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神傳 第385章 【未完的奮鬥詩】

    第385章【未完的奮鬥詩】

    「其實，此刻的你早已經被曲奇控制了吧…賭約也好入學也好，都是為了能讓自己回歸自由，不是麼？」

    面對着驚詫的少女，吖晴道出了真相。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她說出了一開始就想說的話。

    是啊。

    就是這種眼神，無助卻又故作冷靜的表情…

    一開始我在意着你的目的，就是為了這一刻啊。

    就是為了拯救…一直以來在我眼裏，早已脆弱不堪的你啊。

    「AQ奶奶…原來是為了我才走到這一步的麼？」

    看到這一幕的AQ，早已遏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感情。

    縱使地鐵口人山人海，但是卓芊並不算很大的聲音，卻一字一句地敲擊在了自己的心頭。

    「是啊，難道…不是你還能是誰麼？」

    眼前的眼神，像極了一年前自己見到的少女。

    那跟在惠惠身後的身影，在人多地方有些羞怯的眼神…

    但是當時的自己，只是認為那是萌點而已。

    然而現在不同了。知曉了真相的吖晴，終於明白了那雙眼瞳中所包含的含義。

    那是一種絕望到麻木的表情，是不再信任除了自己之外存在的本能反應。

    少女在提防着，這個世界…以及自己所面對的一切。

    不難想到，這正是剛剛被曲奇囚禁的卓芊，在自己見到她的兩個月之後，少女已經進入曲大就讀。

    雖然不明其中事由，但從之前YACA上二人的交談中可以得知，曲奇和卓芊定下了某種足以束縛自由的賭約。

    「我已經知道了，你和曲奇之間的事情…雖然我並非故意打聽，但是在知道真相之後，我無法把你丟下不管。」

    面對着眼前的少女，吖晴摸了摸她柔順的發梢。

    「告訴我吧…一直以來，你究竟承受着怎樣不為人知的一切…」

    這句話直到最後，就連吖晴自己也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麼了。

    然而那種無能為力的絕望，卻在少女的心頭蔓延開來。

    傑克和子軒，都已經不在了。身邊重要的存在一個個離去的現在，走到了這一步的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沒能及時發現黑幕，救下他們的自己…現在就連自己面前的少女，也無法拯救麼？

    想起這些的身影，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她有些害怕。明明走到了這一步，按理說應該沒什麼好怕的了吧。

    然而眼前的卓芊，卻沒有露出身處絕望之人應有的表情。

    少女的眼瞳，一如既往地平靜。

    「謝謝你…」

    平靜的聲音，平靜的面孔，平靜地如同接受了自己的命運般…

    那一刻，少女抱住了眼前的吖晴。

    「即使知道了真相，卻束手無策的痛苦…我是知道的哦？」

    仿佛壞掉了的少女，在吖晴的肩頭呢喃着。

    對不起。

    難得你大老遠跑來，又花了這麼長時間調查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

    「想要解開我的枷鎖，就意味着與整個曲氏集團為敵…正如AQ奶奶不想失去我一樣，我也不想因此失去你啊。」

    卓芊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即便如此，她還是緊緊地抱着眼前的身影不放。

    溫柔的懷抱，略微有些芳香襲來的，柔軟的觸感…

    一切，都是那麼地令人安心。

    然而我不可能，讓你就這樣為我赴險。

    你將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曲彥手中的曲氏集團，還有整個曲大系統的勢力，包括皮老闆傳媒以及這一切背後的，無人知曉的神秘組織——黑金聯盟。

    這一切太過沉重，以至於讓我身邊重要的一切都早已灰飛煙滅。

    被束縛了自由的我，只是失去了自由而已。

    但要與之為敵的你，恐怕失去的將會是生命乃至更為慘痛的代價。

    即使知道了真相，卻束手無策的痛苦…我是知道的哦。

    一直地，一直這樣地徘徊着，無所適從…這就是一直以來的我啊。

    然而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再失去身邊珍視的人了…

    淚水早已濕潤了眼眶，然而緊緊抱住了吖晴的卓芊緊咬着牙關，用最後的一絲力氣克制着噴薄欲出的抽泣。

    自己已經無所謂了。

    如果只有一個人能夠得到拯救的話，是誰都行，誰來救救我身邊最為重要的人吧…

    只要那個人，不是我…

    因為我再也無法容忍其他人因為我的弱小，在我面前消失了啊…

    「吶…你知道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曲奇，救了掙扎在危機中的我。當時我拼命掙扎着，哭喊着，期望有一個人來讓我得到救贖，是誰都好…」

    說到這裏的卓芊，語調緩緩弱下去了。

    在這一次的故事裏，曲奇是拯救了自己的白馬王子。只有他的出現，自己才有了今天。

    雖然在那之後自己曾經被賭約所束縛…但是作為妹妹的這幾年，並非沒有任何意義。

    在那幢宅院中，自己認識了惠惠和狼叔。不知真相的二人把自己當做家人來看待，絲毫沒有讓自己受過一絲委屈。

    不過這樣平靜的生活，不就會讓自己逐漸忘記自己的弱小了麼…

    在那個契機之下，OCLC倒數敗北的名次之下，自己主動提出了加入曲大的申請。雖然曲奇驚異於自己的變化之快，但是對卓芊有着說不清道不明關係的少年，爽快地同意了。

    故事的後半段，是自己作為純鼠在曲大奮鬥的故事。從救了蓴菜妹妹開始，到被亞博盯上，再到和樂樂的約戰，最後在校內排名戰中擊敗苗爺展露頭角…

    這並不是一件成功的英雄傳說。相反地，它是一首未完的，少女的奮鬥詩。

    在超越曲奇之前達成的任何目標，都只會提示自己剩餘的距離，還有現階段那無法改變與掩飾的弱小。

    然而就是這樣的自己，卻被弒神盯上了。

    小鳥觸想要得到的試驗品，弒神七瞳之一的位置，原本是屬於名為卓芊的少女。

    雖然一直在弒神的預計洗腦範圍之內，但少女依舊堅定地對峙着眼前的一切。幫助多音衝破重圍，面對栞的襲擊果斷出手…

    這一切的一切，雖然平凡得不能再平凡，離奇得無法再離奇，但也是只屬於自己的故事。

    「所以在這裏，我希望你…能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長嘆了一口氣的少女終於說完，緩緩地鬆開了懷中的身影。

    「這才是我的真相，一直以來你都想要拯救的真相…」

    少女的唇間，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知曉了這一切的你，又是否會改變主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