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元和馬忠心兩個唏噓不止,兩人走得不慢,一直往宮外走,方向便是去太醫院的,路上倒是沒有誰再和他們說話了,小太監遇到幾個,但也是離得挺遠的那種,宮女一個沒有遇到。
見左右無人,張浩元忍不住好奇,問道:「德妃娘娘家裏是做什麼的?說實話,我在長安土生土長,但對德妃娘娘家的人卻是不太了解,姓舒的國公,難道是住在長A縣的?」
馬忠心嘿嘿笑道:「舒國公是外地的,籍貫並非長安,他家以前是做生意的,因為家裏出了位娘娘,而且又在一次平叛中,捐助了不少的糧餉,所以深得陛下的歡心,便封了個爵位給他家,後來,北方大旱,舒家又出糧出人的去賑災,着實出了不少的力氣,錢就更別提了,陛下一高興,便把爵位提升為了國公。」
張浩元哦了聲,說道:「原來是商人出身的國公,那必定行為低調,我這個人有點兒孤陋寡聞,我都不怎麼知道,倒讓馬兄弟見笑了。」
「這有什麼好見笑的,如果德妃不是宮裏的娘娘,咱也不會知道誰是舒國公啊,不過他在長安城裏有宅子,這個咱是知道的!」
張浩元道:「這位德妃娘娘的娘家看來很有錢啊,是外地的大富豪!」
「誰說不是呢,聽說舒國公家裏是做木材生意的,蓋房子要木材吧,造船要木材吧,別說這些了,就算是升火做飯,也得用柴火呢,所以舒國公他家能沒錢麼!」馬忠心嘴巴吧唧了幾下,嘖嘖有聲。
張浩元想了想,又道:「德妃娘娘是不是在宮裏也很大方,很多人都受過她的好處,所以大家也都願意為她跑腿辦事什麼的?」
「對啊,可就是這樣麼!」馬忠心一拍大腿,笑道:「算你料事如神,我跟你說,如果事情真的涉及到了德妃娘娘,只要你透漏那麼一點點的口風,咱估計舒國公那裏就得給你拿來無數的好處,讓你幫着給遮掩一下。」
張浩元呵呵兩聲,搖頭道:「說不定能賺出個萬貫家財來,馬兄弟你是想說這個吧!不過,就算拿了好處又能如何,騙了高大總管,欺瞞了皇上,那就沒命了呀,命都沒了,要錢有啥用處!」
馬忠心點頭道:「這話說得也是,咱們還得好好辦案才行。」
兩人說着話,已然出了皇宮,太醫院離着皇宮不遠,這樣也能方便太醫進宮,而且太醫院裏總是有人值班的,雖然現在天色已晚,但官署裏面仍然有亮,蠟燭高照。
馬忠心進了太醫院,道:「韓太醫在嗎?今天是哪位太醫當值?」
太醫院不大,進入正門,不過十來步就能進入正堂,當值的太醫都在正堂,這樣如果達官顯貴們半夜來找太醫,也不用四下找人,直接在正堂上叫了人就走。
一個太醫認得馬忠心,馬忠心算是新近宮裏崛起的一個太監,有幾次這個太醫進宮,都看到馬忠心陪在高力士的身邊,想必是高大總管的心腹之一。
別人可以不把太監當回事,但太醫們卻是必須和太監搞好關係的,因為他們總是要進宮看病,而如果能和太監搞好關係,在看病之前,得到些內幕消息,知道得病的人都有什麼症狀,那對他們成功治好病是很重要的。
這個太醫立即起身,笑道:「馬公公,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是要見韓太醫?他去後面製藥了,下官這就去叫他,馬公公還請稍坐片刻。」
說罷,這個太醫小跑着去後面了,而留在正屋裏的幾個太醫,卻都不認得馬忠心了,可卻全都是滿臉笑容,對馬忠心很是親熱,連帶着對張浩元也很客氣,又拿茶,又拿點心的。
馬忠心受了奉承,簡直是心花怒放,樂得直咧嘴,他招呼張浩元也坐下,一起等韓太醫。
只不過片刻功夫,那去叫人的太醫便回來了,身後跟着一個五十來歲的太醫,腳步匆匆地趕來,這五十來歲的太醫,就是給趙才人看病的韓太醫。
韓太醫到了之後,對馬忠心道:「馬公公,怎麼是你到來,這次不是趙才人生病?」
一般來講,宮裏哪位嬪妃生病了,來太醫院叫太醫,都是派自己宮裏的太監,而馬忠心不屬於那個嬪妃,他是伺候皇帝的,而如果皇帝生病了,派人來找太醫,也是輪不到馬忠心的,所以韓太醫才有此一問。
馬忠心道:「不是不是,這次不是誰有病了。來來,韓太醫,咱們借一步說話,你的公事房在哪兒?」
韓太醫臉色突變,神色間極是驚慌,他看向了旁邊的幾個太醫,這幾個太醫也都臉色難看起來,馬忠心現在的表現是最可怕的,一般宮裏要是出了什麼事,往往背黑鍋,當替罪羊的都是太醫。
難不成宮裏又有黑鍋了,這次要由韓太醫來背?
張浩元看出韓太醫的不安,他忙道:「韓太醫,本官是WN縣的縣尉,有事想要問你,只是想了解一點兒情況,不是要由你作證什麼的!」
韓太醫這才鬆了口氣,撫着胸口道:「嚇了我一跳,還以為是宮裏的事兒呢,既然是張縣尉找我,那為何與馬公公一起來啊?」
張浩元笑道:「碰巧路上遇到了!」
韓太醫這才領着他們,去了自己公事房,太醫們的公事房都挺小的,畢竟他們並不真的在太醫院裏辦公,等進了公事房,韓太醫點上了根蠟燭,道:「張縣尉,不知你找我何事?」
「是關於趙才人的事,剛才人多,不好明說!」張浩元道。
韓太醫又是一哆嗦,哭喪着臉,他道:「還真是宮裏的事,剛才你不明說,到了這無人之處才說,這不是害我麼!」
看着韓太醫的表情,張浩元反而開心起來,心裏舒服了很多,看來一旦關係到宮裏的事,鬧心害怕的不只是我一個人啊,看着韓太醫也是如此啊!
張浩元安慰了韓太醫幾句,便道:「韓太醫,你說趙才人是中了毒麼?還是因為其它什麼原因?」
「中什麼毒啊,只不過就是體虛而已,只要吃幾副藥,好好調理些日子,這病就能好,而且不必擔心復發,根本就沒什麼中毒一說,純是某些人胡思亂想罷了,總以為有壞人想要害他們這些貴人!」韓太醫氣鼓鼓地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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