寧藝語從學校出來,直奔父親公司去了。她是一個好奇心極重的人,對於這位新老師,她越琢磨越有興趣,而自己父親在龍都,消息最靈通,她決定藉此機會親自去找父親一趟。之所以親生閨女去見親生父親還要找機會,其中是隱情的,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完全是因為利益關係走到一起的,婚後兩個人感情幾乎沒有,都是各自生活互不干涉,做為他們的女兒,從來沒有享受過完整的愛。
雖然父親母親對她都很疼愛,但她知道,只要和其中一個走的太親密,就會讓另一個感到失落,所以從小到大,她都獨立生活。
而最近,父親身上發生了一件醜事,自己的小情婦和一個不知天高的地厚紈絝子弟搞在一起了。本來按照父親的個性,這口氣絕不可能隨便就咽得下去。可奇怪的是,最近她聽到消息說不了了之了,讓她很詫異。
當初,父親其實很喜歡自己母親,奈何母親心有所屬,對他極為冷淡,後來父親索性再外面沾花惹草,誤會越來越深,才導致了今天的這個局面。不過近些年,父親多次和她提過,說人老了還是想有個家。這件醜事的處理方式,讓她以為這是父親回心轉意,寧願丟了面子也要表現一個對家庭渴望的態度,所以她一方面打問消息,另一方面還可以探探口風,畢竟,就算她再獨立再堅強,一個溫暖的家,對她而言永遠都是一個最大的誘惑。
寧藝語來到父親公司所在的大樓,徑直就推門進去了,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這是董事長的閨女,誰敢多問一句。
寧老闆見有人不敲門就闖進來了,正要發怒,可一看是自己寶貝女兒,臉上馬上堆滿了笑,連忙起身把座位讓出來說:「哎呦,寧總大駕光臨,怎麼不也不通知一聲,我好組織一個歡迎會啊!」
寧藝語倒不客氣,直接坐在董事長的椅子上,把雙腿擱在辦公桌上,故作深沉地說:「老寧同志態度不錯,值得表揚。」
「為女兒服務是做老爸應盡的義務。」
「少拍馬屁,多干實事。」
「女兒教訓的對,回頭老爸就用小本本記下來。好閨女,你可有日子沒來看老爸了。」
「我怕我過來打擾了你和某位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好事」寧藝語冷淡地說。
「又笑話你老爸。」
「聽說你腦袋綠了,我過來看看」寧藝語懟人的秉性又暴露了,她老爸被她說的只能呵呵傻笑,不知道怎麼回答。
「怎麼,給你戴綠帽子,你都能忍?是不是你惹不起啊,用不用女兒我給你出頭啊?」寧藝語開玩笑說。
「好啦,我的親閨女,再說下去,你老爸該跳樓了。你今天過來不會就是為了看我笑話吧,要真是那樣,老爸的心可真得要疼了。」
「別自作多情了,誰稀罕管你那些破事,老大不小的人了,自己都還不掂量着點,哎,我還難受呢!」寧藝語傷感地說。
「好啦,老爸知道對不起你,可我和你媽的事,你也知道,就算我想和好,也得她樂意不是嗎?」
「你就不能主動點嗎?真不像個大老爺們」寧藝語忍着怒意說。
見自己女兒不開心了,寧老闆趕緊說:「好好好,我以後不胡搞了,我主動行了吧。說吧,今天找你老爸有什麼事,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寧藝語也知道父母的事不是一下就能解決的,今天父親這種態度,她已經很滿意了,於是撅着嘴說:「就你這也叫三寶殿,真看得起自己。我呢,知道你老寧同志消息靈通,幫我打聽一個人行不?」
「打聽人?誰啊,多大了,男的女的?」
「男的,二十剛出頭吧!」寧藝語脫口而出。
寧老闆表情突然變的很奇怪,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壞笑着說:「叫什麼啊?」
「討厭,你是不是想歪了?不是男朋友,不是男朋友。」
「你說不是就不是,哪家的公子啊,值得我女兒如此上心?」
「服了你了,他叫牛奮鬥,不是誰家的公子,是我們新來的一個老師,那人挺神的,我就是好奇問問你。」
寧老闆一聽這個名字,立刻嚴肅起來,反問了一句:「你說他叫啥?」
「牛奮鬥啊,你不會也認識吧?」
能不認識嗎,這幾天他耳朵邊全是這個名字,通過底下人收集到的信息,他已經知道,道茗茶社真正的老闆就是這個年輕人,當初把張老驢子一夜間趕出龍都的也是他,而且去年殺悍匪的還是他,怎麼現在又去當老師了。
寧老闆沉着臉,從桌子文件夾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寧藝語問:「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他?」
寧藝語也吃驚不小:「爸,你怎麼有他的照片?」
「真是他啊?」
「對啊!」
「你說他神,是怎麼回事?」
寧藝語把課堂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重複了一遍,寧老闆聽完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自言自語道:「原來真的是個高人啊,好險,好險。」
他連呼好險,是後怕,差點因為賤女人得罪了一個高人。原本對何鵬橫插一槓還心存芥蒂,經過這番調查,讓他暗叫僥倖,對何鵬升起了感激之情。他是比張老驢子強一點,可可沒張老驢子狠,那種狠人都鬥不過,何況是自己。要真是把人家面子駁了,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他真不敢想了。在龍都混了這麼多年,他明白一個道理,很多人,看似平淡無奇,但如果惹下了,說不定就是滅頂之災。
寧藝語見自己父親表情不對勁,問道:「爸,你怎麼了?」
「閨女啊,你可真有福,能攤上他當老師。」
「不就是一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伙子嗎,至於嗎?」寧藝語口是心非地說。
「至於嗎?你把那個嗎去了,很至於。你知道嗎,現在龍都有多少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不敢對他有半分不敬,二十來歲怎麼了,他做過的事,連你老爸我都聽着佩服。你不是一直說,特別崇拜去年龍都大學那個見義勇為的英雄嗎,我告訴你,就是他!」
「什麼,是他?」
「就是他!還有,他的本事可大了去了。你謝飛叔叔弄養老社區的時候不是遇到了很詭異的事嗎,你知道誰給處理的嗎,也是他。」
寧藝語真是被驚着了,她也是商界的人,父親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很多東西只要一聯繫起來,馬上就通了:「圈裏說的那個道茗茶社,不會和他有關係吧?」
「哼,有關係?豈止是有關係,那個茶社就是他的。」
「不對啊,我聽說老闆是一個白鬍子老頭和一個白頭髮小子啊?」
「那倆是他的手下,他才是真正的老闆,你老爸的消息你還信不過?」
「我的天,他什麼背景啊?」
「目前看,他只是一個小山村出來的農民子弟,沒有任何背景。」
「這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事實如此,孩子,我知道你脾氣直,心氣高,你可千萬不要因為他年齡比你小,就不恭敬。」
寧藝語心說,我倒是想欺負人家呢,那也得欺負得了。
她忽然想到一個事,於是問:「爸,我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他聽完我的名字後,說了兩句很奇怪的詩?」
「什麼詩?」
「好像是什麼囈語驚醒夢中人,藝絕把語何人問!」
「我的天!」寧老闆愣在當場,滿臉木然,由衷感嘆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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