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二世第24章望穿涯

雞鳴響起，一日之晨，烈陽高掛，正午之時，月牙探頭，月夜時分。日復日，半月時光已過。

這十幾日來，莫離橋奔波於廟宇與草地之間，而莫文聰也在頭一兩天醒來，沒多久便跟着藥塵他們一起採茶啦、養傷啦。因為此地清淨，是個難得的修煉之所，眾人也沒浪費這寶貴之地，早晨幫忙採茶，其餘時間練習武藝，倒是有不小的進步。

也在昨天時分，莫文聰感覺已無大礙，便是與眾人提議啟程朝四海林出發，商議後定於今日出發，便收拾收拾東西離開神光山啦。

對於莫文聰的傷勢，雖說『八卦驅魔陣』功不可沒，但虛弱的身子卻是要經過調養的。普通人這般重的傷勢起碼得一年才能恢復如初，卻是經過藥塵等人的幫助後，才半個月便讓莫文聰猛壯如先前。

可見蕭白戀的弟子的醫術這般厲害，對於蕭白戀本人的醫術並不會差到哪去。這自然引來眾人的嘖嘖稱奇。這莫文聰可不像林陽、仲叔那般擁有不死鳥血脈，從而擁有可怕的恢復力。

晨曦，夜涼剩存。天際邊，泛着魚肚白，眾人卻早已收拾好東西，準備下山了。山腳，仲叔道：「掌柜的，這十幾日承蒙你的照顧啦。」

胖掌柜回道：「仲老這是哪裏話了，都是自家兄弟，無須客家啦。眾位兄弟，胖子就不陪着去四海林了，店裏離不開咱。倘若以後有甚用得着我胖子的地方，還請諸位莫忘了胖子，胖子定當義不容辭。」

莫離橋輕輕一拳打在胖掌柜胸口，道：「好好好，不愧是我胖子兄。哈哈，有你這話，以後莫某可是要好好地勞煩你了。」

話音還未落，一把攬住胖掌柜的肩膀，細聲道：「胖子，下次可得讓我吃那醃面吃個夠呀。」

這時莫文聰開口笑道：「三弟，你不怕掌柜的再給你醃面加點料？」眾人聞言，皆是哈哈大笑。

莫離橋一聽，咧嘴露齒，道：「就算加再多點料，我也吃了它，頂多不就是再來個臭蝙蝠嘛，一拳揍趴的事兒。」

「對吧，胖子。」莫離橋對胖掌柜乏了下眼。

胖掌柜回道：「哈哈，對。只要是諸位來小店，醃面、釀酒管夠！」

「諸位時候不早了，來日再聚。告辭！」胖掌柜沖眾人右手抱住左拳道。

眾人也一一抱拳，都道了聲：「珍重。」

就這樣，胖掌柜則回神山客棧，莫離橋等人繞過神光山，來到神光山背面，繼續往四海林而去。

「望君未歸涯斷穿，一聲鳥鳴喚君歸。」

望穿涯，其下白雲飄飄，白霧重重，風聲嗡嗡不停。涯這邊，儘是些灰白石頭、細沙，無一活物。現卻有一行人出現在此，武裝打扮，粗布綁腿，緊衣束身，身跨駿馬，護着一輛馬車。最前卻有三人領路，最左那一人身着碎花布衣，束着布腕，眼精透亮，粗眉；其中間那人，黑衣勁裝，妖皮束帶，銅腕鐵肩。八尺之身，黑須遮嘴，臉方正氣；最右那人跨下白馬，身子堅武粗實，眼精橫眉，皮膚微黑。

這一行人正是來到四海林邊緣望穿涯的莫離橋等人。莫離橋來到涯邊，向前望去，涯對面正前方一抹綠意，兩旁儘是望不到頂、看不到邊的絕壁。如兩位挺拔的士兵，守護着一顆綠寶石。

瞧着前方無路可走，莫離橋朝林陽問道：「林哥，是不是走錯路啦？」

林陽哈哈一笑，回道：「莫弟，哥哥我怎會不識回家的路呢？」忽地聽他朝後方喊道：「小姐，望穿涯到啦。」

說完，他又朝莫離橋二人說道：「二位，可是瞧好了。」

林馨兒聞言，與囍兒一同下了馬車，來到了涯邊，右中食、拇二指掐於下嘴唇，一道氣勁吹出。登時一道鳥鳴響徹天地，其聲回迴蕩盪，回音裊裊。

只瞧林馨兒閉着眼深吸一口氣，突地又睜開雙眼，展開懷抱，大聲喊道：「我回家啦！」這望穿涯似乎也感受到了林馨兒的心情，亦同附和其音「我回家啦」，如同一個母親歡迎自家兒女歸家般。

莫文聰卻突然開口問道：「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莫離橋回道：「有呀，風聲。」

莫文聰搖搖頭，不語。莫離橋便細細聽聽，又道：「就只有風聲呀。」轉頭便要詢問林陽是否與自己一樣，卻看見一副讚賞的神情。

聽得林陽道：「看來莫大哥的聽力非凡啊。」「莫弟，你瞧。」林陽說着並對莫離橋示意看向遠方，莫離橋順其意看去。

那片綠意中忽地多了一點黑色，只瞧那黑點越來越大，瞧它由點成線，由線成面。沒多久，鵲聲鳴鳴，嘰嘰喳喳，赫然那面成了橋面，竟是以鵲為橋供眾人行走。

「這……」莫離橋雙眼瞪得那是又圓又大，不知如何表達此時他內心震撼。

林陽雙腿微微用力，其胯下白馬便咯噠咯噠走上了鵲橋，聽他道：「走吧，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