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飛,那是誰呀?」程龍跑過來問道。
李心燃也用疑問的眼光看着他。
俞飛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下。
程龍瞪眼道:「這麼說,你沒把錢追回來反而拱手送給那個女騙子啦?」
俞飛說:「是啊,她也不容易,從小無父無母,被表叔拉扯大卻淪為其賺錢工具,要不是生活所迫誰會願意去偷去騙?」
程龍急得跺腳:「哎呀,你這傻蛋,她騙你呢!」
俞飛淡淡一笑,一般人在本座面前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本座分辨得出來。
不過他沒說。
程龍卻連連皺眉:「小飛,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善良,容易上當啊。」
俞飛不以為意,擺擺手笑說:「算了算了,不就500塊嘛,丟了就丟……」
程龍愕然,這還是以前的俞飛麼?
要在以前,丟了500,他還不得哭死。
現在居然敢學高帥富裝啵依了!
俞飛說:「你們怎麼來了?咱回去吧,沒吃完接着吃,沒喝完接着喝,錢丟了我再去取,反正說好了這頓我請。」
程龍罵道:「奧槽,還請毛毛。我們倆見你急急忙忙跑出去,以為出了什麼事,還說你這傢伙要逃單呢,連忙就要去追你,誰知老闆不讓走,於是院花同學就搶着把錢付了。」
俞飛皺眉說:「啊,怎麼這樣?我像是那種會逃單的人麼?你們居然不相信我!再說,就算要付賬,龍哥,也該你付,我過後還你,怎麼能讓女生付呢?」
程龍慚愧道:「我……搶不過她。」
話說,剛才倆人搶着付賬差點兒在店裏打起來,最終是李心燃一腳把程龍踹開搶着給了錢。
李心燃有些不耐煩地說:「都一樣都一樣,回去吧。」
程龍:「對啊,你們兩口子誰請不是一樣嘛,反正我有吃到就行了。」
這話他只在心裏念,沒說出口。
俞飛說:「也罷,改天我再請。」
於是,三人走出巷子,然後就分道揚鑣。
——程龍返回學校,俞飛坐李心燃的車去小洋樓。
程龍目送俞飛和李心燃乘車離開,臉上掛着些自嘲的微笑,搖頭嘆息:「我要是也有女朋友就好了,那就不用每天自己在宿舍擼啊擼了。」
……
……
悍馬H6內。
李心燃專心地駕駛着車子。
都說女人在專心做一件事的時候最美。
這話放在李心燃的身上尤其合宜,專注開車的她,很美,特別是側臉。
夕陽穿過車窗玻璃,替她本就美好的側臉五官和輪廓顯露出動人的剪影。
優雅端莊,賞心悅目。
李心燃知道俞飛一直在偷偷,哦不,明目張胆地看着自己。
原本她想假裝不知道。
可是忍了一會兒沒忍住,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俞飛,你能不收斂一點,難道你看女人都是這麼色眯眯地盯着人家看個不休麼?」
俞飛絲毫不窘迫、不慚愧,稍微眨了眨眼睛,繼續盯着她看,嘴裏說:「愛美是人類的天性,而且,我一般不看女人,也不看一般女人。」
李心燃心中一跳:「這……這算是表白麼?」
不過她倒不是因為羞澀、心動什麼的,身為校花級美女、又是千金小姐的她聽過比這跟肉麻數倍的阿諛奉承、花言巧語,基本麻木,不會為所動。
她是怕幾次意外的親密接觸和幾次自己莫名其妙的有違本性的舉動,比如邀請開房、答應租房、打賭認輸、拜師之類,讓他產生了什麼誤會。
讓他誤以為自己對他有什麼意思。
那可……
想了一想,李心燃只好儘量婉轉地表達自己的意思:「俞飛,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情,有的是因為我害怕鬼怪,有的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個好人,呃,那個家庭條件又不太好,所以……嗯,你能明白我說什麼嗎?」
俞飛皺眉說:「不明白啊,你要說啥?」
李心燃咂嘴,這都聽不懂,笨死!
要不,還是再說得直接一點?
她說:「我的意思是,經過幾天的接觸,我覺得你這個人挺好的,雖然有些賤、有些無賴、有些好色,不過很適合當好朋友,我是指像你跟程龍那樣的,好兄弟,好哥們兒。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存在什麼誤會。你懂麼?」
俞飛點點頭說:「嗯,我懂啊。」
李心燃說:「真懂?」
俞飛說:「真懂。」
李心燃呼出一口氣,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俞飛重新坐好,頭正身平眼看前方,不再去瞧她,心裏難免有些苦澀:「她果真對我沒有感覺……」
隨即轉念:「沒感覺也正常啊,有感覺才怪咧!人家是啥我是啥,現在我就是只癩蛤蟆,李心燃是白天鵝,不過,本座這癩蛤蟆還就只喜歡吃白天鵝,其他的鵝有啥好吃的!當好朋友,好兄弟?你有胸,我有弟,這樣的好兄弟麼?鬧微!本座早就定好了目標,一定要你做我的女人!」
見俞飛不在盯着自己看,還以為他真的想明白,正想要找個其他輕鬆的話題聊聊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李心燃的。
她掏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沒接,隨手擺在車門內側的儲物槽里,任它響個不停。
俞飛覺得奇怪,因為他雖然沒盯着李心燃看,卻用餘光注意到她看到手機來電顯示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同時身體微微一顫,接着臉上的表情是驚詫、心煩,又帶有點兒小幽怨。
最終面無表情,專心開車,不理手機。
俞飛有些疑惑,騷擾電話?應該不是一般的騷擾電話吧,否則怎麼是那副表情?
人家不接,自己也不好說什麼。
就聽着李心燃的手機鈴聲——一首英文歌曲在車內迴蕩。
一開始沒啥,聽聽歌也挺好,可是那邊的騷擾者似乎很具備鍥而不捨的品質,打了不接就一直打一直打。
那首英文歌曲也單曲回放了好幾遍,聽得俞飛有點兒煩了,便開口說:「接吧,男朋友查崗還是接了為好。」
說着無心,聽者有意。李心燃渾身輕顫,一晃神,把剎車當油門,差點兒吻上前面大卡車的屁股,激烈的動靜惹得旁邊響起一片喇叭聲。
滴滴叭叭滴滴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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