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舌城,也是繁華的所在,街道上各種攤點店鋪一應俱全,來往鬼魂也是絡繹不絕。
這時,兩道身形,一胖一瘦,正往城池的另一端趕去。
正是濟生與張大鵝。
濟生通過張大鵝了解到,這拔舌城分東南西北四個城門,當初自己與獠鬼進入的是北城門,如今他們的目的地是另一端的南城門。聽張大鵝說那裏有個傳送陣,只需要交納相應的鬼幣便可傳送到你想到達的任何地方,十分神奇。
「我們到了!」張大鵝指着不遠處一片沖天的光幕。。
濟生神情一動,眯起眼,仔細看去,發現那是一塊青石,方圓能有一丈左右,釋放出沖天的光亮,接連成一片巨大的青色光幕。
四個披甲執矛的小鬼,昂首挺胸,精神抖擻,面目冰冷,銳利的雙眼若雄鷹捕食一般警惕的掃視着周圍,以防不測。
而青石前方站立着一個高大英武的鬼魂,身穿深藍色的長袍,微風過處衣袖拂動,顯得十分飄然。
此時濟生與張大鵝來到他的面前,張大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凱子,別來無恙啊!」
這鬼魂微笑着回禮道:「原來是張大哥,算算時日已是三十日了,這是要回去嗎?」說話同時,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了張大鵝身後濟生的身上。
張大鵝神情一動,身子往邊上一橫露出濟生的身子,介紹道:「這是洒家在這的兄弟濟生。」
「原來是濟兄弟,幸會幸會。」鬼魂臉上掛着笑意,拱手一拜道,舉手投足間盡現儒雅氣質。
此時張大鵝又對濟生介紹道:「凱子是這兒的傳送官,原名黃凱。當初洒家與他曾經並肩作戰,拋頭顱灑熱血,不過,如今都是些陳年往事了。」張大鵝說着語氣中舔了些許感慨。
濟生明了,原來是張大鵝曾經的兄弟,便也是鄭重回禮道:「小弟,見過凱大哥。」
「不敢當,不敢當。濟兄弟,我同你年齡相差無幾。既然是張大哥的兄弟,那就是我黃凱的兄弟,你就叫我一聲凱子便可。」黃凱輕輕一笑,白淨的臉上神情無比淡然,處事不驚。
「好的,凱子。」濟生嘿嘿一笑喊道。
「好了,好了!都是大男人這麼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似的。凱子,洒家今日帶濟兄弟出去耍耍,改天請你喝酒!」張大鵝在一旁看不下去出口道,豪氣十足。
「好!張大哥一言為定啊!小弟可是記下了!」黃凱裂開嘴半開玩笑道。
「洒家答應的事,什麼時候食言過?」張大鵝拍拍胸脯說道。
「嘿嘿!兄弟玩笑話,張大哥不必上心。來,張大哥,這邊請!」黃凱說着帶他們來到青石周圍的光幕邊上。
「凱子,告辭了!濟兄弟我們走。」張大鵝甩給四個守衛小鬼各幾枚鬼圓幣,率先進入這青色光幕。
濟生朝黃凱點點頭,也是走向這片青色光幕,略一遲疑也是一腳跨入光幕,身體一觸到這層光幕頓覺如同進入一片水幕一般,向四周推開去。
濟生穿過光幕發現自己同張大鵝正站立在青石中央,石上周圍均勻的鑲嵌着幾塊晶石,流轉着神秘的強大力量。
濟生沖張大鵝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凱子,我們準備好了,坐標不變,還是老地方。」張大鵝高聲對黃凱道。
黃凱聞聲,驀然身化道道殘影,雙手飛快的按印法抉,朝青石上的晶石之中打入一道道陰元力。霍然,晶石盛起各種色彩斑斕的光芒,交織一片,匯聚成海,頓時將濟生與張大鵝淹沒其中。
濟生忽然發現眼前一片絢麗,時空扭曲。不過眨眼,眼前清明周圍景物卻是一變,不知到了何處。
濟生揉揉眼,發現這裏鬼氣陰森,迷霧繚繞,眼前模糊的出現一片林子,隱隱傳來鬼嚎之聲。
張大鵝看到眼前的林子似乎極為熟悉,對濟生道:「濟兄弟我們到了,這裏是鬼迷林,連鬼魂都會在此迷失方向,兄弟可要小心了。」說着便帶頭向林子走去,周圍的迷霧自動在張大鵝身前分開,隨後在身後匯聚,只留下一個虛淡的身影。
濟生皺皺眉,小心的看了眼周圍,連忙緊跟了上去,免得走丟了。
忽然前方的張大鵝停在了鬼迷林邊緣,濟生正疑惑,見張大鵝從腳下的荊棘中折取幾根枯黃髮黑的植物,形似雜草。
然後他轉身分出一些遞給濟生,同時將剩下的塞進嘴中不停的咀嚼,口中含糊不清道:「濟兄弟,這鬼迷林中的霧氣含有劇毒,稍有修為的小鬼觸碰則立即化成一縷青煙消散,就算是城主親至,沒有任何依仗的話那結果也終是化成一灘膿血!」
「這麼狠!」濟生眼底閃過一絲驚異。
「濟兄弟不必擔心,萬物相生相剋,每一樣東西不可能獨立存在,這個道理亘古不變。所以凡有毒的東西七步之內必有相剋之物,如今這相剋之物便是這解還草,別看它長相醜陋,正好可解這霧毒。」張大鵝說着示意濟生將解還草趕緊服下。
濟生也不遲疑,直接放入口中嚼了起來。這枯黃髮黑的解還草韌勁十足,在唇齒間攪動卻怎麼也咬不爛磨不碎,而且從舌尖傳來極度苦澀的味道,令人作嘔。
張大鵝見濟生神情略帶幾絲痛苦,哈哈一笑,一拍他的肩膀,轉身率先進入了鬼迷林。濟生也是跟了上去,那些迷霧在身前如避蛇蠍般自動分開,在身後重新聚攏。濟生身邊形成了方圓半米的真空區域,沒有一絲霧氣。
鬼迷林之中,黑色的迷霧繚繞在一棵棵枯樹之間。這光禿禿的枯樹,枝椏軀身猶如燒焦了一般,又如一隻只張牙舞爪的魔鬼。
兩樹之間,相隔不過半米,排列緊密,看似毫無規則,卻仿佛進入了一個古陣之中,各個方向皆是相同,根本不知道往哪裏去。
陰風嗚嗚,從林中不知名處吹來,陰森滲人猶如那惡魔在耳邊呼喚。
但張大鵝顯然對這極為熟悉,沒有任何的遲疑,邁開步子向前方走去,時不時的回頭看看濟生是否落隊了。
濟生神情一動,閃過一絲感動,心中湧出許久沒有的溫情。
也不知走了多少時間,這鬼迷林似乎沒有邊界,周圍一直是迷霧枯樹,仿佛一直在原地踏步一般!索性濟生心性堅定,若換做他人恐怕早已是崩潰了。
忽然張大鵝停下了腳步,濟生疑惑的看看四周並未有任何區別,就如同剛進入鬼迷林一般。霍然,濟生目光一凝,發現了端倪。發現張大鵝左手半米前的一棵枯樹上似乎有些磨損之處,與其它的枯樹有着細微的差別。
果然張大鵝來到那棵焦黑的枯樹前,笨重的身形驀然變得極為迅捷,在原地化作一道殘影。
啪、啪……
張大鵝以一種特有的節律對枯樹進行拍打,這一切行雲流水,十分利落。
霍然,張大鵝停下下來,氣息微急,目光卻是落在枯樹中央。濟生抬眼看去,驀然發現那裏卻是出現一個了手掌的輪廓。
張大鵝輕吐口氣,將手掌貼了上去,正好對應他的手掌大小。稍一用力,便將手掌朝枯樹內按去,深嵌其中。
咔、咔、咔!一陣亂響驀然從枯樹之中傳來。
整個樹身立刻化作陣陣水波蕩漾,慢慢的透明起來。
張大鵝回頭看了濟生一眼,進入這棵枯樹之中,濟生目光閃動,上前到那棵枯樹前伸手一摸,一陣清涼之感頓時從手中傳來,他沉吟少許,身子驀然一動,也是跟了進去。
眼前豁然開朗,與方才在鬼迷林截然不同,迎面撲來一股極為純淨的極陰氣息!心思驀然一動,這裏絕對是一個修煉的好地方!
放眼看去,視野極為開闊,濟生神情露出一些震撼,眼前一塊塊全部都是藥田,根本數不清有多少!濃郁的精氣凝化成實質,騰升在半空之中,發出瑩瑩的光芒!一條泥路小徑通往不遠處的一個簡易居所,帶着一處院落用竹製欄杆圍成。
周圍群山連綿如同一條條巨龍橫臥,將張大鵝的藥田與居所圍在中央。
「濟兄弟,別愣着了,快來洒家屋裏坐坐!」濟生驀然回神,發現張大鵝不知何時已經站立在竹欄外向他招手呼喊道。
「來了!」濟生神色恢復如常,輕踏地面,身形向前一送,飄飄然落於竹欄門外。
濟生仔細看去,發現院中空無一物,十分乾淨。忽見張大鵝已是進入屋中,也不多想,直接推開竹欄門,剛跨入一步,驀然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了。
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同時響起:「小毛賊,竟敢私闖民宅,看本帝不把你打的屁滾尿流!」聲音一落,濟生頓覺頭上傳來一陣刺痛,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啃咬自己的腦袋!
濟生渾身驀然一顫,金光突閃,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力量,直接將那擋在眼前的東西給生生震開!
「啊!」一聲怪叫那東西被彈開,摔到了一邊,濟生低頭看去,吞吐寒芒的雙眼驀然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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