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裏面有一個身材矮胖且圓臉的,這個絕對算不上稀奇事,但是在一群有嫌疑的人當中,忽然出現了這樣一個,那麼這就需要重點關注了。
張浩元又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遍,他在圈定兇手的範圍方面,應該是沒有出現錯誤,如果排除掉嫌疑不大的人,而只留下嫌疑大的人,那麼那個圓臉的讀書人,絕對是要被留下來的。
發現那個圓臉的讀書人有嫌疑,張浩元決定立刻審問章泰來,先從側面了解一下那個圓臉讀書人的情況。
不過這倒也不急,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再問那些讀書人,經過一晚上的折騰,想必是誰都不會睡覺,尤其是圓臉讀書人,如果他是有嫌疑的,那麼他這一晚上,必定無法入眠。
擔驚受怕一晚上,之後第二天早上必定憔悴,心理方面比較脆弱,那麼那時只要張浩元運用一些手段,應該是可以弄出口供的。
張浩元合衣躺在公事房裏,一覺眯到了天亮,但其實,此時離天亮已經不遠了,所以他並沒有眯太長時間,只是休息了一下大腦,以便他可以接下來進行審問。
張浩元起身到院子裏打水洗了個冷水臉,恢復清醒之後,他便叫人去街上買來早餐,買了幾人份的早餐,都端到了他公事房的桌子之上。
早餐擺上了桌子之後,張浩元這才命令捕頭,把章泰來叫了進來。
章泰來的臉色很是難看,非常的憔悴,雖然時間只過了一個晚上,但是做為一個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巨大挫折的人,昨天晚上經歷的事情,簡直可以稱之為噩夢了。
張浩元看向章泰來,就見這個相貌英俊的讀書人,此時雙眼裏面充滿了紅絲,並且有些浮腫,下巴上面竟然青虛虛的,有了一層鬍子茬,印堂發黑,看上去很是一副倒霉的樣子。
張浩元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道:「章泰來,請入座,本官叫你來,是有話要問你。當然,本官並不是說認為你是殺人兇手,如果本官認為你殺了人,那麼也就不會在這裏等着你了。」
這番話說得還是很客氣的,而且,張浩元也並沒有在嚇唬章泰來,而是僅僅把它當成一個證人。
這樣好的態度,終於讓章泰來稍稍的放下了一點心,雖然還不到喜極而泣的地步,但好歹神智也總算能恢復一些正常了。
壓力太大使得章泰來頭痛欲裂,甚至還伴有噁心的表現,昨天晚上在大牢裏面章泰來想睡覺,想養足精神,但是他無論如何也睡不着,所以此時的樣子才會如此的憔悴,如此的一副倒霉腦袋的樣子。
章泰來向張浩元拱了拱手,說道:「縣尉大人,小人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對於司馬家兩位小姐的事情,學生是一點都不知道的。學生只和司馬淑貞見過一面,並未和她有過什麼糾葛,學生是完全不可能去殺她的,關於這點,還請縣尉大人明察。」
張浩元看了他一眼,問道:「關於你和司馬淑貞的事情,你那幾個朋友,還有寺里的大小和尚都是知道的,對不對?」
章泰來默默的點了點頭,想了想,他又說道:「其實關於這件事,學生的那幾個朋友都比我知道的多,因為前天司馬淑貞小姐來找學生的時候,學生並不在寺里,接待司馬淑貞小姐的人是學生的幾個朋友,甚至小和尚也和司馬淑貞,還有和她的小丫鬟說了話。所以整件事情,甚至可以說學生是知道得最少的,可現在卻把學生當成了殺人兇手,學生實在是感到冤枉啊!」
他這番話說的,其實並沒有什麼重要的地方,只是在不停地說此事,與他無關,這說明他已經慌神兒了。
對此,張浩元不置可否,他道:「對於你那幾個同學還是朋友的,你和他們很熟嗎?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嗎?」
章泰來連忙搖頭,道:「那倒不是,學生和他們並不是特別的熟,也不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只不過我們都是來長安讀書的人,又同住在寶龍寺而已,除此之外,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太深的交情!」
張浩元道:「不見得吧,本官記得那個要給你作證,說你子夜之前並沒有出寺的人,他不就是和你有錢財上的來往嗎,本官當時還這麼問他來着!」
只幾句話的功夫,張浩元便成功把話頭轉到了那個圓臉讀書人的身上。
章泰來微微一愣,他說道:「縣尉大人說的可是佟碩芳?他是和學生有些錢財上的來往,但是充其量也就是幾頓飯,所有的錢加在一塊兒也還不到一貫的樣子。至於他給學生作證,學生以為也不見得是那點兒飯錢的緣故,他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章泰來以為張浩元是要找佟碩芳的麻煩,所以急忙為佟碩芳說了兩句好話。
張浩元道:「那麼你和佟碩芳應該是一起出去吃過飯吧,這也算是有些交情了。那麼你覺得佟碩芳這個人怎麼樣,他是不是好色之徒,或者說,對於美貌的女子,他是不是特別的喜歡?有一種,嗯,怎麼說呢,一見到貌美的女子話就特別多,他平時有沒有這種行為?」
章泰來立即搖頭,說道:「佟碩芳是很靦腆的,平常話很少,從來沒有對漂亮女子品頭論足的行為,而且他家境不是很好,所以讀書特別刻苦,有時候大家都睡了,他卻還沒有睡,雖然偶爾會向學生借一些飯錢,但學生和他卻還真的沒有在一塊兒飲酒消遣過!」
張浩元又問道:「前天晚上,你知不知道這個叫佟碩芳的人,他有出過寶龍寺嗎?」
章泰來微微一愣,搖了搖頭,非常誠實地道:「學生不知,學生在子夜時分便吹燈上床睡覺了。佟碩芳是否出過寶龍寺,學生沒有注意過,所以不知道。」
張浩元又問道:「那麼早上呢,你有沒有看到佟碩芳,他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止?」
章泰來回憶了一下,忽然,他說道:「昨天早晨大家在吃早飯的時候,其實就是喝寺里的稀粥,學生並沒有看到佟碩芳,平常在吃飯的時候總是能看到他的,畢竟寺里的飯食是最便宜的,學生們離家在外,能省的錢儘量都要省!」
張浩元嗯了一聲,又問道:「你確定昨天早上沒有看到佟碩芳是吧?他不會是在屋裏睡懶覺吧?」
章泰來說道:「從來沒有看到佟碩芳有睡懶覺的時候,也從來沒有看到吃飯他不在場的時候,昨天早上,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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