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段小風猛然間將目光從人群中穿過,只看到人群後面忽然間出現了一個身穿艷服,一個長着精緻面容的女子,對方此時也正在看着自己,兩個人目光對視之下,那女人的氣質竟然壓了剛剛反敗為勝氣勢如虹的段小風一頭!
「我是誰?難道你不知道嗎?」
那女人冷冷的看着段小風,冰冷的目光望着四周的人群,輕輕的咳漱一聲,然後猛然間推開眼前的眾人,從段小風的身前穿過,撲倒在了地上的烏鐵蛋的身前,對着烏鐵蛋的屍身大喊道:
「表哥,你死的好慘啊,你到底是怎麼死的,你睜開眼睛看看啊,這群混蛋已經開始在你眼前證券多林了,您老人家才是肖門主真正屬意的接班人啊!你怎麼就這麼死了,你讓我我這個當女兒的怎麼回去給我母親交代啊?啊?表哥!」
「表哥?」
段小風嗅着空氣中的陣陣香氣,好奇的看着闖進屋子裏面的美艷女子,那女人身穿的衣服甚是精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穿在此人的身上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衣服的遮羞功能已經不見了一樣,只看到長長的衣衫東一塊西一塊,但是那潔白的身軀還是在眾人的面前顯露無疑,要知道這可是定遠城的夜晚,溫度經常會在午夜時分接近冰點,這樣的情況下還穿着這樣暴露且魅惑的衣服,沒有點耐力是玩玩做不到的,就算是陳鳳欣,也只是在中午時分會穿上薄薄的紗衣。此時已經披上了一套紅狐狸圍巾,穿着長長的羊毛長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沒錯!」
哭的差不多了,摸着烏鐵蛋已經冷透了的身軀,這女子擦擦眼淚,站起身來,回身對着眾人大喊道:
「我不管血影門用什麼方法,都要調查清楚我表哥的死亡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的話,我崇岡沙鬼十三家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啊?」
眾人聞言一聽,都是一愣,猛然間看向死去的烏鐵蛋的眼神也全都變了,這崇岡城較之定遠城那就是一個完全被沙漠包圍的地方,曾經也是定遠城的西北門戶,但是如今已經是荒漠一片了,但是這樣的地方卻成為了沙漠強盜們的天堂,也不知道怎麼的,最近這三五年,那些原本一盤散沙喜歡自相殘殺黑吃黑的沙漠搶到忽然間在一股神秘的力量下聯合到了一起,從而形成了沙鬼門這個神秘的沙漠強盜組織,如果說賀蘭會是一盤散沙的凝結體的話,那這個沙鬼門就是個徹徹底底的聯盟的,賀蘭家成為賀蘭會會長已經三十年了,而沙鬼門的門主卻是兩個月換一次,根本沒有一家獨大的可能,十三家這樣輪替,已經好幾年了聽說,貌似秩序井然,勢力也越來越大,整個阿拉善沙漠都是他們的天下!
「你們看我幹什麼?難道還懷疑我的身份不成?」
看着眾人奇怪的目光,這美艷女子淡定從容,傲然說道:
「我可是沙鬼十三家中的烏家的長女,也是未來沙鬼烏家的接班人,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沙鬼十三家聯軍就過來把這定遠城給一把火燒了你們信不信啊?」
「信,信!」
站在前面的血煞堂堂主章程哈哈一笑,大點其頭的對着面前的美艷女子說道:
「在下不才,血影門血煞堂堂主,不知道怎麼稱呼這位小娘子啊,您來的真是太及時了,給了我們一個調查事情真相的大好機會啊!」
抑制不住嘴上的笑容,章程說出來的話讓面前的段小風和陳鳳欣的臉色一沉,原本兩人電光火石間達成的默契,如今竟然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而產生了變化,要是章程順水推舟對死去的烏鐵蛋進行屍檢的話,那麼自己和段小風肯定是逃不過了,畢竟殺害吳鐵城的時候,羅扈城還在校場上訓練血煞堂的弟子們呢!
「知道就好!」
本人誇了一句,這美艷女子倒是很驕傲的點點頭,然後對着眼前的男子笑道:
「告訴你吧,我叫做烏顏,在我們崇岡城那也是數得上名號的美女了,你要是能夠給我表哥主持公道,把事情的真相調查清楚,以後我們崇岡沙鬼十三家就是你們血煞堂的好朋友了,有什麼好處大家一起賺錢!」
「所以你來就是給章程堂主抬轎子的是吧?」
冷着臉站在原地,段小風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意味深長的看着眼前的烏顏說道:
「你到底是誰?如果死師傅的表妹的話,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連師爺的面我都見過幾次,為什麼沒有見過你這個人?而且崇岡城距離定遠城這麼遠,就算是你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我師傅的死訊,這麼快趕過來,是不是也有些蹊蹺呢?」
「扯!」
烏顏冷哼一聲,也不看段小風那雙噴火的眼睛,直接傲然說道:
「我昨天就已經來到血影門了好不好,一直呆在我表哥的房間裏面,只不過中午的時候沒見他回來,人家自己一個人出去找了點吃的,結果吃的有些嗨了,就在那裏睡着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酉時初刻了,等到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打着火把往這邊過來,我跟過來的時候,那個羅扈城正好被你師傅的姘頭陳鳳欣小姐給扎死了,結果我遠遠的一看,沒想到我表哥竟然死在了他姘頭的房間裏面,而且裏面站着的就是你,所以我有足夠里的理由懷疑,你,還有你,你們兩個姦夫淫婦把我表哥害死了,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什麼?」
看着烏顏一臉憤怒的指着眼前的陳鳳欣和段小風,章程的臉上頓時樂開了花,而周圍的眾人也都是一愣,一片譁然之下,看向兩人的目光也變得有些疑慮了!
「我舉報!」
不等段小風出口洗刷嫌疑,剛才差點被一腳踹死過去的袖珍堂小師弟站出來,對着眾人大喊道:
「中午的時候,段師兄回來,和師傅說了什麼,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也不搭理我們大家,心事重重的看着我們吃完飯之後,他就藉口找師傅,往這邊來了,一直等到申時的時候,這廝才重新回來,回來的時候腳步輕浮,一看就是經過了男女之事,我看當時我師父定然是被這人灌醉了,最後和段小風這個敗類發生了苟且之事,然後等到我師父醒來之後,察覺不對,這廝就狠心下手,和這個女人一起殺了我師父,然後拿着鑰匙將這七階寶劍拿出來的時候,被羅扈城堂主發現了,這才稀里糊塗的演出了剛才我們看到的那一幕的,大家說我說的有問題嗎?」
「放屁!」
陳鳳欣伸手就要扇死眼前這個小侏儒,身邊的章程猛然間從腰間抽出一把寒光粼粼的短刀,擋在陳鳳欣的面前,冷眼看過去,眼中全是憤怒:
「說!這位兄弟說的是不是真的?你作何解釋,為什麼烏堂主會死在你的房中。為什麼我們來的時候,段小風會站在他師傅的身邊?難道你們之間真的沒有關係嗎?你這個滿口謊言的女人!你要把我們血影門害死不成?」
「哼!你也配這麼說我?」
陳鳳欣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章程,回身一指房中的烏顏,對着章程大罵道:
「你們這群混蛋!我和烏堂主出生入死,為了我師父的事情險些命喪秦淵之手,我們之間的戰友之情,絕對不是你這個只知道謀取大位替自己爭取榮華富貴的俗人所能夠理解的,當初我師父去世的時候,你們這群混賬在人前說的震天響,等到我真的求上門來的時候,你們卻想要佔有我的身子,你當我沒有證據嗎?」
說着,陳鳳欣竟然變戲法一樣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錄音筆,將上面儲存的一條件拿出來,按下播放鍵,一段段的污言穢語從中間播放出來,越發寒冷的夜裏,眾人拄着手中的火把,只感覺&bsp;一陣天旋地轉,這些平日裏最提倡義氣道德的傢伙,竟然一個對陳鳳欣口出狂言,話里話外都是對於陳鳳欣濃濃的佔有欲!
「聽到了吧!」
將手中的錄音筆放下,陳鳳欣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章程,後者的臉色微微發白,強作鎮定的說道:
「那又怎樣?這樣就可以洗刷你和段小風聯手殺死了烏堂主的罪名了嗎?剛才你說什麼羅扈城是殺了烏堂主的兇手,但是看羅扈城臨死前的反應,定然不知道裏面的烏堂主已經死了。倒是你,很精彩的表演了一番受驚的場面,似乎不用來,就知道裏面的烏堂主已經死了,是嗎?」
「你血口噴人!」
陳鳳欣怒喝一聲,猛然間從腰間抽出兩把匕首,對着面前的章程衝過來,身邊的段小風則是一個轉身,看着屋子裏面的烏顏冷聲說道:
「看來是不能留你了!」
說着,一個箭步衝出來,揮舞着手中的七階寶劍就對着烏顏劈砍而來!
陳鳳欣手中的匕首閃若銀光,在周圍火把的照映下仿佛一道道火光一樣從陳鳳欣的手中飛出,眼前的章程雖然也是手持短刀,但是面對陳鳳欣拼死的搏殺,一時之間竟然顯得頗為狼狽,陳鳳欣的決死戰意讓章程感到了一陣從未有過的壓力,似乎自己之前小看了這個年輕的女孩,那種憤恨和殺意,如同野狼一樣的勁頭,都讓人感到深深的冷意,章程小心應對着,並沒有像羅扈城一樣命令自己的弟子和屬下前去應戰,章程的心中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能拿下眼前這個小女孩的話,那自己的血煞堂堂主的位置就不保了!
「殺!」
章程猛然間後退到一堵牆前面,看到身後已經退無可退,頓時飛出一腳,將自己的身軀橫着向上伸展,緊接着就一個前空翻,在空中橫劈一刀,然後飛躍而下,轉過身來,對着陳鳳欣的脖頸處就划過一刀!
「當!」
金屬的脆響聲傳來,陳鳳欣將手中的匕首擋在臉前,緊接着向前一甩,這匕首擦着章程的臉頰就飛到了段小風的面前,看到陳鳳欣手中的武器已經脫手,章程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勝利者的笑容,揮舞着手中的另一把短刀,對着陳鳳欣的心口就扎了過來!
「啊!」
一聲慘叫傳來,陳鳳欣眼前的章程雙眼圓瞪,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目光,轉過身來,只看到身後的段小風一臉決絕的樣子,自己心口處扎出來的匕首,正是剛剛陳鳳欣扔出去的那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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