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種能引起注意的事情,並不能做的很明顯,而且不能由秦淵或這秦皇門的任何一個人來做。
秦淵想了又想,實在是難以決定讓林家的誰出去,畢竟現在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暴露自己。
包括剛才的電話,都有可能會讓陳玉函產生懷疑,不過和蘇炎彬的交流還算隱秘,就算是陳玉函懷疑也沒有什麼證據。
更重要的是,秦淵明白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陳玉函懷疑與否,而是圖英信不信。
另一邊的陳玉函正聽着手下的匯報,在他和圖英離開之後,秦淵都給哪些人打過電話,又出沒出林家的大門。
當聽到秦淵給蘇炎彬打過電話之後,陳玉函頓時皺起眉頭。
「把通話放一下。」陳玉函吩咐道。
那手下立即拿出一個錄音機,按下其中一個鍵之後,秦淵之前和蘇炎彬的對話就傳了出來。
「秦淵這番話,似乎是話裏有話啊?」陳玉函輕輕晃動羽扇,心中滿是懷疑。
可是沒等他想完這件事,他那自作聰明的手下就開口道:「是啊,圖盟主也是這麼說的,他說讓我來問問您。」
陳玉函眉頭一皺:「圖盟主聽過這內容了?」
「是啊,而且還特意讓我來問問您,這話里是不是藏着什麼意思?」那手下一臉諂媚的表情。
可是陳玉函心中卻只是嘆息。
之前在他來的時候,圖英可是說過,所有的事情都讓陳玉函一手草辦,他不插手的。
可是現在呢,卻擅自做主先聽了這錄音。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對於陳玉函來說,這是圖英不相信他的開始。
陳玉函想了想,覺得還是表示一下自己的態度比較好,讓圖英知道他在生氣圖英自作主張。
要知道兩人如果心口不一,那結局一定非常慘!
可是陳玉函有不能直接去找圖英說,且不說圖英很好面子,這麼被陳玉函當面批評肯定受不了。
就是他能受得了,以後芥蒂豈不是更深?
所以萬般思慮之後,陳玉函終究是決定讓人去傳話,比如面前這個多嘴的手下。
對於陳玉函來說,圖英一定不會特意跑到這手下那裏要錄音,一定是這手下跑去獻媚求寵,所以才會讓圖英知道的。
現在讓這傢伙去傳話,反正這話一定會讓圖英不爽,讓這個多嘴的手下挨頓修理也好。
所以陳玉函冷漠道:「去告訴圖盟主,這些事是我在負責,他完全不必擔心我會出差錯,讓他只專心應對接下來的戰鬥變好!
這些話要完整的傳達,一字不能差錯,明白嗎?!
還有,請他務必要相信我,畢竟我是他的謀士,就一定會盡忠職守!」
最後這句話陳玉函是為了警告這個手下,讓他明白自己的位置。
而且他板起臉也是為了嚇唬這手下,讓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以後不要在這樣。
可問題就在於他看錯了人,或者說他還是太年輕,根本不懂得這些底層的人是如何生活的。
人們常說,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是最會察言觀色的。
可是他們忘了,那些會察言觀色的,一般都成了大人物,進入了高層,最次也是中層。
能一直留在底層的,都是只知道諂媚,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諂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該求寵。
所以這個手下也是這種人,他既然能辦出讓陳玉函不爽的事情,有如何能看出他此時的臉色是沖誰?
所以在見到陳玉函臉色不好的時候,是戰戰兢兢的離開了,然後想着:「這文人確實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喜怒無常的,真不是東西!
還不如盟主好伺候,只需要幾句好話,就能哄得開開心心的。」
這麼想着,那手下來到了圖英的房間。
圖英也正在等着這手下,見到他之後,第一句話問得不是關於那錄音,反而是陳玉函的臉色如何。
因為他剛才在得到手下匯報的時候,就覺得自己一定要尊重陳玉函,所以聽完了錄音之後沒有第一時間下決定,反而是讓他送到陳玉函那裏。
畢竟陳玉函是他的謀士,萬事都需要他的分析。
圖英本以為,這樣就能表示自己的尊重,讓陳玉函化解對自己的不滿。
可他也是所託非人。
這手下回來之後,聽到圖盟主的問話,第一反應就是要將陳玉函的話完整交代出來,一字不差的交代。
「回盟主,陳大人說了,去告訴圖盟主,這些事是我在負責,他完全不必擔心我會出差錯,讓他只專心應對接下來的戰鬥變好!
這些話要完整的傳達,一字不能差錯,明白嗎?!
還有,請他務必要相信我,畢竟我是他的謀士,就一定會盡忠職守」
一字不差,而且連語氣和臉色也學的惟妙惟肖,如果陳玉函見到這一幕,一定會誇獎自己這手下是個『人才』。
這手下確實是人才,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陳玉函讓他學的是第一段話。
第二段話和第三段話都是交代給這手下聽得。
圖英聽到這話,自然會誤會,什麼叫你是我的謀士,就一定會盡忠職守?
難道你是說我這個盟主做的不好?而且我在懷疑你了?
我特麼明明是在對你示好你看不出來?難道非要老子上門道歉不成?
這個靠拳頭說話的年代,你一個不能習武的廢物,竟然跟老子拽起來了?
圖英心中對陳玉函破口大罵,然後他很不爽,然後他表現了出來。
然後那個腦袋不轉彎的手下看出來了,
然後,
他當真了……
所以那已經決定投靠圖英的手下,立即開口罵道:「圖盟主,您可不知道那陳玉函多麼不是東西!
他自仗着有點才學,跟我說話很是不客氣,剛才那臉色喲,您可沒看見。
嘖嘖嘖……」
圖英聽到這話,心中有些不爽,對於這手下他可沒這麼客氣了,當即破口大罵:「你他媽說什麼!
陳先生不知道幫了我多少忙,也是你這個東西可以指責的?」
那手下見到圖英真的發怒了,頓時有些慌了,急忙解釋道:「不不不,我不是在侮辱陳大人,他真的就是這種人啊!」
大部分人都是這樣,在損人被責罵之後,第一時間都會下意識的去用一些證據,證明自己指責的那個人,沒有證據也會編出證據,證明那傢伙真的不是什麼好人。
第二次被戳穿的時候,才會因為猶豫而改變。
是改變,不是悔改。
這手下也這樣,聽到圖英罵自己,心裏一慌就急忙解釋道:「剛才真的不是我瞎說,陳玉函剛才那臉色真的很是難看。
而且還跟我說您肯定是不相信他才會這樣,而且既然您不相信他,那他就給您點難堪讓您瞧瞧!」
圖英只是不怎麼聰明,不是傻。
聽到這裏如何不明白這手下是在瞎說,當即拉下臉來:「你在說謊,陳玉函不可能這麼說!」
那手下聽到圖英這麼確定,頓時臉都綠了,他急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盟主您不要殺我,我說的真的是實話啊!
可能是我誤會了,您真的不要殺我啊,我是為了您好啊!」
圖英一聲冷笑:「現在只要改口了?晚了!」
說罷,圖英低喝一聲來人,然後讓衝進來的兩個守衛帶走了那手下。
其實圖英只是不相信,陳玉函那麼謹慎的人會在人前說出讓自己難堪這樣的話來。
所以他派人解決了那個傳話的手下,可是卻不懷疑陳玉函真的生氣了,要不然那手下怎麼會找這種藉口?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所以圖英其實也已經懷疑陳玉函真的對自己不爽了。
而另一邊陳玉函,也派人來看着圖英,想要看他是不是解決了這手下。
果然,見到圖英真的解決了那傳話人之後,陳玉函放下心來。
這圖英還算不傻,那那些話也就不必多說了。
可是他這決定不說了,那邊的圖英確實疑竇叢生,對陳玉函的信任急劇下降。
或許陳玉函不會對圖英不利,但也不見得多忠心,遇到事情肯定會跑。
說不定還會留一手。
更說不定,是軍方那個人派來的黃雀!
武者聯盟是螳螂,秦淵是蟬,而最後佔便宜的卻是黃雀。
陳玉函如果在最後真的給武者聯盟一刀,那樣不但能讓華夏民間禁武的命令減輕阻礙。
甚至於還會讓幕後那人得到很大的好處!
人與人之間,只要產生了誤會,只要不解決,那這誤會不會隨着時間而癒合。
只會越來越大!
現在圖英和陳玉函都誤會了對方,所以這間隙也越來越大,只不過還沒有顯現出來副作用罷了。
或許已經顯現出來了。
陳玉函回房間仔細思慮了一下對策,然後就決定去找圖英,讓他派人盯住蘇炎彬,省的他鬧出事情來。
圖英這會雖然已經懷疑陳玉函了,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依然熱情的接待了他:「陳先生找我有事?」
「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找圖盟主商量。
之前秦淵和蘇炎彬通話的內容相比您也聽了,這次我就是想要請您派人去盯着蘇炎彬,防止他做出對咱們計劃不利的事情來!」
陳玉函想着兩人這算是剛剛和好,將自己的態度放得客氣一些比較好,省的圖英感覺不爽。
可是圖英根本沒有釋懷,覺得陳玉函這明顯是要疏遠自己,以保自己安全。
所以下意識的對陳玉函的話也產生了懷疑,粗重的眉毛緊皺一團:「盯着蘇炎彬?
陳先生難道不知道,蘇家的實力雖然不比武者聯盟,但是他們的財力卻相當強大,足以給咱們造成很大麻煩!」
「這個我知道,我也只是讓盟主盯着他們,因為我覺得秦淵是在請求蘇炎彬出手幫他!」
陳玉函很是耐心的解釋道。
圖英卻保持不同意見:「那如果是秦淵想要讓蘇炎彬幫他一起偷古董呢?
我可不認為蘇炎彬在這個時候過來,會只是為了欣賞文物,肯定有其他的圖謀!
或許是秦淵知道了他的圖謀,約他一起來做這件事,卻不好明說,我覺得應該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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