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重大事情上,我猴子墩子,一直以來,都是我做主,所以此時猴子沒有發言。
墩子拿起照片掃了一眼,也不說話,默默放在桌子上。
我不知道劉懷林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是冷曉曦帶我們過來,應該不會是壞事,於是我說道:「劉先生,這照片上的人是我的長輩。」
「這就好辦嘍!」劉懷林說道:「實不相瞞,八年前我出手過一張帛畫,當時認為是假的,不是戰國時期的東西,後來發覺自己認識不足,把真品當做贗品買了。」
「你賣給了二大爺?」墩子忍不住問道。
我知道這個問題墩子憋了很久,也沒有說什麼,卻聽劉懷林說道:「不是。我賣給了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我疑惑道:「是不長着滿臉絡腮鬍?」
我想可能是半紅棗指使絡腮鬍買走了帛畫。但這時,我心裏突地一跳。
劉懷林說八年前,而且拿出二大爺的照片,難道八年前進入劉豫墓的老摸金校尉就是二大爺?
想到這裏,我感到身上有些發熱,忍不住就出了一身汗,冷曉曦見狀,讓人開了空調,把紙巾遞給我。
我掩飾着說天氣太熱,劉懷林笑了笑,接着之前的話題說:「這個人臉上沒有絡腮鬍,而且是個挺帥的小伙子。」
這就奇怪了,我想不出是誰,如果說是小蛋,六年前他還是個毛孩子,至於挺帥的特徵,這些人中都沒人符合。
「還有一張照片。」劉懷林看我疑惑,欠了欠身子,又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很認真的說:「就是這個人從我手中買走的帛畫。」
照片上人戴着墨鏡,穿了一件米黃色夾克,頭髮很長,他的身邊跟了一個穿着牛仔褲的年輕人,頭髮略卷。
劉懷林指給我看,說就是這個戴墨鏡的從他手裏買走帛畫。
我認了很久,才認出後面那個穿牛仔褲的就是絡腮鬍,照片上他沒有留鬍鬚,看起來也年輕很多,但是那個年輕人總有些眼熟,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猴子看了半天也說不認識,墩子又看,只看了一眼就喊道:「這是陶雙月。」
我聽了,從他手裏拿過照片,確認一下,再無懸念,這個人就是陶雙月。
他的眉毛很濃,臉上帶着稚氣,只是身材高大,看起來倒是個壯實的小伙子。
我突然明白冷曉曦把我們叫過來的意思,不過這已經是一件過去的事,劉懷林念念不忘那幅帛畫,難道帛畫上還真的存在某種秘密。
二大爺也瘋狂的收集帛畫,雖然這種帛畫流傳下來的很罕見,但整體風格都很相像,無論春秋戰國,漢唐宋明,風格類似,莫非這其中的秘密,除了二大爺,還有這個劉懷林知道。
但是最主要的是,這帛畫把陶雙月和二大爺,甚至絡腮鬍那些人都牽連到一起,千頭萬緒,尤其是八年前的事情。
我想起放在抽屜里的那張照片,陶雙月認定是他小時候和師傅的合影,但照片上的人明明就是二大爺和猴子。這怎麼解釋?
這或許就是冷曉曦叫我們來的目的。
接下來劉懷林終於說到請我們來的目的,原來他發現這種帛畫無論哪個朝代,不管是在哪個地方出土,都是戰國時期的文物,就是說這帛畫出自一個人之手。
而且凡是有這種帛畫的墓里,墓主人必然從事過盜墓。
這些二大爺已經說過,我們也研究過,不算什麼秘密,但帛畫的真正秘密是什麼,我們卻是模稜兩可。
我這時候光想着二大爺是不是老摸金校尉,對這個問題沒有深思,劉懷林的意思,讓我們去跟二大爺商量,看看能不能把他收藏的帛畫轉讓,劉懷林本人願意出高價。
猴子低聲問道:「什麼價?」
劉懷林伸出五個手指,說道:「這個數,如果保存完好,價格翻番。」
這個數是多少,我飛快合計了一下,想了想應該不少於五十萬,否則以劉懷林的派頭,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價格少了還不夠丟人。
「五十萬我可以試試。」我說道:「不過成與不成可不敢保證。」
我不敢把話說死,按照我對二大爺的了解,他不可能出手帛畫。
「爽快!」劉懷林說道:「實話說,這些帛畫我有固定的市場,在京城古玩界,沒有人能把帛畫買到這麼高的價格。事成之後,少不了還要謝幾位。」
「這個好說。」我望了冷曉曦一眼,看她微笑着,似乎並沒有注意我們說什麼,也似乎她對眼前發生的事情都已經胸有成竹。
我真有些搞不懂這個女人,她除了跳芭蕾跳出了名頭,還要什麼煊赫事跡。不過那個時代,能學習芭蕾的人,自身條件,家庭情況一點都不差,她或許有個富豪老爹。
後來我又詳細問了他跟陶雙月交易的細節,劉懷林確定帛畫就是陶雙月帶走。
這其實是我關注重點,我不敢貿然提出,只有等他把話說完才小心說出。我生怕引起他的懷疑,我關注帛畫本身,實際上更關注那位八年前進入劉豫陵墓的老摸金校尉。
八年前,不是半紅棗設計,把帛畫巧妙送到老摸金校尉手裏?然後跟在他們身後一塊進入劉豫陵墓,進行一系列倒斗活動嗎?
那陶雙月怎麼會從劉懷林手裏買走帛畫?而且他身後還跟着絡腮鬍?
這些也不重要,我可以不理不問,但是那張照片上卻有二大爺和猴子,被陶雙月認定是他和師父,這牽涉到身邊的人,我不能裝聾作啞。
謎團,冒險,是我血脈中最活躍的因子,我忍不住就想馬上趕去問二大爺,看看他知不知道這幅帛畫。
其實我對劉懷林的承諾,已經表明,在潛意識當中,我們已經認定二大爺就是八年前的摸金校尉,只不過我們從大興安嶺回來,還沒有直視這個問題。
冷曉曦不顧我們阻攔,把我們經歷生死取出來的陰兵鬼符交給了孟教授,至於他們研究到了什麼,一個字都沒有給我們透露,連二大爺都毫不知情。
這時候我們才明白,我們跟着考古隊,依然被排斥在體制之外,我們不是考古隊的人,只是他們僱傭的幫工。
鑑於以上原因,我們理直氣壯把宋版《資治通鑑》據為己有,讓冷曉曦也無可奈何。反正這枚陰兵鬼符也不是鬼谷子親手刻制,我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猴子本來還想乘勝追擊,把欠冷曉曦的錢也給抹去,我認為這樣做有點厚顏無恥,就沒同意。
最後劉懷林把我們送出門外,說是要參加個會議,讓冷曉曦負責招待我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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