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極子的目光落處,正是薛岳腰間的那枚翠綠色的葫蘆上。
當日太極子交待他後,這枚奇怪的小葫蘆就一直被他掛在腰上,即便是穿越到了笑傲世界中,也沒有將它取下來過。
薛岳心有所感,不知道這樣要緊的時候,這位前輩為什麼會突然將目光關注到自己的身上。
他心中疑惑,循着他的目光朝自己腰間看去,發現那隻一直不曾惹他注意的小葫蘆,這時卻好像泛起了淡淡的熒光。
這熒光是如此的微弱,甚至不必白天裏螢火蟲的燈光更明亮一分,但薛岳卻真的看到它自己發光了。
漸漸地,這光越來越亮,翠綠的顏色,帶着淡淡的青,和周圍充斥了虛空的血色氣息完全相反,所以愈發顯得突兀。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薛岳就算腦袋再遲緩,也該知道這葫蘆不簡單了,況且它還是太極子那老道親手交到他手中,吩咐一刻不能離身的東西。
他沒有從陽極子口中得到答案,因為已經不需要他的答案,就在這短短一句話的時間裏,翠綠色的葫蘆突然光芒暴漲,就好像一顆綠色的太陽,掛在了他的腰間。
前後左右,但凡能看到這一幕的武者,無一不露出驚詫地神情,驚呼連連。
他們驚詫,不僅僅在於地宮中忽然多了一顆太陽,而且還是綠色的太陽。
讓這些心灰若死的武者,真正動容不已的東西,是那熟悉的,失而復得的天地元氣。
但凡是修煉道家功法的武者,全都發現隨着綠色光芒的照耀,天地間的清氣再次回歸周身,可以為自己所用。
而其他武者也會發覺,那些讓人不怎麼舒服,甚至感到壓抑的血色元氣,在一瞬間被人驅散了。
「好傢夥,太極子那老道好大的手筆,竟然將無數天地間的清氣,凝虛化實為一隻巴掌大小的葫蘆,在這個時候,讓它重新返化為清氣,補充道天地之間!」
薛岳目光穿透刺眼的綠芒,看到腰間的那隻葫蘆,發現它正好像一口噴泉,不停朝外噴吐着濃郁的清靈之氣。
太極子既然有這樣的佈置,那他顯然在許久以前,就已經料到了今天的情況。
青城山能有這樣的佈置,那雷音寺呢?
薛岳正在猜測,對方是不是也有什麼佈置的時候,身後的人群中頓時有人不少人驚呼起來。
這一次叫的最高興的武者,正是修煉佛門功法的武林人士,他們一個個心情激盪,顯然也恢復了一身修為。
金色的佛光,在背後綻放,薛岳很快就注意到,在慧光和尚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托起了一盞青銅油燈。
浩蕩光明的佛光,正是從那盞上的燈火中迸出,如一圈圈宣傳的光輪,朝着四面八方照耀出去。
金燈佛光所過之處,血色元氣紛紛敗退,卻與虛空中的清靈之氣水乳交融,仿佛融為一體。
這盞金色的青銅燈盞,很顯然也是雷音寺主持大和尚,以其凝罡境的高深功力,凝聚天地間的梵氣化形而成。
隨着它的燃燒,會有源源不絕的梵氣補充道周圍的天地中,直至整隻燈盞化為虛無。
一個翠綠色的葫蘆,一盞金色的青銅油燈,就將原本岌岌可危的形勢穩定下來,讓雷音寺及青城山兩大勢力下的諸派,不由信心大增。
紛紛鼓譟着要報仇雪恨,朝着修羅血族反殺過去。
有了天地元氣相助,他們的功力全都恢復,且懂的相互配合與使用招法兵器,所以頓時擋者披靡,竟然在短短的時間中,擊殺了上百隻低等血族。
但不屬於這兩大派系的勢力,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沒有太多心思的人,自然是因為己放戰力的大增,而同時感到高興。
似慕容純這樣的人,就不一定這樣想了。
這位慕容世家的老家主,又豈是浪得虛名之徒,隨着葫蘆與燈盞的出現,他就知道這一次是徹徹底底被人算計了。
可恨如今就算省悟過來,也已經為時晚矣,為今之計唯有共同殺至源頭,才能保住自己幾慕容家的諸多性命。
即便看清楚了形勢,可他的臉色依舊十分地難看,心中的那一股不甘地怒火,仿佛真的要化作火焰噴涌而出。
「殺!」
慕容純將自己一腔憤怒,徹底化成了凜然的殺機,揮着着乾坤令,如大洋上掀起的風暴一樣,狂暴地肆虐出去。
洗髓階武者的怒火,是恐怖的,特別是他身旁還有一群煉髒階和換骨階的武者時,就更加如此。
風暴過後,身前三丈之內的所有修羅血族,全都骨肉分離,陳屍各處。
即便是佛光與清氣,一時也掃除不了那撲鼻而來血腥味道。
薛岳作為唯二的洗髓階武者,當然不會錯失如此良機,頓時吸氣開聲,施展範圍最廣的雷霆獅子吼。
像是雷霆在地下炸響,如同狂獅傲立怒吼,一圈圈起伏顫動的聲波,就似水面上的漣漪,清晰且迅速地朝着前方甬道擴散出去。
這是梵元之法,在周圍梵氣的相助喝應之下,威力瞬間暴增數倍,肉眼可以清晰看見,但凡音波席捲過的地方,散落在甬道內的屍骨全都化為齏粉肉糜。
長着翅膀,擁有智慧的修羅血族,早在這樣的攻擊降臨之前,就已經倉惶後竄,只有那些失去了理智,而又狂暴不知恐懼的低等血族,依舊不顧一切地朝着音波撲殺過來。
仿佛雷鳴的獅吼聲中,皮囊破裂,血泉噴涌,骨骸粉碎的聲音,全都被壓制到了這宏大的背景之中。
可是,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所有武者,卻真真切切地聽到了它們。
聽到了皮囊像口袋一樣破裂,血液如泉水一樣嘩嘩噴灑,骨骼跟柴火一樣噼啪作響的聲音。
雷音獅子吼過後,一切聲音仿佛都已經消失,整座地宮在短時間內陷入了最為幽深的寂靜。
金色青銅盞上的燈光有些黯淡,這是因為薛岳剛剛那一招,消耗了周圍太多地梵氣,導致它有些接濟不上。
而瀰漫在四周的清氣,卻絲毫未見損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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