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深和劉福貴,迷惑不解地晃着手電,又仔細打量起那個黑漆漆的洞口,但根本看不出什麼名堂。
「小兄弟,哪裏奇怪了?」李德深問道。
牛奮鬥從接過手電,說了一句:「跟我來!」
於是兩個人跟着牛奮鬥來到被土磚封死的洞口,剛才離的遠不覺得,可當他們靠近時,身上忽然感覺到陣陣寒意,最讓人恐怖的是,洞內似乎有一種,不該是一口棺材一具死屍能發出的動靜。
李德深和劉福貴不覺有些怯步,牛奮鬥一邊摸着石壁,一邊從容地說:「沒事,不用緊張。」
李德深感到有些害臊,自己怎麼說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眼下卻不如一個年輕人膽氣正,心一橫,也跟上去。劉福貴見老師如此,也咬着牙走上去。
「你們看這開鑿的痕跡,可不像是普通農夫能做的出來的」牛奮鬥用手電打着石壁說。
被他這麼一點撥,李德深好奇地湊上前去觀察,看了一會,心裏對牛奮鬥多了幾分佩服:「是啊,這很明顯是有經驗的匠人,用心開鑿的,每一道痕跡的深淺都差不多,確實很奇怪!」
「老鄉絕不會在石壁上鑿這麼一個洞出來,僅當做避雨休息的地方,而且你們看這個洞,少說也有兩米高,所以我覺得,這個洞當初建造的時候,是有特別用途的。」
「在這深山老林中,修這麼大的洞,會有什麼用呢?」劉福貴嘟囔道。
牛奮鬥沒有回答,而是朝天上看了看說:「你們覺得這座山峰像什麼?」
兩個人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把話題扯遠,也抬起頭看了看,劉福貴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眼睛一直,驚訝地說:「我想起來了,以前我看過縣誌,說嵐山城外有一座天劍山,可人們都不知道在哪裏,不會就是這兒吧?」
「你還別說,確實像一把劍」李德深表示贊同。
「縣誌上有說,是多久之前的事嗎?」牛奮鬥問道。
劉福貴搖搖頭:「這個記不大清了!」
牛奮鬥微微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應該差不多,可惜來的不是時候。」
「怎麼來的不是時候?」李德深好奇地問。
「今天只有月亮,星辰不多,所以看不清完整的天象」牛奮鬥悠悠地說。
「天象?和天象有什麼關係嗎?」李德深更不解了。
「老先生,拜託您一個事,您能不能讓鄉親們暫時別來這個地方,等我過些日子再來看看,然後再想辦法!」牛奮鬥沒有回答李德深的疑問,而是轉頭對劉福貴說。
「這個,行是行,我在縣城也算有點威信,鄉親們倒是願意聽我的,可你得告訴我為什麼吧?」
「你們從這裏抬頭看看月亮,然後站遠點,再看看,看看有什麼區別?」牛奮鬥說道。
兩個人腦子裏帶着一萬個問號,按照牛奮鬥的指點,抬頭看起來。起初,兩個人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可是連續看了幾趟,臉色就變了,心也不知不覺緊張起來。
「小兄弟,為什麼站在洞口看月亮,比遠處看,要紅很多?」李德深壓低嗓子問。
「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至於為什麼,現在也不確定,所以不好說。不知道您聽過這麼一句古話沒有:夜光無德,煉血蒼蒼。」
李德深一聽這八個字,臉色大變。
這句古語,他從自己啟蒙恩師嘴裏聽過。老先生是民間的一位奇人,家裏祖輩都是仵作,也是緣分,成了李德深唯一磕過頭的師父。老先生在教他手藝的時候,還給他講過很多民間的奇聞異事,其中就有這句古語背後的故事。所以,李德深最明白,這八個字意味着什麼。
「你,你確定嗎?」李德深因為緊張,說話已經有些不利索了。
牛奮鬥知道李德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說:「現在還不能確定,所以才請老先生幫忙。如果是真的,不得不說,老先生和郭青青,還有來過此地的鄉親,真是幸運。若到秋後肅殺時,此地還停放着凶煞,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
「福貴,小兄弟囑咐的事,你一定要當成大事去辦,切記!」李德深鄭重地對自己學生說。
劉福貴到現在都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看老師着急的樣子,重重地點點頭。
「小兄弟,那咱們現在要幹什麼?」
「先把郭青青的事處理完,然後回去準備準備,挑個合適的時候再過來。」
「都聽你的,接下來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不用,你們離遠點就行!」
牛奮鬥說完,把準備好的東西掏出來放在地上。
他先是在洞口把一沓黃紙點燃,嘴裏說道:「敬告陰神,我等無意打擾,只因有郭姓女子,失魂於此,煩擾多日,我在此謝過收容之恩。天有天德,陰有陰德,判官青天,自會明斷。陰陽不同路,我今日要帶她歸元,還望行個方便。」
說完,黃紙燃燒產生的灰燼,如旋風般滾起,卷着火苗,沖牛奮鬥面門而來。
牛奮鬥臉色一變,竟沒有躲避,而是橫着聲怒吼道:「不識抬舉嗎?還想入輪迴嗎?」
吼聲震天,在整個山谷中迴蕩,那股火苗突然停住了,頓了幾秒,最終落在地上。
「這還差不多,人與我方便,我自然會有所報答,不管有幾分本事,但肯定會竭盡所能。」
牛奮鬥說完,把碗擺在灰燼之上,然後倒滿井水,把兩根竹筷錯開一指寬平行擺放,筷頭正對着黑漆漆的洞口。
做完這一切,牛奮鬥掏出從郭青青身上取下的,被一片內衣包裹住的頭髮,扔進水中,口中念念有詞:「陰陽不同朝,主司自有神,奈何橋不通,人間路還在。郭青青,郭青青,郭青青,還不趕緊回去!」
一連喊了三遍郭青青的名字,每一遍,都比前一次大聲,驚的那些本在樹林中棲息的鳥獸,都慌亂飛逃而走。
三聲喊完,只見洞口處,搖搖欲墜般,飛出一團蠶豆大小的白光,停在了牛奮鬥眼前。
牛奮鬥長舒一口氣,心說:老乞丐教的還真是管用,成了!
「別怕,我帶你回家!」他對着那團白光溫柔地說道。
白光上下跳動了幾下,然後從筷子中間,一點點飛進來,當落到碗中間的時候,牛奮鬥突然一掌扣了下去,不僅把筷子打成兩截,就連那隻瓷碗,也被拍了稀碎。緊接着把那隻包裹着頭髮的布包握在手裏,沒有鬆開。
然後站起來,大步轉身就走,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已經看呆的李德深和劉福貴。
「別回頭,跟我走!」牛奮鬥喊了一句,兩個人趕緊跟上。
很快出了山,三個人登上車,沒敢停歇,一直到了縣城。
「李老師,咱們連夜回去吧!」
「要不休息一夜再走吧,都這麼晚了,也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此時的劉福貴,對牛奮鬥的印象早已改變,有些小心翼翼地問。
「性命悠關,還是不休息了,過幾天還會來,到時候可能會多住幾天」牛奮鬥說。
李德深也是心急如焚,囑託了劉福貴幾句話,然後開車沖龍都而去。
路上,牛奮鬥說:「李老師,給錢老闆打個電話問問,郭青青現在在什麼地方,咱們直接過去,就別走彎路了。」
「我沒他電話啊!」
「我有!」牛奮鬥說完,掏出自己的手機,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早就沒電了。
「車上有充電器」李德深貼心地提示道。
牛奮鬥趕緊充上電,過了幾分鐘,開了機,正準備打電話的他,突然看到了越小魚的那條短訊,腦袋「嗡」一下。
趕緊撥通她的電話,可提示音卻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停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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