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一聽朱厚照的轉世之魂竟然就在長安,簡直有點不敢相信:「太巧了吧?你確定嗎?」
牛奮鬥點點頭。
「嗨,我也是多餘問,以你的本事,找一個人那不很容易嗎,再說了,李鳳姐姐把他當年的生辰八字都告訴你了,雖然說經過了好幾世,容顏相貌都有了變化,可別人算不出來,你肯定沒什麼問題。」白朮笑道,她說的確實是實話,真正有本事的相師,以生辰八字就能推出人的一生,更別說確定位置了。當然,一般的相師要想推斷轉世的魂魄很難,但誰讓牛奮鬥不是一般的相師呢。在她心裏,牛奮鬥早就是無所不能了。
不料想,她說完,牛奮鬥卻搖搖頭:「不是用生辰推出來的。」
「啊?那你為什麼要問李鳳姐姐啊?」白朮很不理解。
「我之所以問她,是想確定一件事,那就是當初朱厚照是否真心待她。」
白朮越聽越糊塗:「二者之間,有聯繫嗎?」
牛奮鬥肯定地點點頭:「當然有了,你知道的,在古代,如果男女相愛到成為夫妻,要經過六禮,即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這六禮,是漢族人的禮儀,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普通老百姓,都要遵守,尤其是唐宋明這種根正苗紅的漢人統治的朝代,皇帝最為講究。六禮之中,問名是要問清楚名姓,和生辰八字。問清楚名姓,不單單是問叫什麼,主要是為了弄清族譜關係,看男女雙方是否是同出一族,以免近親結婚。問清楚生辰八字,是為了看二人是否合婚。現代不講究了,可在古代,如果這一關過不了,即便兩人再相愛,要想走到一起,難於登天。在古時,男女雙方表達愛意的最好方式,就是把裝着自己生辰八字的荷包送於對方。」
「那很好啊,李鳳姐姐知道朱厚照的生辰,說明人家貴為天子,還是用情很深啊。」白朮說道。
牛奮鬥繼續搖搖頭:「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告訴你啊,在古代,越是大人物,對於自己的生辰八字越隱晦,因為古代有本事的人多,知道了一個人的生辰,可以做很多事的。」
白朮一聽,馬上附和道:「確實,我也能辦到,五大靈主中,沒少用生辰八字害人!」
「對啊,所以說,皇家有個特殊的規矩,對外宣傳的生辰八字都不是他們真實的八字,真實的八字,只有他們自己和專門為皇家服務的占卜師知道。朱厚照告訴李鳳的八字,就是對方宣傳的那個,並不是真實的八字,可見,那傢伙對李鳳從一開始就不是真心。我敢打賭,這千百年來,李鳳一定求過不少人幫忙尋找,不過很少有人知道朱厚照的真實八字,所以一直找不到,否則,這個活也落不到我頭上。」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哎,男人啊。」白朮不禁感慨道。
「別一口一句嘆息,如果天下的男人都像他一般,那世界早完蛋了。」
「話說回來了,既然都不知道朱厚照的生辰八字,你又是怎麼知道他現在就在長安呢?」
「誰說我不知道他真實的八字呢?我只不過沒有用八字推而已。」
「啊?你怎麼知道他八字的?」
「簡單,從名字上看啊,他那一輩,排厚字,這是朱元璋定好的,就不用說了,不過他用了一個照字,問題就出在這個字上。要知道,起名是有學問的,像朱元璋和他的兒子們,草莽出手,名字沒有什麼講究,但從孫子輩開始,就一定聽從相師的意見。其實,不單是皇家,凡是大門大戶,兒孫越多,起名就越講究,講究的不過就是補五行不足罷了。照是什麼意思,就是陽光的意思,缺什麼補什麼,所以他出生的時間,應該是晚上。」
「如果生他的時候,是個陰天,也可以用照啊。」白朮反駁。
「別忘了,他是皇家的人,皇家裏的人規矩最繁瑣,如果是陰天所生,決不會用照字,而會用月或者水有關的字。而且,朱厚照的八字中年月日肯定都對,不對的地方只是時辰。按照記載,他的八字是辛亥年甲戌月丁酉日申時,也就是弘治四年九月廿四日申時。我告訴你啊,如果他真是這個時辰出生的,那他就不會是一個玩樂半生,不念蒼生的皇帝,相反,絕對是一個有作為的帝王。因為在八字中,一般年是決定大運,月決定小運,日決定生命,時和出生地,決定水分,水分決定性格。申時叫哺時,又叫日鋪,就是說,太陽雖快落山了,但陽光還有,補充一天最後的陽氣。由於他是皇帝,如果他真是申時所生,那他就能為祖宗的事業做最後的努力。事實上呢,他算是大明最不着調的一個皇帝了。還有一點,如果他真是申時所生,就不必用照字了,因為陽光還在啊。用照字,只能說明,他出生的時辰,應該是日頭已落,月亮未升時,戌時無疑了,也就是黃昏,而且是一刻又二到一刻又五之間。」
「幾點幾分你都敢肯定?」
「世人都以為生辰八字是年月日時,其實不對,幾時中還有幾刻,幾時幾刻加上出生地結合起來才是真正的水分。別小瞧幾刻,知道稱骨之法吧,它把人的八字用幾兩幾克表示,其實,那個克和這個刻是一個字,在易理中,所代表的意思也一樣。不用懷疑了,我要是連這也能算錯,別說我師父,我門中的那些仙去祖輩,也不會放過我的。」牛奮鬥笑道。
「沒有懷疑,就是佩服,我懂的,你比我都懂,我不懂的,你還懂,和你一比,我真是無地自容,想起以前目中無人的樣子,真是可笑。」白朮感慨道,確實,她們密不示人的蠱術,這小子門清,怪不得江湖上都懼怕紀衍一門,實在無法相比啊:「哦,對了,那你沒有用生辰八字推,又是怎麼知道他在長安的?」
「用八字來推,就算是我,也很難,畢竟過去了這麼多年,輪迴了無數次。不過,做過皇帝的人要是投胎轉世,和咱們普通人不一樣,是有規律的,投胎到哪裏,投什麼胎都是有規律的,恰好這個規律我知道。在咱們沒有見過李鳳的時候,讓我把朱厚照找出來,絕對不可能,但見過李鳳之後就不一樣了。因為李鳳自死以後,再未轉世,她身上有朱厚照些許氣息。我捕捉到了這個氣息,用這一絲氣息去推算,就能知道他今世應該投到哪裏,投得是什麼胎。」
「所以你知道他投在了長安,那他到底投了什麼胎?」
「還是做一世男人,經過我推算,今年應該是二十八歲。」說到這裏,牛奮鬥忽然做思索狀,自顧自嘀咕起來:「二十八,虛歲記二十九,逢歲年,用神必克,長安朱雀城,屬火,色赤,當值是春,水澤初興,金水泄,哈哈,明白了。」
「你自言自語什麼呢?」白朮聽不明白,於是問道。
「沒事,我知道去哪裏找他了。」
「去長安啊,你不是都說了嗎?」白朮不解道。
「我的大小姐,長安城那麼大,幾百萬人口裏你要找一個人,玩呢?」
「知道他叫朱厚照,還不好找?」白朮呆萌地回答道,說出口就羞愧地低下頭,人家都投胎了,怎麼可能還叫那個名字啊。於是這才回過神來,對啊,知道人在長安,可是長安那麼大,不知道人家名姓,要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那去哪裏找啊?」
「醫院,婦幼醫院。」牛奮鬥笑着說。
「啊?婦幼醫院?」
「對!好了,別問了,這裏面的道理和你真說不清,長安婦幼醫院也多如牛毛,就算知道去那裏找他,也不一定找得到,這趟差事,難辦啊。別打擾我,趁着這個時間,我好好推演一下,看還能不能推出更多的東西。」
牛奮鬥都這樣說了,李鳳的事又是她逼着人家攬下的,白朮自然不好打擾,反正雲中去長安也就五六個小時的路程,他們一路聊來,已經過去了一半,真沒多少時間了,於是她點點頭,乖乖躺到床鋪上,靜靜看着牛奮鬥在那裏掐指推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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