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擦了一把眼淚,對曲揚說:「你告訴我該怎麼弄,讓我來動手吧。」
聽到我這話,曲揚馬上反對道:「那怎麼可以,我都沒把握,你來不就是送死嗎。」
我無話可說。
曲揚拍着我的肩膀,說:「小克,在這個到家協會,只有你把我當朋友,我也只把你當朋友,古人說:士為知己者死。今天能為你冒這個險,我覺得很值得。」
看着他這一副誠懇的、視死如歸的樣子,我眼裏又含滿了淚水,本來想說點什麼,但是已經哽咽到無法張開嘴了。
「好了,你們出去吧,我要動手了。」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常青,說:「常兄弟,準備好了嗎?」
「當然準備好了,你就放心大膽地動手吧。能在人生最後關頭結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是我常青的榮幸呀。」
兩人說了這幾句話,竟然開懷大笑起來了。這笑聲中帶着豪邁和酣暢,可在此時的我看來卻夾雜着無限的悲涼。
我本來不準備走的,但是嚴思琴一直在身後拉我,我一想,不走也幫不上忙,最後還可能把我的性命也賠上,這就更不划算了。
我和嚴思琴站在門外,看着曲揚低頭弄着那個天火雷,常青臉色雖然顯得有些蒼白,但是卻面帶着微笑。
一個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還能面帶微笑,那他的內心該有多強大呢,我現在無從得知。
曲揚忙活了好一陣子,只見他汗水已經濕透了衣服,但是還不見有成果,我心中已經知道了個大概,這一次怕是逃不過這一關了。
突然,曲揚顫抖着聲音說:「不好,咱們完了。」
我喊道:「什麼意思?不行嗎?」
「哈哈,我就知道我拆不掉這個天火雷。」他此時還話中帶笑,我知道他心裏一定是痛苦的。
又過了幾秒鐘,曲揚突然大喊道:「你們快走,這個天火雷就要爆炸了……」
「怎麼會這樣呢?」我正準備衝進去,常青也沖我嘶吼着:「師父,快走,下輩子我還要拜你為師……」
「不……」
「啊……」
不知是誰慘叫一聲,只見天火雷射出無數道金光,打在兩人身上。這時,面對我的常青留下了他最後一個笑容,他嘴巴大張着,好像要說點什麼,但是他全身已經被大火包圍了。這火勢來得極其兇猛,不一會兒整個屋子就被大火包圍住了。
「不要……」我哭着、喊着、嘶吼着,但是沒有一點用處。眼見大火衝着我飛騰過來,嚴思琴從我身後抱着我,一起跳了出去。
我們兩個摔倒在地上,我腦子一陣迷糊,看着眼前這沖天的火光,卻感覺自己出現了短暫的失憶,一時忘記了什麼。
鮮紅的火焰映在我的眼睛裏,我看着這一片火海,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也不敢想。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來,這顆心好像都已經死去一半了。
就在這時候,突降傾盆大雨。雨點大滴大滴地打在我的臉上,好像有點疼,但又好像沒有絲毫的感覺。大火依然還在大雨中燃燒着。
不知過了多久,大雨把大火澆滅了,被大火吞噬過的這間屋子此時只剩下一個框架了。
嚴思琴見我一直坐在地上,沒說話,也沒有動一下,就在身後拍了我一下,溫柔地說:「你……還好吧,他們……已經去了。」
聽到這話,我暫時失去的那些記憶突然回來了,我想到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兩個人,突然痛苦地大哭起來,一直沒有止住的眼淚繼續奔騰而下。
嚴思琴一把抱住我,柔聲說:「好了,好了,哭出來就好了。」
我趴在嚴思琴肩膀上,耳朵里聽不清楚任何話,只想大哭一場,哭到昏天黑地,一直到人生的終點。
時間一分一秒在飛逝,眼淚一點一滴在落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像有點麻木了,突然站起身子,說:「走吧,逝者已矣了,咱們繼續前進吧。」
嚴思琴看着我,說:「你真的好了嗎?」
「好了,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咱們不是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做完嗎。他們雖然去了,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還要……」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東方已經漸白了,今天的比武就要開始了。
既然大家一起選擇了這條路,他們雖然倒在了路上,我就更應該帶着他們的希望將這條路走完。
回到住所,大家見我這一身狼狽樣,都關心起來了,然後可能看見常青和曲揚沒在了,都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實在沒什麼心情,就簡單將事情的經過跟大家解釋了一下,眾人聽後,紛紛唏噓不已。
早飯過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同大家一起回到比武場。昨晚發生的事情由於事出有因(原因你們懂得),所以也沒人張揚出去,這些事情我都記在心裏,總有機會找某些人報仇的。
眾人一起來到比武場,在東西看台坐好了,隨着那個昨天被常青暴打了一頓的敲鑼人的一聲鑼響,今天的比武正式開始了。
昨天那一場比武是我們贏的,所以今天的規則理所當然該是我們來制定。按照我們事先商定的,今天該是施必迎上場展示他快手的絕技。
施必迎剛一起身準備走上擂台,東看台那邊傳來一陣輕輕的呼喊聲,不知道是忌憚施必迎的名聲,還是其它什麼原因。
施必迎站在台上,對眾人一抱拳,說:「在下施必迎,今天不才包下了這一場,敢問東看台的朋友,有哪一位出來應戰呢?」
眾人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東看台那些人,而那些人也左顧右盼着,好像在找尋什麼人。
這時,東看台有人悄聲說話了:「雲前輩,你看這一場派誰上場呢?」
「這個施必迎的速度很快,可能他要和人比試快手的絕技吧。」
「那我們這邊有誰會這項絕技呢?」
這句問話一出,東看台頓時從吵吵嚷嚷變得鴉雀無聲了。
雲里卿左右環顧了一圈,只見那些剛才還侃侃而談的人現在正低着頭,好像很害怕他看見自己一樣。看到這幅景象,雲里卿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這時,從東看台後排走上來一個人,這個人臉上帶着一個面具,走到雲里卿身邊,輕聲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大踏步地沖擂台走去了。
我那出場較少,顯得有點神秘的二師兄殷少銘終於要正式亮相了。
見殷少銘站了出來,東看台的人幾乎同時站了起來,給他鼓掌加油,完全不再像剛才那樣縮着腦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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