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菲諾小鎮的南邊,人煙比較稀少。
這裏曾經是聖菲諾小鎮特權階級居住的地方,在萬年前,因為聖菲諾學院的興盛,聖菲諾小鎮居住了許多貴族。
但是,如今這裏卻已經十分荒涼了,除了幾幢老宅,就是一片片雜草叢生的廢墟。
暮色里,一幢老宅突然亮起了昏黃的燈光,燈光中,一個少女的身影被燈光拉得老長。
老宅里的裝飾顯得很陳舊,但不難看出當初的華美。
在這大堂盡頭,擺放着一排排的靈位。
昏暗的燈光,美麗的少女,還有一排排靈位,組合在一起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少女來到靈位前,拜了三拜後,拿出布輕輕擦拭着靈位上面的灰塵。
如果楚南在這裏,就會發現,這少女不是別人,赫然就是夏宜。
夏宜將一塊塊靈位擦拭得纖塵不染,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爹,娘,還有我夏家的列祖列宗們,我這次回來是要告訴你們,我有喜歡的人了,他叫……」夏宜捧着母親的靈位,嘴角翹起,露出兩個小酒窩。
但是,她話還沒說完,突然警覺的扭頭,喝道:「誰?出來!」
「砰」
一個黑影從一個柱子後轉出,然後直挺挺的倒下。
夏宜閃身過去,將這黑影翻過來,掀開臉上的黑紗,露出了一張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的俏臉。
頓時,夏宜驚呼一聲,急聲道:「柳柳,你醒一醒。」
女子睜開了眼睛,看到夏宜擔憂的臉龐,扯了扯嘴角,就昏死過去。
聖菲諾學院,楚南正內視着自己的魂核,星界之樹又長大了一些,旁邊的時間之樹也長勢良好,上面的空間藤蔓第二個節點已經綻放。
空間藤蔓上的第一個節點的綻放給他帶來了空間秘術——空間之爪。
這是一招十分有用的招術,能遠距離攻擊與防守,最重要的是空間秘術獨有的特點,波動線程短,無聲無息,令人防不勝防。
而第二個節點的綻放同樣給他帶來了一個空間秘術——凌空指。
這是指法,比起空間之爪的攻擊範圍更小,但是更具備穿透力,而且更加隱蔽。
但是,楚南卻仍有些失望,他更希望的空間類瞬移之術,這樣他的戰鬥力無疑還能再升兩個台階。
「砰砰砰」
門被敲響,外頭響起了夏宜焦急的聲音:「楚老師,快開門,我需要你的幫助。」
楚南打開門,就看見夏宜驚慌的神情,他雙手按在她的香肩上,道:「不要急,說清楚。」
夏宜見得楚南那沉穩的目光,心中一定,祈求道:「我有一個朋友受了重傷,她快不行了,我用盡了辦法也沒有控制她的傷勢,楚老師,幫幫我。」
「在哪?」楚南問。
夏宜帶着楚南來到聖菲諾小鎮,夏家的老宅。
一張很古舊的床上躺着一個黑衣女子,正昏迷不醒,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楚南神念一掃,然後將黑衣女子的衣襟往下扯了扯,一大片凝脂般的肌膚上,一根根黑線如同一隻只噁心的蟲子出現在肌膚下,還正在蠕動。
「楚老師,她怎麼樣了?有救嗎?」夏宜緊張的問,顯然與這女子關係不淺。
「我得先看看這是什麼東西。」楚南說着,拿出一根針,往下一紮,靈火融合神力,纏住了一根黑線,將之拔了出來。
這黑線一出現,頓時就化為了一道黑煙消散,但是,原本那處黑線被拔出的肌膚下,又有一根黑線重新蔓延了過來。
楚南皺了皺眉頭,開始探查這黑線的源頭,但卻發現這黑線竟然纏繞着五臟六腑,甚至是大腦。
還就不信了!
楚南直接用最直接野蠻的辦法,用融合了靈火的神力攀上了所有的黑線,倒逼着讓它們退回。
神力瞬間嘩嘩流失,這直接的辦法雖然夠直接,但對神力的消耗也不是一般的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南這麼一動不動的兩個時辰了,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滴落。
夏宜緊張的盯着,她很想幫楚南擦擦汗,但又怕打擾到他。
就在這時,楚南低喝一聲,那瞳孔中竟然泛起了一陣陣瑩瑩白光。
「呼……」楚南長長吐出一口氣,將手收了回來。
「楚老師,柳柳怎麼樣了?」夏宜問。
柳柳?楚南看了一眼這女子,年紀不大,長得真不賴,不過在昏迷中依然緊抿的嘴唇和眉眼的一道細細的橫紋,無一不說明這是一個倔強執着的人。
「你都把老師喊來了,若是搞不定豈不是很沒面子?」楚南笑道。
夏宜瞬間表情變得驚喜,突然上前抱着楚南,踮腳在他臉上重重吻了一下,然後嘻嘻笑着跑到床前坐下。
「你這個朋友也不知在哪招惹了這種植物不像植物,動物不像動物的東西,已經深植在她的心窩裏,瘋狂的吸收她的精血,我只是暫時封住了這東西,要根除的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楚南道。
「我理解的,謝謝你,楚老師。」夏宜點頭,看着柳柳蒼白的臉色已經變得紅潤了起來,就知道楚南所言非虛。
「她等會兒就醒了,你照顧她吧,明天我再來看看。」楚南說着,也不等夏宜說話,身形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柳柳嘴裏哼了哼,睜開了眼睛。
「柳柳,你醒了?」夏宜拉着她的手,笑得很開心。
柳柳摸了摸心臟處,坐了起來,驚奇道:「夏宜,你救了我?」
「我可沒這本事救你,我請了學院的老師來。」夏宜道。
「冷瑩瑩?她還有這本事?」柳柳道。
「不是啦,是我們學院新來的老師,有他在,你想死也死不了的。」夏宜笑着道,美眸中有光芒在閃爍。
柳柳怪異的看着夏宜,道:「******,你喜歡他?」
夏宜嚇了一跳,紅着臉道:「有這麼明顯嗎?」
「廢話,看來,你這大胸終於有人疼了。」柳柳笑着道。
「你別這麼流氓行不行?」夏宜白了柳柳一眼。
兩女互相嘻鬧了一番,夏宜看着柳柳的目光變得正色起來,她道:「柳柳,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柳柳沉默了一會兒,道:「別問了。」
夏宜沒有再說話了,她與柳柳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那個時候,她父母雙亡,在隔壁搬來了一對母女,不過後面才知道並不是母女,而是師傅與徒弟,其中的徒弟就是柳柳了。
兩個女孩因此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不過,柳柳和她的師傅一直很神秘,經常消失,一消失短則十幾天,長則大半年。
不過,柳柳只呆了十年,就隨師傅搬離了聖菲諾小鎮,而此後每隔個二到三年,柳柳就會來看看她。
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會是這樣的情形。
第二天,楚南到夏家老宅,見到了柳柳。
柳柳看到楚南,微微怔了一下,隨即開口道:「你就是楚老師吧,謝謝你救了我。」
「夏宜開口求了,我就不能不管,你要謝就謝夏宜吧。」楚南將柳柳的神情收入了眼中,有些不太明白她看到自己第一眼時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情,而且,他早發現這個女孩身上氣息陰沉,怕從事的不是什麼乾淨的工作。
楚南查了一下柳柳的情況,皺着眉頭道:「你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嗎?」
「不知道,是我在探索一個遺蹟時被植入的,已經有三年了,一開始還能壓制,後面就越來越艱難了,這一次我與人發生衝突,它突如其來的失控了。」柳柳道。
「我沒有把握驅除它,它在你的心窩,有很大危險,不過控制它四五年倒是沒什麼問題。」楚南道。
「能控制四五年,我已經很知足了。」柳柳感激道。
「這是丹藥,半年一粒,這裏一共有十粒,後期若控制不住,你得服用兩粒,若是兩粒控制不住,那再多也沒用了。」楚南道。
夏宜聽了,急切道:「楚老師,真的沒有根治的方法了嗎?」
這時,柳柳拉住夏宜,道:「夏宜,別為難楚老師了,這東西的邪性我知道,能控制幾年已經是多來的了,我該偷笑了。」
夏宜咬了咬下唇,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生死有命,如果沒法控制,那就順其自然吧。」柳柳道。
……
時間眨眼間過了十天,楚南對凌空指已經運用得十分熟悉了,配合空間之爪,竟然能發揮出很大的威力。
「楚南,來陪老頭了喝幾杯。」冷老頭闖進了楚南的房間。
楚南有些無奈,道:「院長,到底是要我陪你喝,還是你要我的酒來喝?」
自從上一次自己拿出空間戒指里珍藏的上古之酒喝了幾杯,就被狗鼻子一般的冷老頭盯上了,這不三天兩頭的過來蹭酒喝。
「這不都一樣,喝你幾杯酒沒必要這么小氣了,不白喝你的酒。」冷老頭瞪着眼睛道。
「這話說的,院長你老人家願意要我的酒喝,那是我的榮幸。」楚南笑道。
「哈哈,這話才聽得舒爽嘛,麻利點,上酒。」冷老頭大馬金刀的坐下,大聲道。
楚南拿出一壺酒,給冷老頭斟上一杯,酒香四溢。
冷老頭聞了又聞,這才喝了一口,然後陶醉的魂都飄了起來。
陪着冷老頭喝光了一壺酒,冷老頭已是醉眼朦朧。
「你啊,身懷寶物不自知,聖靈十二音,彼岸之花,為什麼不能揉合在一起呢?本是同宗同源。」冷老頭一邊說着,一邊跌跌撞撞的走了。
楚南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聖靈之王的那十二段韻律,還有彼岸之花的花魂,這些都是他深藏的秘密,冷老頭是怎麼知道的?
說來,聖靈之王的那十二段韻律,幾次都救過他,彼岸之花的花魂卻不顯於外,連楚南自己都感知不到的。
怔立良久,楚南始清醒過來,冷老頭絕對是一個隱藏的大能,所以他的理論隨手拈來,沒有任何遺漏,所以他才能看穿自己。
那麼,時間掌控者血脈,至尊神基,他能看出來嗎?
楚南沒有想那麼多,他設下陣法,盤腿坐下,入定了。
聖靈之王的虛影出現在了楚南的身後,三頭六臂,比起他在虛神境時清晰得多。
同時,一段一段的韻律在他腦海中響起,而聖靈之王的三個腦袋的中央一個腦袋上,一隻豎眼突然毫無預兆的睜開。
而就在這時,一朵巨大的彼岸之花的影像在楚南頭頂綻放開來。
此時,楚南收起來的那顆綠幽的彼岸花種子,竟然憑地里出現,隨着聖靈十二音的節奏在跳動着。
而後,這顆彼岸花種子突然抽出了一根嫩芽。
在它抽出嫩芽的剎那間,楚南頭頂的彼岸花的影子突然就被這嫩芽吸了進去。
隨即,這彼岸花的嫩芽,飛向了聖靈之王的虛影,落在了中央腦袋的頭頂之上。
驀然,楚南的神識之海中,距離魂核不遠處,一根小小的嫩芽紮根在神識的星辰海中,顯示出頑強的生命力。
楚南的血脈之中,也在剎那間多出了一些什麼。
楚南睜開眼睛之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他發現了神識海中的彼岸花嫩苗。
突然,楚南意識到在輝煌帝都第一酒館喝到的那壇彼岸花酒,或許並不含彼岸花真正的種子,這個才是真正的彼岸花種。
楚南輕飄飄的轟出一拳,拳影之中,赫然流轉着一股黑氣。
拳風掠過之處,生機絕跡。
「彼岸之花,紮根幽冥,連通生死。」楚南喃喃自言,這是死氣,那麼生氣呢?
是不是能令死者復生?生死人,肉白骨?
但無論楚南如何試,出現的都只是死氣。
「紮根幽冥,所以汲取的就是死氣,但花開宇宙,又連通了生靈的世界,所以,應該要將死氣轉化為生機嗎?」楚南自言道。
怎麼轉?通過彼岸花?
楚南感應了一下這嫩芽,試着要去調動它的力量。
但是,這都只是感應了下,這嫩芽竟然一下子就變得蔫蔫的了,嚇得楚南當即不敢輕舉妄動了。
看來,得等它再長大一些再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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