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根竹竿上,兩人又是相視一笑。
這時候,看台上的眾人都不敢說話和做其他事情了,認真的觀察着竹竿上的兩人,等着他們的一場大戰。
可是這兩人站在那裏看了半天,就是不動手。
這時候,江上鷗突然對無有道長說:「道長,清吧。」
「什麼?江上鷗,你是要把這場比賽讓給對方嗎?」東看台有人不滿意了。
江上鷗沒有搭理那人。
無有道長也客氣地對江上鷗說:「還是你先請吧。」
就這樣,這兩人站在竹竿上,你請我請地謙讓了好一陣子,就是沒人率先上去。
我知道他們所說「先請」不過是提前一步而已,這是為了尊重對手的禮讓之術,也是為了表示自己本事更大而已,並不是說要把勝利讓給對方。
這時候,東看台的雲里卿坐不住了,因為他知道,要是輸了這一場,他們一行人就要收拾東西,灰溜溜地回家了。
他衝着江上鷗大喊道:「江老弟,動手,贏了這一場,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雲里卿平時作威作福慣了,說話極其有威嚴。他可能覺得禮待不行,那就利誘吧。
我覺得江上鷗應該不是一個貪圖利益的人,他出場拼命只是為了在江湖中留下一個名號。
但是我錯了,這句話對江上鷗確實管用。
江上鷗對無有道長一抱拳,說:「那好,晚輩就卻之不恭了。」
話剛說完,只見江上鷗突然一低頭,身子竟從竹竿上掉了下去。在場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絕對是自己掉下去的,和無有道長沒有半毛錢關係,這要是碰瓷就顯得不太專業了。
東西看台觀戰的眾人看到突然這一幕,有的人驚訝的呼喊出來了,完全不知道江上鷗為何會掉下去。這還沒動手他就下去了,那要真是動手了,他還不死得很難看呀。
再看無有道長,此時他面色凝重,目不轉睛地看着江上鷗,並沒有因為他掉了下去而感到奇怪。
我們再說回江上鷗,他掉下去一兩米,連忙伸手一把抓住竹竿,整個身子穩在當中,不再落下。他完全是用一隻手的力量將整個身子撐了起來,這份臂力可想而知。
他剛一撐住身子不再落下,幾乎就在那一瞬間,一個掃堂腿直踢無有道長下盤。大家要知道此時無有道長一隻腳站在竹竿上,再加上竹竿頂端極其鋒利,可以說他時刻要提氣運用輕功,準確的說他應該是一隻腳輕輕地挨着竹竿的。
無有道長見到江上鷗這一記掃堂腿,不僅沒有愁眉苦臉,反而面露喜色。他微微一笑,挨着竹竿的那隻腳輕輕一點竹竿,瞬時跳了起來,躲開了江上鷗這一次進攻。
這兩人簡單的過了一招,雖然這些招術在平時看來極其普通,可此時是在竹竿上面,首先要保證自己不從竹竿上掉下來,然後還要確保自己的纖纖玉足不被竹竿刺穿,接下來才能說動手的事情。
無有道長輕輕跳起,但不知為何,他竟然在空中稍稍一轉身,落下來的位置就不對了,這要是落下來,就……
我再仔細一看便明白過來了,原來如此呀。
只見無有道長身子變換了方向,竟然衝着下面的江上鷗落去,看來他是準備直接落在江上鷗身上,一腳把他蹬下去。
江上鷗當然也不傻,他看無有道長沖他而來,連忙兩手一交換,身子飛快旋轉,移動到另一個地方去了。
無有道長沒能把江上鷗蹬下去,只能和江上鷗一樣,一手抓住竹竿,不至於身子再往下面掉去。
接着,這兩人以手為支撐,在那根竹竿上打鬥了幾招。由於手成了身體唯一的支撐點,大家可想而知,他只能在腳上較較勁。這就在提醒我們,不僅要需要手上的武功,腳法也是相當重要的。
就在兩人打得不可開交之時,東看台的雲文會急得直跺腳。他衝着竹竿上的江上鷗大喊一聲:「姓江的,你磨蹭什麼了,快點將那個老道踢下來。」一看這人就沒認真專研過輕功,他可能覺得在竹竿上打鬥很輕鬆,否則絕不會說出這麼外行的話。
江上鷗回頭瞟了一眼雲文會,也不知道他怎麼想得,突然一咬牙,衝着無有道長就是一記連環腿,這腿的速度之快,讓我看得眼花繚亂了。
嚴思琴在我旁邊輕聲說道:「不好,道長可能接不住他這記連環腿。」
我微微一笑,並不搭話,因為我對無有道長是很有信心的,就這樣簡單的連環腿,他怎麼可能會接不住呢,但接下來的事情立刻就打了我一個嘴巴。
只見無有道長身子微微向後傾斜,好像並沒有準備接江上鷗的招,而是有意在躲避,不知道他在怕什麼。
這一下可好,江上鷗趁着無有道長躲避之時,雙手一較力,整個身子騰空而起,衝着最高的那根竹竿就去了。
這要是讓他站上了那根竹竿,我們豈不是就輸了這一場比賽了。
眼看着江上鷗就要抓住那根竹竿的最頂端,突然,他的身子停止在空中。那一瞬間,就像是時間靜止了一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發出聲音,靜靜地看着這精彩的一幕,只有耳旁的清風呼呼吹過,吹到我的身上,感覺很涼爽。
無有道長在身後抓住了江上鷗的腳踝,大吼一聲:「下來吧。」
江上鷗被他這一拉,身子順勢就下來了。
東看台的雲文會有點氣急敗壞了,眼看着江上鷗就要贏了,卻被這道士拉了下來,心裏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他大喊道:「老道,你他媽太無恥了吧。」
我下意識地還口道:「這怎麼是無恥呢?這是標準的比武動作呀。」
我本來好心給雲文會解說的,可他現在哪裏聽得進我的話,衝着我就罵道:「姓丁的,你別太得意,比賽結果還沒出來了,你出什麼風頭。」
這一下把我惹怒了,我說:「出風頭的恐怕是你吧,沒教養的東西。」
「什麼?你敢罵我沒教養,信不信老子這就來收拾你。」
「好啊,你倒是來呀,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說到這裏,雲文會站起身就要衝過來。還好雲里卿是個識大體的人,比起雲文會來說,素質明顯高了幾層。他一把攔住雲文會,臉色一變,厲聲說道:「文會,注意素質,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刻,你怎麼可以亂來呢。」
雲文會明顯很怕他這位叔叔,見叔叔表情不悅,立即熄滅了心中怒火,乖乖地坐下了。
我見他都沒有再鬧事了,也就算了,現在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場上兩人比武的結果更重要了,作為一個新時代的良好青年,我必須要隨時提醒自己什麼是輕重緩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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