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那些漢子絲毫不在意,他們不相信,甚至說壓根就沒去想,這麼一個冒失鬼,會掀起什麼風浪。可下一秒,那些漢子就被驚到了。
只見牛奮鬥兩步就邁到前台,鐵鉗一樣的大手抓住一條在女孩臉上摸索的胳膊,蠻橫地扯到後面。就是眨眼之間,那條胳膊的反關節正好頂在他抬起的膝蓋上,清脆的關節錯位聲在瞬間安靜下的空間裏格外響亮。才感覺到疼的可憐蟲,殺豬般嚎叫起來,可他還不停手,拉住那人的脖領子,用力往後一扯,直接甩了出去。身後的壯漢趕緊躲開,可憐蟲被重重摔在地上,錯位的胳膊以一種極為誇張的形狀呈現在眾人眼前。不見血,但沒人會覺得不血腥。
巨大的疼痛感直接把人沖暈過去,剩餘的那些人,頓時鴉雀無聲,也不敢去扶。他們這些人,都是混跡於娛樂場所的保安,並非什麼狠角色,更不是什麼亡命之徒,全都是清白的背景。這種人講的是個排面,壓根沒什麼真本事。不過鬧事,真得找這種有排面的人,因為這種擺在明面上的事,如果找那種有案底的狠角色來辦,那叫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法制社會可不是白叫的。這些人耍耍無賴嚇唬嚇唬人可以,但動真格的,就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了。
眼看着貌不驚人的小子出手這麼狠辣,能不怕嗎?他們身上的腱子肉都是從健身房裏練出來的,可不是真刀真槍干出來的,那玩意,叫招幌子不叫膽子。
「你下班了,回去吧!」
牛奮鬥用儘量和藹的語氣對同樣受到驚嚇的客服說道,那名客服看他的眼神比剛才被調戲時還畏懼,不管怎麼看眼前這個呲着牙笑的年輕人,都覺得比剛才的流氓還流氓,一時間茫然不知所措。
「聽不懂話嗎,你下班了,放心,不扣你工資,我是你們老闆的朋友,不是流氓。再不走,我可不管你了啊?」牛奮鬥收起自己以為溫和的笑容,冷冷地說。
女孩這才回過神,重重點點頭,縮着肩從台子後面小心翼翼地走出來,看了一眼分列兩排的壯漢,又可憐兮兮地看着牛奮鬥。
「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愣着幹什麼,騰開道啊,咋地,不想站着想爬着嗎?」牛奮鬥好不客氣用命令的語氣吼道。
有那種慫蛋,被牛奮鬥這麼一吼,乖乖地往後退去。有一個人這樣,自然而然就有第二個,這就是從眾心理。見他們這樣,牛奮鬥心裏輕鬆了許多,因為有這種心理的人,都不足為懼。心說,今天的事太沒難度了,很好解決,大不了賠點醫藥費,賠也賠不了多少。他沒少幹過這種事,太有經驗了,扭斷胳膊,能讓人疼兩三個月,但醫藥費撐死一兩千。城市可能要貴一點,但他能接受。
心裏得意,就衝着那名客服唱道:「妹妹你大膽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頭!」
在他歌聲的伴奏下,小姑娘鼓起勇氣,戰戰兢兢地走出公司。別的同事看到,也都偷偷溜了出去,趕不上電梯的,就走樓梯,看那速度,應該不比電梯慢。很快,公司里的人差多都走了。
牛奮鬥一直虎視眈眈地盯着,直到沒有員工再出來。不過他越看越奇怪,因為在他到的這十幾分鐘,居然沒看到張小潔和寧藝語,他敢確定,那兩位姑娘絕對還在公司。還有一點,這群鬧事者明顯有點群龍無首的感覺,按理來說,應該有個帶頭的啊。他剛才鬧出那麼大動靜,這些關鍵人物怎麼都不露面呢?
「怎麼回事?」牛奮鬥心裏疑惑,撇下那群無所適從的壯漢,朝里走去。
大廳里已經空了,來鬧事的人都被他吸引到公司門口,員工也都走了。
牛奮鬥喊了幾聲張小潔的名字,並沒有回應,突然腦海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他轉身走到一名鬧事者的面前,用他那標誌性的冷峻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對面那位莫名感覺到一種油然而生的寒意,差點嚇癱:「你,你干,幹什麼,打人,犯,犯法!」
「真有臉說這話,公司里的頭頭呢?」牛奮鬥沒好氣地問。
「那,那裏面,老,老大不讓我,我們過去」那位嚇得換了三口氣才把話說完,並抬手指了指過道最裏面的一間屋子。
「隔音這麼好嗎,叫那麼大聲都聽不見?」牛奮鬥嘀咕着朝過道深處走去。
過道也就十幾米深,可是,越往深走,牛奮鬥的心裏莫名就像被壓上一塊塊石頭一般,愈發沉重。
「尼姥姥的,怎麼回事?」
牛奮鬥眉頭緊鎖,這種情況他從來沒有遇到過。
緊接着,他發現了更為怪異的情況,原本潔白的燈光,居然散發出淡淡的紅色,而且眼睛也感覺到一種針刺的疼痛,關鍵是那隻眼睛,是自己剛開沒多久的天眼。
鬼氣黑,妖氣紅,煞氣重壓身。
「你大爺的,是妖氣!」他忽然明白過來,心突突亂跳,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妖氣。
來不及多想,扯動步子,拼盡全力跑到那間屋外,一腳踹開門,直接沖了進去。
屋內有三個人,張小潔和寧藝語的表情都是驚恐狀,像被定住一般,靠在辦公桌後的書架上,一動不動。
在她們對面,是一個留着小平頭,三十左右的青年。見牛奮鬥衝進來,機械般地轉過頭,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但眼中卻毫無精神,非常詭異,紅光就是從他身上散出的。
「你是誰?」牛奮鬥怒火中燒,低吼道。
「好強的殺氣呦,嚇死奴家了。」那個平頭小青年,突然像個女人一樣故作嬌柔的勾着蘭花指說道,聲音也是女的,可身子是男人啊,那場面,別提多噁心了。
「這不是你的身體!你到底是誰?乖乖交代,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平頭小青年站起身,對着牛奮鬥搔首弄姿地說:「哎呀,別這樣凶嗎,奴家好怕怕啊。想看我的身體是嗎,好啊!可是今天不行,人家都沒梳洗打扮,太醜了,而且也沒吃飽,肚肚餓,不能陪情哥哥好好玩。別急啊,我會去找你的,讓情哥哥你一口一口把我吃掉好不好啊?」
說完,紅光突然從小青年身體裏飛出,不待牛奮鬥有所反應,直接從窗戶上飄走。而那名小青年,立刻像寧藝語和張小潔一樣,也變成了木頭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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