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晴兒姑娘一聲尖叫,舉目看着對面瓦房上的錢蘇子,回身正要從桌邊拿起腰刀出門,就聽到對面的錢蘇子扭頭一看,大喜道:
「就是她!」
「好!」
秦淵在房頂答應一聲,縱身一躍,跳到屋檐下面,一個箭步衝進房中,剛剛拿起腰刀的晴兒猛地一愣,看着秦淵,怒喝一聲,單手握着腰刀,右手從刀鞘當中抽出腰刀,緊接着就對着眼前的秦淵大喝一聲,拔刀向前,砍向秦淵!
「當!」
秦淵從腰間抽出長頸梭型劍,橫着一當,猛然間飛起一腳,對着晴兒的小肚子就踹了過去,這一腳來勢極猛,仿佛一道閃電一樣,手持雪花腰刀的晴兒姑娘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秦淵一腳踹飛起來,手中寒光陣陣的雪花腰刀也掉落地上。
林琥文送給晴兒姑娘的這把上好腰刀就這樣掉落在了地上,同樣的武器,一雄一雌,用的人不同,結果自然也大不相同。
當然,對手的實力也是大不相同的!
「你要幹什麼?」
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秦淵,摔倒在地的晴兒起身時,面前已經是一刀寒光逼來,秦淵手持長頸梭型劍,對準晴兒的脖子,淡淡的回應道:
「借你一用!」
說吧,伸手飛去,一掌打在晴兒姑娘的脖頸上,這女孩登時昏迷過去,緊接着就被秦淵抱了起來。
「好順利啊!」
隨後趕來的錢蘇子看着已經昏迷過去的晴兒姑娘,有些驚訝的望着秦淵,疑惑道:
「不是說這個女人是東瀛邪馬台女王的女兒嗎?怎麼會如此孱弱,而且身邊連個保護她的人都沒有?」
「沒事,只要證明她是東瀛人就可以了,我就不信刺使大人這次不就範!」
秦淵淡然一笑,臉上充滿了自信,就算是自己抱着的是個東瀛的丫鬟,也一定能夠讓李平舉緊張一番的!
「那就走吧!」
錢蘇子看到秦淵如此自信,自然也沒話可說,微微一笑,跟着秦淵走出房門,剛剛回到荷塘處,就聽到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秦淵和錢蘇子抱着晴兒姑娘躲在磚牆旁邊,只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領着十幾個刺史府的護衛已經沖了過來,嘴上大罵道:
「去,給我找到那對姦夫淫婦,竟然公然打昏我們刺史府的人,簡直是找死!」
「是!」
眾護衛紛紛答應,拿着手中的繡春刀衝鋒而出,剛剛到磚牆後面,一個年輕的護衛就看到了秦淵和錢蘇子,嘴上剛要叫喊出來,就感覺自己的喉嚨一痛,低頭看去,秦淵已將甩出自己背上的盾牌,砸中此人的喉頭,然後飛起一腳,踹在這名護衛的太陽穴上,將其打昏過去!
「什麼聲音?」
那領頭的年輕人微微一愣,循着聲音帶着人就到了這磚牆後面,定睛一看,卻發現是秦淵和錢蘇子兩人,地上躺着的分明就是自己帶來的護衛!
「給我上!」
那年輕人心頭一驚,猛然間想要後退,卻忽然發現眼前一閃,一柄青銅劍已經閃到了自己的脖頸前面,而站在秦淵旁邊的錢蘇子也是一個箭步,過來將此人手中的繡春刀奪了過來,架在他的脖子上柔聲說道:
「既然你們來了,就帶路讓我們去見見你們的刺使大人吧,相信他現在一定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的等待着我們的消息吧,畢竟,這個刺史府中潛藏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不是嗎?」
「額……你們到底要幹嘛?」
年輕人驚訝的看着身邊的錢蘇子,此時身後的護衛們都紛紛跟了上來,但是看到自己的老大已經被人用刀駕着脖子了,紛紛端着刀,圍在外面,卻不敢輕舉妄動。
「沒什麼,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不會讓你死的!」
錢蘇子的嘴角勾畫着笑容,秦淵默然的將手中的梭型劍對着四周的護衛們,這些人的裝備可謂精良,但是和自己手中的青銅劍比起來,似乎還饒有差距!
「好吧……」
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這位名叫陸肅煬的年輕護衛隊長也只能認慫,對着四周的屬下說道:
「快去稟告刺使大人,就說兩位客人要見他,他們不但劫持了我,還打昏了住在東廂房中的晴兒姑娘!」
「是!」
陸肅煬的手下趕忙答應,分出兩人飛奔着去稟告李平舉去了,剩下的人依然圍在秦淵等人的周圍,不過陸肅煬卻死了掙脫逃離的心,自己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擒獲了,掙脫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廢物!」
李平舉怒罵一聲,接到消息的他差點暈了過去,這晴兒自從來到刺史府當中,深入簡出,除非必要,幾乎不會出現在刺史府門前,怎麼就被人發現了呢?
李平舉想着,腦海中不自覺的就想到了一個年老的身影,晃晃腦袋,李平舉將自己的心緒穩定下來,看着眼前嚇得不輕的侍衛說道:
「去,讓他們進來,不過不要聲張,知道嗎,我在偏殿等他們!」
說罷,就擺了擺手,緊了緊衣衫,叫來自己的貼身護衛祝炆鶴,讓他在偏殿佈置好人手,然後自己就抬腳走到了偏殿等候秦淵等人。
到了偏殿沒有多長時間,渾身發軟的陸肅煬就帶着秦淵等人進到了偏殿裏面,外面的侍衛被攔在門口,房間中乍一看只有秦淵,錢蘇子還有陸肅煬以及暈倒過去的晴兒姑娘四個人進來。
「秦門主,您這是要幹什麼?」
李平舉黑着臉看着眼前的秦淵,嘴角不住露出痛苦的抽搐,被錢蘇子用刀壓着脖子的陸肅煬死了也就死了,可是晴兒姑娘被發現的事情,卻讓李平舉有些惶恐,雖然朝廷沒有明令說刺使不能夠留宿東瀛人士,但是這晴兒姑娘可是東瀛邪馬台女王的女兒,而且秦淵應該在朔州城看到了自己和東瀛武士團的親密關係,這要是被捅上去了,別說自己是右丞相的女婿了,就算是自己是右丞相本人,也會被群臣攻訐一番的!
「沒什麼,只是想要和李大人談談正事,所以就順便搜集了一點籌碼而已!」
秦淵嘴角含笑,對着旁邊的錢蘇子點點頭,後者直接鬆開手中的大刀,將面前的陸肅煬一腳踹到了李平舉的面前,後者趴在地上微微一愣,猛然間抬頭看到李平舉噴火的目光,趕忙點頭哭喊道:
「刺使大人,小的無能,小的無能,您老人家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滾!」
李平舉飛起一腳,直接甩在了陸肅煬的臉頰上,這個面容還算不錯的年輕人直接被李平舉把臉踹腫了,仰着臉看着面前怒不可遏的李平舉,轉過身,連滾帶爬的從偏殿當中跑了出去,整個房間瞬間只剩下了秦淵,錢蘇子還有李平舉三個清醒的人了。
「那就說說你們的條件吧,花了這麼大的心血搜集我和東瀛武士團有關的證據,你們倒是非常用心啊!」
李平舉黑着臉看着眼前的秦淵,他心裏非常清楚,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大出血了,不然的話,估計是滿足不了胃口越來越大的秦皇門了!
「還是李大人心裏門清兒啊,其實我們對晴兒姑娘也沒有什麼偏見,只是希望能夠用她換點東西罷了,如今秦皇門很需要一個穩定的局面和後方,所以您看?」
秦淵意味深長的看着眼前的李平舉,後者擰着眉頭一愣,說道:
「這不是已經有了嗎?河東三地都是你們秦皇門的,而且我這個刺使還被你們拿着把柄,你們的局面和後方不是都很穩定嗎?」
「那就看我們對於穩定的定義是什麼了!」
錢蘇子微微一笑,指着腳下昏迷的晴兒姑娘說道:
「其實我們只是不想留下隱患,刺使大人明白這個意思嗎?」
「難道你們還敢殺了我不成?不留隱患?」
李平舉默然看着錢蘇子,雖然現在自己的把柄被捏在對方的手中,但是李平舉還是有自信自己這條命無論如何秦皇門是不敢要的,不然的話,秦皇門將會遭受到最嚴厲的制裁,否則的話,自己的岳父就沒有威望繼續領導這個國家了!
「當然不是,給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殺了刺使大人您啊,畢竟我們不是之前飛揚跋扈的賀蘭會,控制了固原城就覺得一切搞定,高枕無憂了,我們只是個不被認可的小門派罷了,想要的唯一訴求就是您能夠同意離開固原城,去朔州城就任刺使大人,如何?」
錢蘇子微微一笑,圖窮匕見,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什麼?」
李平舉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錢蘇子,晃晃腦袋,不可思議的望着這對夫婦,凝眉道:
「你們在逗我呢?我一個堂堂固原刺使大人,竟然要去朔州那種苦寒之地去就任?難道以後的固原刺使都要去那裏辦公不成?」
「去哪辦公不是辦公啊?」
錢蘇子似乎早就料到了李平舉的反應,呵呵一笑,看着地上昏迷的晴兒姑娘說道:
「反正我們的刺使大人不是和東瀛武士團的關係很好嘛?現在他們就呆在朔州城當中,您老人家過去陪陪他們不就好了,正好這固原城主的名號就送給我們秦皇門門主秦淵如何?這樣不是一舉兩得嗎?」
「這樣我豈不是要成為朝廷的笑柄?」
李平舉聲嘶力竭的大叫道,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扭曲了:
「開什麼玩笑,我這個堂堂刺使大人竟然要去一個破縣城辦公,還要把這富麗堂皇的刺史府讓給你們,你們不要覺得拿到了我的一個小把柄就想要肆意要挾我,我告訴你們沒門!等着吧,看我李平舉不聯合各大勢力滅了你們秦皇門!」
「那恐怕在此之前,刺使大人您的位置就不保了!」
秦淵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李平舉,沉聲說道:
「且不說我家蘇子的父親就是吏部尚書,專門管理各種事物,單單是我所知道的朔州城如今已經成為了東瀛武士團的私人領地的事情,一旦被人知道了,不知道刺使大人準備作何解釋啊?」
「你……」
驚恐的看着眼前的秦淵,李平舉忽然感覺渾身一冷,秦淵說的沒錯,自己確實已經讓東瀛武士團在朔州紮下了根,況且,秦淵既然能夠找到晴兒住在此地的消息,那自己和東瀛武士團簽訂的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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