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拉着李心燃來到箱子面前。
旁邊的道裝大叔和萌妹面無表情地對她們豎掌一揖,口宣:「無量天尊。」
算是道謝。
兩個女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趕忙掏錢。
小胖掏出一張紅票票。
李心燃卻一下從錢包里掏出八張來。
兩位大師的眼神明顯地亮了一下,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其中的道士大叔還多唱誦了一句:「無上太乙福生天尊。」
這算是道謝加賜福了。
就在李心燃和小胖準備把票子塞進「功德箱」里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從旁伸出,攔住了她們:「慢!」
基本上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一看,卻是俞飛。
李心燃皺眉道:「你幹什麼?」
俞飛眼睛瞥了一下道士大叔,又在道士萌妹身上「滴溜」一轉,說:「不要上當受騙。」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9號樓三層的女生們心道:「這傢伙是誰啊?還不讓人趕緊交了份子錢,快快把髒東西除去,省的心煩。現在來說那種話有勁沒勁呀!」
校方領導及工作人員面色很有些不好看,畢竟在高等教育的殿堂「做法事」已經很那啥了,學校也是迫不得已,因為好多女生都來反映問題,還差點聯名上書,宣稱如果校方不妥善解決,她們就搬出宿舍並要求退還住宿費。
錢財是小,影響是大。
於是,有人出主意,請大師來做一場法事,清除邪靈穢物。
當然,校方的想法則是,什麼鬼物邪靈都是以訛傳訛、空穴來風,但是靈異事件很多學校都發生過,有大有小,這次死了人,那可就小不了了,請人做法事,是最為經濟實惠的法子,就算起不到什麼實質性的效果,能穩穩人心也是好的。
不過,俞飛這一句「上當受騙」當眾說出來,不就是在打學校的臉麼?
那位道士大叔面無表情,看了俞飛一眼,不說話,也沒表現是出惱怒,似乎並不把別人的質疑放在心上,貌似頗有幾分高人氣度。
那位道士小妹卻有些忍不住了,橫眉豎目地問:「你是誰?」
聲音如黃鶯出谷,十分好聽。
俞飛覺小妹子生氣的樣子着實可愛,笑說道:「我叫俞飛,敢問二位是……」
這時,9號樓的宿管大媽用她特有的大嗓門沖俞飛叫嚷道:「你懂什麼?這師徒二人都是茅山派三清道的高人,師父汪洋子,徒弟鹿靈,兩位行走江湖多年,為民除害、斬妖驅魔、玄機莫測、法力無邊,而且,鹿靈更是九天玄童,據說是九天玄女化身,能請得玄女附體,威能高強,她師父從旁護法,以此來為9號樓超度亡靈,大家都可以放心……同學,你就不要在這裏亂講話了!」
這兩位其實就是宿管大媽介紹來的,所以有人質疑,她最着急上火。
一番話說到最後,還用一對牛眼狠狠瞪了俞飛一下。
俞飛心中一凜,原因有三:
原來穿道袍的萌妹子叫做luling,不像道號,應該是名字吧?蠻好聽的嘛。
九天玄童,九天玄女的化身?奧槽,還敢編得再牛啵依一點麼?
宿管大媽居然也能出口成章、四字成語滿天飛,真是失敬失敬!
這時候,李心燃皺眉看着俞飛,低聲說:「能不能別鬧?」
俞飛一句話,讓他們成為了眾人目光的焦點,李心燃覺得有些丟臉。
俞飛一把抓着李心燃的手,把她拉到一邊。
「喂,你幹什麼?」李心燃有些急了,甩開俞飛的手叫道。
多少人在等着她湊份子錢之後開壇做法、超度亡靈呢。
俞飛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那兩個傢伙是騙子,你的800塊給出去不僅收不回來,而且吳麗綺的冤魂照樣留在9號樓。」
李心燃低聲道:「你憑什麼說人家是騙子?」
俞飛說:「憑我的眼力!」
李心燃聽了打算「呸」他一口,可想起昨晚到今天他的一些不尋常表現,不由得有些猶豫。
但是,兩位大師是校方請來的,應該不至於有假吧,而且現在這種情形,大家都就等着她了,當下拒絕湊錢太惹麻煩了。
一點小錢,騙了就騙了唄……
心裏這樣想,嘴上卻不肯照實說,因為不想顯得她對俞飛服氣:「我才不信你呢,你這人太會裝,以前一副孬孬弱弱的樣子,現在又神秘莫測的,簡直沒法信!」
俞飛淡淡說:「這倆人是不是騙子,很快就能見分曉。」
李心燃撇嘴說:「要是人家有真本事呢?」
俞飛看了不遠處的汪洋子和鹿靈一眼,然後道:「如果他們真的把吳麗綺的冤魂超度了,你說什麼,我聽什麼,你讓我蹲着,我絕不站着,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向西!」
李心燃聽他說的堅決,不禁又有些猶豫,但轉念想到如果能讓他什麼都聽自己的,那不就可以盡情折磨蹂躪他了麼?誰讓他昨晚闖進宿舍來占老娘便宜了!
不管怎樣,先應承下來:「好,一言為定……」
「慢來。」俞飛突然打斷她,說,「萬一這倆人是騙子,超度不了吳麗綺的冤魂呢?」
李心燃蹙起秀眉問:「那你想怎麼樣?」
俞飛眼珠「滴溜」一轉,低聲說:「咱們來打個賭,你敢不敢?」
李心燃問:「賭什麼?」
俞飛說:「我要是輸了,以後全聽你的。你要是輸了,就讓我隨便摸你身上任何一個部位一下!」
李心燃瞪大了眼睛,好好看着他,惡狠狠地一字一字道:「俞飛,你想死麼?你敢再說一次試試!」
「我說你要是輸了,就讓我隨便摸……」
這次一次俞飛不刻意壓着聲音說。
李心燃忙道:「閉嘴!」
俞飛閉上了嘴,表情卻很淡然。
大家看向他們倆的目光已經越來越奇怪了。
李心燃算是知道,面前這個猥瑣的傢伙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啊。
俞飛淡淡說:「你不敢賭就算了。」
李心燃極其兇狠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心裏卻十分糾結:
到底……要不要賭呢?
他要是輸了,自己想怎麼收拾他就怎麼收拾他,捏圓搓扁隨便搞,肯定特解氣!
可是,萬一自己輸了呢?
要被摸一下……一下,哼,就當被野狗抓一下罷了!
賭!
必須賭!
不能連氣勢都輸給他!
李心燃道:「賭就賭,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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