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建生只覺腳下一空,整個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下墜去,他不由自主地大聲疾呼道:「趙先生小心,我來了!」
伴隨着那聲呼聲的終止,耿建生總算看到了光明,他只覺得身子一軟,下墜之勢立解,耳畔卻傳來趙行元的慘呼,道:「哎喲!我的骨頭折了!」
耿建生急忙轉頭去看,竟見身下壓着個趙行元,他急忙翻身落地,口中叫道:「趙先生,我不是跟你打過招呼了嗎?你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趙行元一臉的苦色,一邊揉着後背一邊道:「我剛把開關打開,還沒來得及說話,你就掉下來了,我平白做了你的肉墊,你是舒服了,我可就慘透了!」
「那你怎麼樣?有沒有壓壞你?」耿建生一臉尷尬地問道。
趙行元在原地晃了晃身子,扭了扭腰,然後道:「還好我是練家子,要不然這把老骨頭就得交待在這兒了!」
「這裏是什麼地方?」耿建生嘴裏說着話卻向四周看去,只見這裏更像是一座地下室,雖然亮着燈光,但這裏依然不夠透亮,而且空氣中還夾雜着潮濕的氣味,讓人一嗅就覺得發悶。
趙行元伸手就在牆壁上一摸,只覺手上濕濕的,他當即道:「這裏應該是地下室,只不過防漏措施不夠到位,你看牆上還有水珠呢!」
「我看不見得!」耿建生用眼盯着前面的牆壁,「如果真是地下室,就應該考慮到潮濕問題,當然會想辦法解決的!」
「我說的是防漏!」趙行元強調道。
「那就更不可能了!沒有人會把地下室建在容易滲漏的地下!」耿建生嘴裏說着話,人卻信步走到了前方的牆壁前面,他盯在那堵牆看了很久,這才用手一推,那牆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你想幹什麼?難道你懷疑牆後面有玄機?」趙行元問道。
「要不然建這麼一間孤立的地下室有何用處?」耿建生反問道。
「有道理!而且這裏也沒有什麼出口!」趙行元說着就拿眼四下里觀瞧,卻見離那電燈開關不遠處竟然掛着一個鐵盒子,雖然那盒子是在角落裏,而且有些背光,但是仔細去看還是能夠看得見的。
趙行元信步走到那鐵盒子跟前,輕輕地打開蓋子,只見裏面是一個熒光開關,他下意識地按動開關,只聽「咯吱」一聲,耿建生眼前的牆壁居然應聲向內陷去,慢慢的竟現出一道門來!
「果然有玄機!」耿建生一臉驚喜地笑道。
趙行元看到這裏,快步走了過去,搶先進了那門,口中道:「這裏如此隱蔽,一定藏着許多秘密,我們進去……」
後面的話趙行元沒有再說下去了,耿建生正心中納悶,卻走到了先前陷進來的石牆後面,頓時他也如趙行元那般當場呆住了!
原來,這裏被設計得金壁輝煌,所有的地板上都鋪着厚厚的人民幣,牆上懸掛着金條,垂吊的琉璃燈上掛滿了鑽石項鍊,還有各種名貴的珠寶,在燈光的掩映下,構成了一副金光迷離的世界!
這裏才不會潮濕,竟連空氣也是那麼的清新,這裏也被打掃得一塵不染,任誰也別想在這兒沾到丁點灰塵,耿建生不禁看得痴了,口中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這麼多的金銀財寶,如果讓一個花,那得花到什麼時候呢?」
「至少夠花十輩子!」趙行元雖然一臉的平靜,可眼中卻分明有些把不住了!
這些錢不要說是他們,就是那些有錢人窮其一生,也不見得能夠有機會見到這麼多財富,耿建生向前走了兩步,彎腰去扒地上的錢,一直扒了足有二尺深,卻還是沒有看到地面,他不禁驚得兩眼發直,口中道:「我的媽呀,什麼時候才能見底?」
「別扒了!就算你扒得見了底,你還能算出這裏有多少財富嗎?」趙行元冷笑道。
「說得也是!這些財富是從哪裏來的?又是屬於誰呢?」耿建生沉吟道。
「這還不清楚嗎?這裏一定是趙得意的藏金窟,只是被我們誤打誤撞闖了進來!」趙先元道。
「哎!把藏金窟設在垃圾場的下面,這可真夠絕的了!也只是我們,若是換作旁人,恐怕做夢也不會找到這兒吧!」耿建生苦笑道。
「誰說不是!」趙行元苦笑了一下,「以前只聽說這個趙得意銀行里有多少億的財產,現在才知道那些只是表面上的賬目,他的財產遠非幾個億那麼簡單!」
「唉!這或許就是趙得意的奸詭之處吧!」耿建生嘆道。
「走!」趙行元踩着那些紙幣就向前走去。
「去哪裏?」耿建生問道。
「前面還有個門,你難道不想看看裏面裝着什麼嗎?」趙行元問道。
耿建生當即放眼看去,只見距他三十步遠的地方果然開着一扇小門,那門設計得非常簡單,但把手卻是用金子做的!
「我猜那裏面肯定放着更貴重的東西,比方說古董或者字畫,再或者是什麼稀世珍寶!」耿建生道。
「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只有看過了才清楚!」趙行元道。
二人並肩而行,走在琳琅滿目的珠寶之下,兩個人的心都是澎湃不已,若說他們不因這些財寶而動心,那完全是騙人的,可若說他們存有貪心,那也不完全正確,畢竟眼下他們連是否能夠活着出去都沒有把握,光在乎那些財寶又有什麼用呢?
終於到了門前,趙行元看向耿建生,道:「要不你來開門?」
耿建生淡然一笑道:「誰開都一樣,不過這次也該輪到我了!」
他伸出右手,帶着激動的心情旋開了把手,只聞一股腥氣迎面撲來,讓人鼻子一陣發酸,耿建生一個沒忍住,側臉就打了個噴嚏,當即皺着眉頭罵道:「這什麼氣味?難聞死了!難道裏面是放鹹魚的?」
「沒那麼簡單!」趙行元用手捂了鼻子搶先走了進去,只見裏面亮晶晶的,是一條很長很長的甬道,甬道的兩側每隔五步就有一座類似雕像的東西,此刻上面全都披着五顏六色的彩布,也看不出下面究竟是不是雕像。
在這些雕像後面還放着一個很大的紅木箱子,雖然上面蓋着紅布,但紅布並未完全將箱子遮住,所以還能勉強分辨出來。
「這些都是什麼東西?看起來挺神秘的!」耿建生一臉期待地道。
「不管怎麼說,它們肯定不會是你說的那些古董、字畫或者其他的稀世珍寶!」趙行元道。
「官它呢!我先打開一個看看,省得心裏發癢!」耿建生嘴裏說着就走到左側一尊「雕像」前面,伸手一扯,就將它身上的紅布扯了下來,在見到它廬山真面目的那一刻,耿建生瞬間怔住,一顆狂躁的內心差點崩潰!
那是一根依着活人身高做成的透明玻璃管子,裏面裝滿了不知名的透明液體,在浮力的作用下,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懸浮其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眼睛卻如死魚一般直直地盯在耿建生臉上,雖然這眼睛沒有神采,看起來空洞而死板,但那種突如其來的直視和莫名的恐懼感瞬間就讓耿建生如臨惡鬼!
誰能不感到害怕呢?誰又能無動於衷呢?
耿建生「撲嗵」一聲跌坐在地,兩眼向上一翻,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趙行元看到此處,急忙上前掐住他的人中,費了好大功夫,他才悠悠醒轉過來,只是看了那女人一眼,他就再次暈了過去!
趙行元臉上冷汗不斷,急忙用紅布把那女人完全遮住,然後去掐耿建生的人中,他這才醒轉過來,這一次他沒有暈厥!
「耿局長,你還挺得住嗎?」趙行元輕聲問道。
「太,太恐怖了!」耿建生顫着聲音回答,胸膛一起一伏的,不停地喘着粗氣,「究竟是什麼人這麼殘忍?簡直太變態了!」
趙行元苦笑了一下,道:「除了趙得意還能是誰?」
「沒有證據,你不要亂說!」耿建生道。
「想要證據還不簡單?」趙行元轉眼看了過去,「只要你挺得住,我們這就開始找證據!」
趙行元說着就拉住紅布的一角,剛想把它扯掉,卻見耿建生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口中道:「不要!」
「耿局長,我都不害怕,你怕什麼呢?」趙行元笑問道。
「那麼恐怖,誰不害怕?」耿建生苦着臉道。
「那就不用找證據了嗎?」趙行元問道。
耿建生猶豫了一下,抬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才道:「好吧,你慢點來!」
趙行元的確是揭得很慢,因為他也想讓耿建生好好適應一下,可是他剛讓那女人的臉露出來,耿建生就「哏兒」的一聲暈了過去!
趙行元苦笑連連,道:「這麼膽小,怎麼能做副局長?唉!」
他再一次去掐耿建生的人中,卻發現這一次根本就不管用了,他只好從腰裏取下針灸袋,打算用銀針刺穴的辦法助他清醒,卻聽耿建生道:「趙先生,你就別再折磨我了,我醒了還不行嗎?」
原來,他在裝暈,怪不得掐人中沒有效果!
趙行元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耿局長,有些事與其逃避,不如勇敢地面對,因為逃避只是一時,面對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你說對嗎?」
耿建生只好勉強睜開眼睛,適應了一下,這才道:「你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我就是不敢看那女人的眼睛,我總覺得她在盯着我看,就好像認準了是我把她殺死的一般,真是嚇死人了!」
「只要心中坦蕩,就無需害怕!」趙行元話到這裏,朝着那女人打了個響指,那女人就把眼睛合了下去,「你再看看她,還怕不怕?」
耿建生放眼去看,竟見那女人合上了眼睛,他當即驚得兩眼發直,口中問道:「她的眼睛怎麼合起來了?她難道是活的?」
最後一句話問完,他就再次暈了過去,這一次趙行元用銀針嚇他,也沒有把他嚇醒,所以只好去刺他的人中穴,又在他的鳳池穴上扎了一針,他這才慢慢的醒轉過來,口中埋怨道:「趙先生,你能不再這麼折磨我嗎?」
「這裏非常危險,你要再這麼暈下去,我可就不管你了!」趙行元撤了銀針道。
「我也沒有辦法,誰讓這裏如此恐怖?」耿建生一臉惶恐地道。
「我教你一個辦法,無論看見什麼都不要聯想,這叫見怪不怪,自然也就不再怕了!另外我在你的身邊,你更加無需害怕!」趙行元道。
「好吧!我先按你的辦法試一試!」耿建生嘴裏說着,就開始做自己的思想功夫,心中暗道:「我不怕,我不怕!沒什麼好怕的!我一定不會害怕的!」
經過這番心理暗示,他真的感覺勇敢了許多,對於方才的異像,也慢慢可以接受了!
趙行元看他如此,方敢把紅布扯下,然後指着玻璃管的下部道:「你看,這上面貼有字條!」
耿建生大着膽子看去,只見上面是個表格,分別註明了姓名,年齡,性別,愛好,財產情況,家庭背景等類目,通過對這些信息的分析,耿建生終於弄清了死者原來名叫黃淑花,曾是酒歌飯店的一名服務員,由於趙得意離異,兩人日久生情,很快成了夫妻,沒過多久就有一個億萬富翁前來尋女,結果趙得意因此做了那富翁的女婿,從此飛黃騰達,躋身於富人之列。
再後來,該女子與富翁老爸不久去世,趙得意獨得家產,在那字條上註明了死亡原因,全系趙得意買兇殺人所致,為表歉意,特將該女子製成不腐之身存貯,以為紀念!
看着那些怵目驚心的冰冷文字,腦中想像着當時的情景,耿建生不禁氣得渾身發抖,口中怒道:「這個畜牲!人家不嫌棄他的出身,把最好的年華都交給了她,可他卻忘恩負義,不僅殺了人家父女,還搶奪人家的家產,他簡直不是人!」
趙行元苦笑了一下,然後道:「這張字條上面標着一個『2』,很顯然,這是她的第二個老婆!」
耿建生聽到這裏,轉身就到了右側,將那「雕像」上的綠布扯下,只見這仍是一根透明的管子,只是不同的是,這管子裏面不是放着一個完整的女人,而是支離破碎的一堆,在透明的液體裏雜七雜八地飄浮着,看得人胃裏一陣作嘔,耿建生一時沒忍住,扭頭就吐,一直把膽汁都給吐了出來,這才勉強忍住。
趙行元強忍着胃中的翻湧,走過來把那塊綠布罩在了玻璃上,這才彎腰去看上面的標籤,只見這標籤上標着「1」,很顯然這女的應是趙得意的第一個老婆。
這女的名叫趙春蓮,是酒歌飯店老闆的女兒,自趙得意去那兒打工之後,由於他為人本分,而且勤快,再加上又是姓趙,所以很得老闆的賞識,他又很會哄女孩子開心,把個趙春蓮哄得心花怒放,終於稀里糊塗地跟他上了床,做了她的妻子。
婚後不久,趙春蓮的父母便出了車禍,趙得意自然而然的成了當家人,一個人撐着酒歌飯店,後來趙春蓮有了他的小孩,眼看都快生了,結果不小心從陽台上失足摔倒,大人和小孩全都沒能保住。
對於這種打擊,趙得意花了好長時間才從痛苦中掙扎過來,他恨透了趙春蓮,認為是她讓自己絕了後,所以他就把趙春蓮的屍體亂刀分之,然後藏在冰箱裏,直到他後來娶了億萬富翁的女兒,才把趙春蓮的屍體從冰箱裏面挪到這裏雪藏,這就是以往的經過。
「太慘了!簡直是太慘了!」趙行元恨得牙根直癢,「這樣的畜牲,老天怎麼不用雷劈了他?」
耿建生也是恨得雙睛暴赤,但他卻把眼睛盯在了趙春蓮身後的紅木箱子上,口中問道:「後面的箱子是幹什麼用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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