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琴匣 第19章 天山大婚（一）
天亮了，屋外的雪停了。
柳蔭猛的醒了過來，看到趴在床邊熟睡的莫離，雙手緊握這這柳蔭的右手，柳蔭笑了，笑的是那麼甜。忍不住伸出左手，撫摸着莫離的臉頰。莫離醒了，兩人四目相對。愛意濃濃。
「蔭兒，我……我該走了。」莫離羞澀的說道。
「離哥哥……」柳蔭坐起了身子。
「乖，我去看看父親。一會過來陪你。」莫離柔聲細語，把柳蔭的心都能化掉。
柳蔭輕「嗯」一聲，目送莫離出了房門。
屋外的積雪，足足有三寸厚。
「父親，醒了沒有？離兒來看你了。」莫離站在吳掌柜的門口說道。
柳蔭把門打開了：「進來吧。」柳蔭側身讓過。
「夫君，你們父子兩閒聊，我去找擎蒼師父……」柳蔭回頭給吳掌柜說道。
「有勞夫人了。」柳蔭隨手關門出了屋門。
屋內，父子二人靜靜的互相看着對方。自打莫離記憶起，都沒見過父親的這般慈祥。
「離兒，有些事，也該你知道了。」
「父親吩咐便是。」
「我易家，百年來在江湖東藏西躲，不漏鋒芒，你可知原因？」
「離兒愚鈍。」莫離很是疑惑。但預感，父親要交代必是大事。
「我易家，百年前，受人之託，保護前朝皇子及其後人。等待時機成熟，助皇子及其完成復國大業。」
「父親這可是謀逆之罪……」
「謀逆？哈哈，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還不是有後人在將這過去的事情。你可知道這江湖為何要尋父親手中的寒芒劍？」
「孩兒不知。孩兒知道這勞什子劍，差點讓我們家破人亡。」莫離聲音有些激動。
「哎，話不可亂說。這個江湖也罷，江山也罷。都是用白骨澆築鮮血而來。」隨後，吳掌柜把這古劍、琴匣之謎告知了莫離。
莫離聽得是雲裏霧裏。
「父親，復國大業，多少百信要流離失所？多少士兵戰死沙場？這個代價父親可曾想過？」莫離激動的說道。
「婦人之仁，無毒不丈夫！這一百多年了，當今朝廷都沒有放棄前朝皇子及其後人，還有我易家恨不得千刀萬剮了我們。你仁義，可是他人不仁？」吳掌柜努力的克制自己。
「這……」父親的話不無道理，莫離一時語塞。
「你還小，有些事情，你終歸是明白。父親時日不多了……」吳掌柜長嘆一聲。
「夫君，玉堂道人來了。」屋外柳蔭說道。
「快快請進。」莫離急忙扶吳掌柜坐了起來。
玉堂進得門來，就沖吳掌柜說道。
「吳掌柜，令郎如此大事，怎可委屈了，今日柳女俠要不是找我，我還蒙在鼓裏。」
「玉堂道長，承蒙不棄，收留我上下百餘口人，我怎能再叨擾諸位。」吳掌柜面樓尷尬。
「你這時見外的話，我天山一脈本就和你易家淵源頗深，如今令郎又是我等師弟，自是一家人，我天山豈能袖手旁觀？」玉堂不依不饒。讓這吳掌柜一時也不知如何說才好。一旁的莫離聽聞要給自己安排婚事，臉都紅到耳根了。
「好了，好了，好了。我過來也不是興師問罪，你看我一時心急，話有點重了，口無遮攔還望吳掌柜不要見怪。你這幾日就好生休息。令郎的婚事就交給我們天山去辦。」玉堂看吳掌柜尷尬至極，急忙道歉打了一個圓場。
「那吳某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有勞諸位了！」吳掌柜坐在病榻抱拳行禮。
「莫要再說這見外的話了，玉堂告辭。」玉堂離去後。吳掌柜無奈的搖頭笑了一笑。隨後吳掌柜喚了妙音、擎蒼下山，去買這姑娘家的嫁妝。畢竟妙音是柳蔭的姑姑，這嫁妝一事理當妙音置辦。
入夜時分，妙音、擎蒼等人趕了回來。擎蒼直奔吳掌柜房內。
「掌柜，今日下山，擎蒼得了一消息。」
「何事？和這古劍、琴匣有關？」
「這道不是，是朝廷的張榜告示，看樣子已佈告天下了。」吳掌柜沒有說話，等這擎蒼繼續說道。
「朝廷佈告天下，今天的文榜科舉提前到了六月，特意邀約武林各大氏族和各大門派弟子。不知這朝廷的葫蘆了賣了什麼藥？」
「哼」吳掌柜輕哼一聲，擎蒼接着說道：「而且，是三年後重開武榜，凡是高中者全部提至兵部，有兵部統一調度。」
「朝廷這時籠絡人心。」吳掌柜不屑的說道。
「還有一事，朝廷將於三年後的九月初九，在黃山舉辦武林大會，比武獲勝者，將其推舉為武林盟主，號令江湖。」
「哦？這朝廷怎麼插手這江湖之事了？江湖中可有什麼動靜？」吳掌柜有些好奇。
「這佈告一處，所有人都躍躍欲試，這小小的天山腳下就炸開鍋了，整個江湖呢。」
吳掌柜聽完擎蒼的話，若有所思。擎蒼繼續說道：「不過，少林和武當已經告知天下，兩派潛心修煉佛法道門，不踏紅塵世事。」
「這到說的過去。」吳掌柜微微點頭道。
「來拿我衣服，順便去換離兒前來，我們去大殿請教三位道長。順便差人先去通報一聲。」
天山派大殿，玉堂已着人在大殿之上加了蒲團。三位道長站在殿門，看到吳掌柜等人身影，急忙引了進來。落畢。
「吳某今日可是算是登門道謝。」
「啊呀，在這麼見外，我等眾人可就要回屋了。」玉陽佯作怒狀。
「哈哈，那吳某也就不這麼生分了。那我們就說說閒話。」吳掌柜也只能借個台階往下走了。
「這才是一家人麼。吳掌柜可是想說這朝廷告示？」玉陽笑了起來。
「玉陽道長，到時神機妙算呀！」吳掌柜笑着看向玉陽。
「吳掌柜真會說笑，我等也是前日收到了這朝廷邀約。」玉陽說道。
「吳掌柜對此事有何高見？」一旁的玉庭說道。
「我哪有什麼高見，不知道各位道長作何打算？」
「一時也沒個主意，想請師父他老人家點撥一二，你也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我等沒個定數。」玉堂一臉笑意說道。
「這朝廷好像是要重整武林，振興朝綱。是我朝之幸吶。三位道長還猶豫什麼呢？」吳掌柜試探的問道。
「你我兩家，就不要藏着掖着，你這是拐彎抹角的罵我等呀，我等豈是那貪圖功名利祿之輩？」玉庭看出了吳掌柜的心思。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離兒倒是有些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一旁的莫離輕聲說道。
「小孩家的有什麼見解，我帶你來是長長見識，莫要再道長們面前丟人。」吳掌柜假裝呵斥的，其實心裏無比高興。
「吳掌柜這是哪裏話，自古英雄出少年，這離公子一身英氣，將來必是這非凡之人。莫要挫了銳氣。離公子，不對，小師弟但說無妨。」玉陽打趣道。
「既然三位打道長這麼看得起你，莫要丟人！」吳掌柜說道。
「那莫離就說了，有不足之處，還請前輩和父親指點。」莫離抱拳行李。
「什麼前輩，莫要亂了輩分，我等雖然年長，論輩分也是你師兄。」玉庭哈哈大笑起來了。莫離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是，師兄。」莫離也不自客氣。
「這朝廷佈告天下，招文榜和武榜，以我愚見，朝廷可是一箭雙鵰。」
「此話怎講？」玉庭感了興趣。
「不管文榜或武榜，朝廷有意邀約各大武林世家和各大門派，一是可以為朝廷補一些新鮮血液，不出意外朝廷是改革在即，有了這些武林世家和各大門派門派再後，一定程度上了制約了現在朝廷的黨羽紛爭。
這二來，朝廷如此一招，反過來可是拿了各大豪門的命門了。凡不管參加文榜或武榜，各大世家和門派必將派出門下的精英之才，這些精英可不都是徒弟，很多是這世家公子。這些公子入朝為朝廷所用，可算作的各大豪門送去朝廷的質子了。到時候朝廷有所求，這些豪門便可有所為。這便是朝廷的一箭雙鵰。」莫離話落，眾人可是連連點頭，讚許不已。
「小師弟，年紀雖小，可這見解獨到啊！吳兄可是教子有方。」玉庭這麼一說，吳掌柜倒不好意思起來了，這吳掌柜也意外，莫離小小年紀盡然能看的這麼透徹。只見莫離有繼續說道。
「還有這武林大會，多年來，這江湖一盤散沙，如今，朝廷舉辦武林大會，可見分量不小。很多門派恐怕現在都已打紅了眼，弱肉強食，真等到了比武那日能比武的必將是江湖大派，或名門望族。要不，就會被這場廝殺，殺的所剩無幾，武林勢力可就大大消弱。若此時朝廷在推一個武林盟主出來，怕也只是一個傀儡。這江山武林，可就牢牢的抓在朝廷手裏了。」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雲中子悠然自若的飄落到了這大殿。
「師父！」玉庭等人急忙起身行禮。莫離也行了一個禮，低聲的喊了一聲「師父！」雲中子見這吳掌柜也欲起身，一把按在這蒲團之上說道：「坐着就好！」
「你看你們三人一把年紀了，都沒一個孩子見識多。還要找我拿主意，臊不臊人！」雲中子這聲責備是毫無情面，玉庭三人，羞愧難當。
「離兒，你說，我天山該怎麼辦？」雲中子轉頭問向莫離。
「這……這……三位師兄心裏定當有數，離兒怎知？」莫離不敢搭話，這要是說了怕奪三位道長的情面，父親也會責罵，自己不能不知輕重。
「師弟，師父問話，但說無妨，我等不適小氣之人。」玉堂看出莫離的猶豫，急忙說道，深怕熱鬧了雲中子。一旁的吳掌柜，只是微笑不說話，看着莫離。
「說話，三個臭皮匠，還不許人家說說想法？」雲中子不屑的看着三位不爭氣的徒弟說道。這年紀與吳掌柜相仿的三位道長此時在雲中子面前，就像孩童一般。
「離兒認為，即日可昭告天下，我天山一脈，退出江湖多年，如今也是苟延殘喘，怕負了皇上聖恩。就不踏入中原了。」
「你們三個聽到了麼？明日就按離兒說的些，然後差人送去驛站。」雲中子說道。
「這幾****就大婚了，我也沒有可以送你，思來想去，還是等你大婚後，送你一套為師這幾年新創的劍法。」雲中子一邊說，一邊摸這莫離的頭。
「徒兒謝過師父。」莫離急忙謝道。
雲中子慢慢的取下左手大拇指上的猩紅玉扳指。然後給莫離帶上。玉庭等人見狀，急忙紛紛下跪下跪。
「參加天山掌門！」莫離撲通一聲跪倒雲中子面前：「徒兒年紀尚幼，師父萬萬不可！」說比欲把這扳指還與雲紅中，雲中子一把握住莫離的手，擋了回去。
這可到驚了吳掌柜。
「犬子難堪此大任，怕是毀了天山基業！」吳掌柜惶恐的說道。
「你懂什麼？」雲中子反問道吳掌柜。吳掌柜被這一問，自是不敢再言語。
「召所有弟子吧，今日我便將這掌門之位傳於莫離。」雲中子隨後扶起地上的莫離、玉庭等人。
不一會，雲中子的眾徒子徒孫都齊聚大殿。
「今日，我把這掌門之位，傳於我關門子弟莫離之手，你們這些師兄呀，師侄之類的，莫要看人家年紀尚小，處處刁難於他。莫離，年紀雖幼，但幹練老成，他日必將重整我天山。」雲中子向殿內眾人說道。
「見過莫離掌門！」眾人齊刷刷的下跪喊道。眾弟子中有很多見了那日莫離雲中子的劍招比劃，早就讓眾弟子折服，如今師祖又將這掌門之位傳與他，雖說有些意外，到也不足為奇。
雲中子看向莫離，等待他向眾人發號施令。莫離看着陣勢，硬着頭皮說道：「起來說話。」
眾人起身立於殿下。
「你們之中，可能有人覺得我過於兒戲！心裏肯定不服，這樣吧，三月之後，給你們一個機會，若有人能勝的了離兒，那我就再兒戲一會，掌門傳給勝者。你們下去吧。」眾人紛紛而退。玉庭等人，滿頭大汗！
「還有你們三個，這天山讓爾等打理，毫無起色。你三人可有不服？」雲中子字字如刀，三人連忙搖頭。
「再有幾日，就要過年了，離兒婚事就放到除夕吧。你們下去好生準備，這天山許久也沒這麼熱鬧了！」雲中子說完，便慢慢的走出了殿門。留下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這突如其來的傳位，讓這天山變得不再太平。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