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站起身,不給半紅棗說話和思考的機會,立刻指着絡腮鬍說道:「這鬍子害我太慘,差點讓我們給劉豫老兒殉葬,你們怎麼會跟這種人攪和到一起?」
儘管我一動手指人,立即就同時被兩支突擊步槍指着,耳邊聽到他們不讓我亂動的警告聲,我還是偽裝一副義正辭嚴的口氣把話說完,然後我突然就無法克制心裏頭憤怒,這孫子差點害死我們,我立即想撲上去暴打他一頓。
然而我身子一動,兩支突擊步槍就頂在我胸口上,疼痛不已。我突然大叫一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沒有人回答我,半紅棗半眯着眼睛,不斷審視我,似乎在判斷我這些話的真假。
這個時候,我表現出來,知道他們情況越少,存活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我故意說絡腮鬍的壞話,讓他們誤以為我們沒有探聽到他們之前的談話。
這幫傢伙都是亡命之徒,古墓中又是最適合********的場所,古往今來,多少盜墓賊把同夥害死在墓里,屍骨都找不見,所以我一旦泄露出知道他們的秘密,那幾乎就等於被判了死刑。
半紅棗看我半天,忽然問道:「你們考古隊還有多少人?」
我知道他這是在試探我們虛實,立即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說道:「都已經遇難,中了屍毒就沒醒過來。」
「矮子呢?」絡腮鬍問道。
我憤怒的望着他,一點也不隱瞞心中厭惡,大聲說道:「墩子就你這孫子打暈的……」然後我發覺我裝得有點過了,突然醒悟道:「你們是一夥?」
「你它媽管不着!」小蛋過來罵了一句,還想伸手打我,老耿抓住他的手,勸道:「少惹事。」
半紅棗掏出煙抽了一支,讓他們把槍放下,說道:「你們是考古隊的,應該明白我們是為什麼來的,所以我勸你們放聰明點,對此事閉口不言,而且這墓裏頭的珍寶也會給你們一份,不過眼前有點麻煩,還需要兩位出手相助。」
「讓我們幫你盜墓?」我瞪着他,立即嚴厲拒絕,「不可能。我們都是國家培養出來的,怎麼可以為盜墓賊賣力?」
「有骨氣!」半紅棗贊道,同時頭一偏,說:「先把他崩了。」
「等等!」眼看小蛋咔嚓把槍頭指到我腦袋上,雖然明知道他們是嚇唬自己,我還是立刻變了口氣,說道:「我可以幫你們,不過這件事情要保密,否則傳出去我們砸了飯碗是小事,做了監獄那一輩子就完了。」
「放心!」半紅棗和顏悅色說道:「你怕進監獄,我們也怕。」
這時猴子緩過神來,也猜出我跟這些人鬥智鬥勇,立即說道:「大俠,剛才嚇死我了。你要為國捐軀,我可不想沾你的光,弄個考古英烈啥的,在我猴子眼裏,還是黃金美玉實在,我看咱就跟這位老爺子幹了。」
猴子這個人看起來大大咧咧,胸無城府,但是聰明的很,也狡猾的很,此刻配合我說出這番話,沒有一個人懷疑,都誇他識時務者為俊傑。
事情一敲定,我提出東西我和猴子各佔一成,他們拿八成,最後被迫壓到,我和猴子兩個人拿一成,我故意不滿意發了幾句牢騷,絡腮鬍說這一成就讓你們兩個人一輩子都花不完,知足吧。
說起他們遇到的問題,同我跟猴子推斷的幾乎一致。
甬道的盡頭是一間墓室,照樣雕刻着精美的圖案,只是尋遍四周,根本沒有任何珍寶,也沒有發現任何石門。
老耿說這秘寶一定藏在這墓牆後面,要找到石門才有辦法。
其實我只看了一眼,就明白機關在什麼地方了,只不過故意拖延時間,在想脫身的辦法。
這間墓室的設置就跟河南那座古墓一樣,就是張玄騙我們的那座墓,四邊牆壁上都繪製無數祥雲圖案,有些形成圓環形狀,一環套着一環。除了規模略大,圖案更精細,幾乎就是那座墓的複製品。
墓室裏面沒人發現任何物品,也沒有發現放過東西的痕跡,顯然原本就是空墓,右邊角落處,放着一把拐釘鑰匙。我走過去仔細一看,原來順着石牆,那邊留下一條縫隙。
我用拐釘鑰匙試了試,發現空隙很大,顯然並非用於開啟墓門的小孔,而且這片石牆也不像有石門的樣子,順着那條縫隙望過去,竟然墓室一圈都有,但是並不深,用手電一照就能看到底。
我想了想,望着這花紋一般的小縫隙,說道:「這不是開啟墓門的那條門縫。當時設置陵墓的人,大概是擔心墓中突然出現潮氣,所以在石牆上刻下這條花紋,既美觀又能把墓牆上的水排到地上。這樣即便是墓中真的積水,這些水也不會灌倒藏寶的墓室。」
老耿用手電在地面上照射,忽然說道:「這娃子說的對。你們快看,這南牆的底下地面稍高,越到墓道那邊地勢越低,這就是方便排水呀。」
這個傢伙是爆破手,看他腳底下穿着一雙黃膠鞋,腿上套着迷彩褲,我直覺他可能當過兵。他這麼一說,其他人紛紛表示驚訝,小蛋用佩服的口氣說,這考古的果然有一套。
我假裝謙虛,說我們根本比不上古代的摸金校尉,不過一切都以科學的態度行事,其實也沒什麼神秘。
然後我故意拿着拐釘鑰匙看了一會,說這東西只有開啟頂門石才能用的上,而且還要根據墓門後面的頂門石規格大小相同,就是說要配套使用,否則就是一片廢鐵。
半紅棗是否知道我和猴子不是考古專家,這點我不清楚,不過現在既然半腳考古,半腳盜墓,陷入這種尷尬的身份中,我只有裝出一副很懂的樣子,用一些生僻的考古術語來糊弄他們。
不過這墓牆上的一些圖案,同河南那座墓中略有不同,引起我的注意。
在北邊的墓牆上,繪着一些仕女圖,姿態飄逸,跟敦煌莫高窟那種飛天壁畫很像,不過看起來風格更為硬朗,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色彩,給人的感覺極不舒服。
我記得當時去敦煌參觀的時候,哪兒有個老人,也是中國著名的畫家,曾經的名氣還在張大千之上,只不過後來為了保護敦煌壁畫,他選擇了留在那艱苦的地方。
他告訴我,敦煌的許多壁畫是佛教和道教結合的典範,從人物的外形,以及衣冠飾帶都能顯示出來,對研究佛教和道教的發展都有很大的作用。
此時再看眼前這些壁畫,我突然想通了,這些壁畫既沒有道教風格,也沒有佛教風格,完全就是民間信仰中那些神仙仕女的形象。
我忙着看這些畫的時候,給他們賣弄並不豐厚的考古知識,一時間沉浸在畫中,忘記了思考如何脫身。
這是我的老毛病,干一件事往往太投入。
這時,絡腮鬍突然阻止我說下去,說我淨整這些沒用的,讓我趕快找到墓門機關。
我這才想起我這是在拖延時間,不過被他提醒,我忽然想到,敦煌那位老人告訴我,民間信仰的神像也會用壁畫表現出來,很多表現的內容有月宮,有蟾蜍,有搗藥的嫦娥,其主題表達了人們對於長生的願望。
我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這石牆的後面很可能還有一座規格更高的陵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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