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我結盟?」曹金彪眼瞪圓圓的,一副驚奇模樣,正想着從哪兒冒出來這麼一夥有槍的勢力呢。
就見潘偉陽抽了下鼻子,又小心翼翼地道:「那個……彪哥,那伙人就是幹掉馬哥他們的人。」
「啥玩意?」
曹金彪驚地猛站起來,膝蓋狠狠頂在了桌角尖上,咣的一聲響中花瓶落地砸碎。他酸痛到咬牙切齒樣,一邊伸手下去揉腿,一邊怒罵。
「哎呦,我擦他.大爺的,嘶,給我滾蛋,滾……」
「是是是,彪哥,我滾。」
潘偉陽才不想當出氣筒呢,現在這種局勢下,最好還是安安穩穩當個小嘍囉好點,不管哪邊打贏了,最後總要收編俘虜不是。
要不是必須解釋沒砍掉鎖的原因,他是很不願意跟曹金彪打交道的,更別提當信使的作用了。
「站住,給我回來!」
結果剛轉身還沒跑兩步呢,又被謀權篡位的老大叫住了,他立馬回頭彎腰搭背。
曹金彪使勁按住膝蓋處,把那酸痛入骨的難受感減弱,想了想道:「那個人叫,叫什麼來的?」
「他說,他叫陸飛。」
「之前不是抓到個許飛……哦對,這個叫陸飛的人,沒有提什麼要求?」
潘偉陽仔細地想了想之前的經歷,似乎從始至終,對放一句要求都沒提。
他搖搖頭道:「沒有啊,他就叫我回來通知彪哥您的。」
曹金彪依舊懷疑:「真沒有?」
「真的沒有。」
「這就奇怪了啊。」曹金彪往老闆椅背上靠着,食指在桌面敲了幾下,文縐縐地自言自語了一句:「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說不定是為了我們加工廠的物資呢。」站在一旁呆站良久的潘偉陽看老大半天沒出聲,暗罵了一句豬腦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對,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確實需要這夥人的幫忙,等我幹掉劉胖子,再回頭收拾他們。」
這年頭,死個把人算什麼。只要能站住腳跟,以後想有多少小弟就有多少,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把門口的威脅給擺平。
曹金彪點點頭,反而語氣溫和地道:「小潘啊,你辛苦點再跑趟。一個,告訴他們我同意結盟,問他們對門口的人想怎麼個打法。二個,你問問他們想要什麼東西。除了油料,其他的東西你看着答應。」
對於比自己還小的人叫自己小潘,潘偉陽心裏怪不舒服的,不過只能卑躬屈膝着。
「彪哥您說的『看着答應』是怎麼個程度?他們要是跟我要槍要人,我沒法把握尺度啊。」
「你豬腦袋嗎?要槍沒有,愛盟不盟滾球,他們要是想要人,就給人。女人嘛,多的是,老子還嫌浪費食物呢。這樣,你這次就帶十個女人過去,當見面禮。不,咱大氣點,給二十個。」
「他們那邊有個女的,還能拿槍呢。」
曹金彪一拍桌子,把小嘍囉嚇一大跳,狠聲道:「叫你帶就帶,哪那麼多廢話?女人帶過去二十個,每人背一袋子食物過去。告訴他們,這是見面禮,事成之後,彪哥必有重謝,聽懂了?」
潘偉陽嘟嚕:「我一個人看不住那麼多人啊。」
「廢物,女人都看不住。我叫小周,算了,叫張科生跟你一起去,吃的多帶點沒關係。」
小周是他的心腹干將,還是不冒險把他派出去。至於張科生,在他心裏跟牆頭草差不多印象,就算死在外面也不心疼。
說罷,在小周的陪同下,潘偉陽就去整合見面禮了。
被挑選的女人,大多數都是二十多歲三十多歲的年紀,屬於上不了檔次,只能在基地里乾乾苦力活的一類,連陪睡的資格都沒有。
潘偉陽跟不情不願地和張科生兩人,在小周的監督下,趕牛攆羊般地把女人們送到半路就停下了,小周拿槍威脅着他們繼續走。
女人們雖然有心思想跑路,但在黑洞洞的槍口下,沒一個敢耍動作的,都老老實實地跟着過去。
在她們的心裏,生活已經這樣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
至於她們連陪男人睡覺的資格都沒有,有些人不但心裏沒有慶幸,反而有種莫名的侮辱感。上了年齡,人老珠黃總是對女人最大的諷刺嘛。
早在半路上的時候,陸飛三人就看見這邊的情況了,目瞪口呆地望着這一溜二十來個女人,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麼好。
潘偉陽討好地笑道:「陸老大,這是我們彪哥送給您的見面禮,小小意思,還請笑納啊。她們背包里都有吃的,省點吃是夠一個多星期的。」
陸飛點點頭,拿眼撇撇旁邊的另一個男人。
眼鏡男扶了扶有點下墜的眼鏡框,委屈巴巴地道:「陸老大好,我叫張科生。」
陸飛笑着回應了一下,本着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想法,叫戴芳把這些女人都給帶到一邊兒去了。二十個女人,怎麼說也是一大批勞動力不是,能種好幾畝地的紅薯呢。
等女人離開後,他才臉色一變,晴轉多云:「看來你們彪哥沒把我放在眼裏啊,就這麼幾個女人打發叫花子呢?我不露點真傢伙給你們瞧瞧,還真當我是要飯的。」
他拍拍巴掌打個信號,拐角的房頂上忽然響起了輕輕的口哨聲,一個拿着長長的狙擊步槍的男人,探出半邊身子,對下面兩個正抬頭望的男人報以微笑。
「狙擊步槍見過沒?回去跟你們彪哥講,再拿些破瓜爛棗的女人來糊弄我,就沒有下次商量的機會了。跟門口的劉胖子結盟,幹掉你們,我一樣拿東西。」
潘張倆人幾乎狂噴一口老血,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說是這些個女人破瓜爛棗,我看你接手的時候怎麼一點沒猶豫呢,太無恥了。
潘偉陽求饒地道:「陸老大,這個……這個您就算不滿意,也讓我們帶回去給您換吧。」
陸飛一翻眼,輕巧地道:「換什麼換,省得麻煩來麻煩去的,路上也不安全是吧,等我對下一批次送來的女人滿意了再說。」
「這……」
「怎麼,你有意見?」陸飛拔出槍,把手指套在扳機圈裏轉了一下,斜眼道:「滾回去報信就是了,不該你管的事少他媽插嘴。」
倆人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忽然背後又響起話聲。
「那個……張科生對了,就是你。你就不用回去了,報信用那麼多人幹嘛,留這兒陪我聊聊天。」
噗嗤!
潘偉陽身子一抖,腿幾乎要軟下去。
太尼瑪不要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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