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你聽我說,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暮……我們只是……」艾萌着急的想要解釋,她披着薄被赤着腳走到門邊,眼眶紅紅地看着荼蘼;「荼蘼,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只是想給他留下一個屬於我的孩子……」
荼蘼沒吭聲,目光平靜得可怕,遲念霜擔憂地看着她:「嫂子……」
「屬於你的孩子?」荼蘼像是才聽到艾萌的話一樣,她的目光也隨之落在艾萌身上。
艾萌連連點頭:「是我求暮這麼做的,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我希望他可以……」
啪!
荼蘼揚手毫不客氣地甩了艾萌一個巴掌,艾萌本來身子就不適,荼蘼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打得她白皙的臉頰立刻就紅腫起來,她顫顫巍巍地扶着病房門,嘴裏還在念叨着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能吃嗎?」荼蘼眼神似刀落在遲暮身上,見他沒有半點要解釋的意思,心沉落到了谷底。
「哥,你倒是說句話呀!」遲念霜抓住他的手臂使勁兒搖晃着。
遲暮還是沒吭聲,氣得遲念霜臉色發青,她一把將艾萌推到在地:「滾進去!」
艾萌紅着眼:「荼蘼你別生氣好嗎?是我錯了,是我不該引.誘暮。」
「不,你沒錯。」荼蘼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時,曾有的那些悸動全部都消失了,她平靜地看着艾萌,嘴角甚至揚起了甜美的笑:「錯的是我,是我不該插入你們青梅竹馬當中來的,有句話說得沒錯,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從此我愛的人都像你。我想,遲暮找上我的原因也僅僅是因為我是個孤兒,無牽無掛,就算出了什麼事情也不會有人來找他的麻煩。你的時間不多了,你死後,我就代替你的位置,一直活在你的陰影里……」
「不是的不是的,暮他是真心愛你的!」艾萌哭了,哭得好不傷心,可對荼蘼來說,她說的話卻是諷刺極了,她昂頭大笑一聲:「你說他愛我?」
艾萌點頭。
荼蘼冷笑:「你是出現幻覺了吧?他怎麼可能會愛我呢?」說完,又像是念叨給自己聽的一樣:「我只不過是他打發時間的一個玩具而已,現在我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了,我退出,成全你們。祝你們百年好合。」
說完不再去看所有人的臉色,僵硬地轉過身子離開了。
之前還捨不得,如今卻是半點留戀都沒有了。
「你站住!」遲暮冷若冰霜地聲音響起,像是一股颶風吹過,讓人心慌不已。
荼蘼不慌不亂地轉過身子,眸光平靜地看着遲暮。
「遲暮,我們玩完了!」
這簡單的五個字像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一樣,荼蘼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連帶着靈魂都有些不穩定了。
她強忍着不適看着遲暮:「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麻煩一次性說完。」
「我送你回去。」遲暮看向荼蘼的目光不帶半點溫暖,像是在完成某種任務一樣。
荼蘼嗤笑一聲,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還沒那麼脆弱。」
說着,再次轉身,遲念霜在身後叫了好幾聲她再也沒有停下來。出了醫院,荼蘼像一縷遊魂一樣在街上遊蕩着,天大地大,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
呵,真是可悲啊。
像是應景一樣,淅瀝瀝地雨也下了起來,荼蘼從來都不知道倫敦竟然也是個如此多雨的城市。
任由着雨水落在自己臉上,荼蘼將棒球帽扔進來垃圾桶,順着一條馬路走了好久好久,直到她覺得累了,這才蹲下身子大哭起來。
都說雨天是放聲哭泣的時間,對於她來說,也是如此吧?
「把錢拿出來!」屋漏偏逢連夜雨,荼蘼就只是蹲在地上哭而已,卻沒想到還招來人搶劫了。
本就心情不好的她,猛地從地上串起,三兩下將這三個流.氓地痞打倒在地。
「是那個女人吧?」
「就是她,你們看,跟照片上一模一樣!」
「那人說要毀了她,如何毀?」一個加長車裏里,七八個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討論着。
「管它的,先撞上去再說,我還沒嘗過中國女人的味道呢,待會兒記得讓我先來!」開車的黑人說完猥.瑣的舔了下舌頭,猛地加速朝着荼蘼撞去。
荼蘼本就精神不濟,車子到她面前的瞬間她竟是呆立不動了,身子就跟布娃娃似的飛了起來,砰的一下砸到了正經過這邊的車輛上。
「該死!怎麼剛好就有輛車過來了!」
「下車,把她弄走!你忘記了嗎?還得給照片呢!」
「行!」幾個人商量着下了車。
「安少。」被荼蘼砸中的車子裏,司機一臉驚悚地看向後座的安公子,安公子抬起蒼白的臉沒有說話。
這時,那幾個人也衝到了車子前,粗魯地將半昏迷的荼蘼扯了起來,這瞬間,電閃雷鳴,安公子的目光落在了那張佈滿血跡的小臉上。
「安少,要救嗎?是個中國人。」而且看着還很眼熟,這話充當司機的莫飛沒敢說出來。
安公子沒說話,莫飛只好垂頭,等着那幾人將荼蘼搬走。就在這時,本來應該昏厥的荼蘼快速出手襲擊了其中的一個人,那人被踢中命.根,立馬蹲下了身子在原地叫喚。
「該死的!」另外一人咒罵一聲,從兜里掏出小刀衝着荼蘼的臉就是一划!
荼蘼雖然努力往後昂了下,但耳朵到下巴處還是被劃中了,清晰的疼意讓荼蘼手下的動作也凌厲起來。她甩了甩昏沉的腦袋,咬牙切齒地看着幾人:「誰拍你們來的?遲暮嗎?」
一句遲暮,讓原本垂頭的安公子瞬間抬起頭來,莫飛欣喜地看了安公子一眼:「安少要救嗎?」
「……」安公子依舊沒吭聲,只是對於莫飛的熱心腸有些不理解。
「沒錯!就是遲當家讓我們來解決掉你的!」其中一個男人說道,荼蘼冷笑:「那他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說着抬腳就朝着剛才說話的那人踢去,那人往後一躲,被荼蘼這不要命的打法給嚇着了。
就在幾人不注意的時候,荼蘼猛地轉身朝着安公子的車子跑去,拉開車門二話不說地就坐了進去,對着莫飛吼了句:「開車!」
「哦哦哦。」莫飛忙不迭的點頭,發動車子離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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