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敢怒不敢言,倒不是真的怕了耿南這樣的小身板,關鍵是這邊實在是人多勢眾,只能窩着一肚子的火帶着蘇予兒前去驗血。
毫無意外,蘇予兒的血型確實可以匹配,正當眾人看到了這一點點希望的時候,手術室里突然傳出噩耗,林建東因大量出血導致搶救無效,基本已確認身亡。
聽到這個消息的林淺,身體瞬間就好像被抽空了一樣,癱軟在了牆角,而先前還跟他打在一起的凌修平,還有小胖子跟耿南兩個人,最後都一起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李曉霞還暈在那裏,家裏的其他親戚們已經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着林建東的後事,只有林建增還是不肯放棄,與幾個醫生吵做一團。
「這位先生,請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辭,我們已經盡力了,像他這樣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搶救的過來。」
此刻說話的是主刀醫生王福來,本來在搶救林建東這件事上也算是盡心盡力,但是剛剛那個被打的醫生正好就是他的得意門生李文耀,王福來出了名的護短,所以在聽了李文耀的話之後,立馬就變得懈怠了起來,其實這個時候的林建東的生命跡象雖然是極其微弱,但並不是真的就沒得救了,至少在醫學角度上來講,根本不能定義為死亡。
李建增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面對着一幫明顯已經放棄了的醫生,實在是無能為力。
看着雙眼空洞面無表情靠在牆上的林淺,蘇予兒心如刀割,這種時候,誰都可以放棄,但是她不能,在這種絕望的時刻,蘇予兒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老爸蘇仟煌!
蘇予兒仿佛抓到一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撥通了蘇仟煌的電話,蘇仟煌平今天同樣就像往常一樣習慣性的早早的睡下,一般來說這個時候是沒有人敢跟他打電話來打擾他的睡眠,除非是有天大的事情或者是蘇予兒了。
蘇仟煌被電話吵醒,雖然心中略有不爽,但還是很快的就從床上趴了起來,結果電話才一接通,裏面就傳來了蘇予兒哭哭啼啼的聲音,這可真的是把他嚇了一跳。
蘇仟煌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平日裏就疼的沒邊,就差沒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自己的這個小公主來玩耍了,聽了蘇予兒的訴說之後,二話不說就把電話給市人民醫院的院長方連城打了過去。
「方老,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到你。」蘇仟煌一上來便寒暄道,雖然跟方連城的交情不錯,但是畢竟這大半夜的打擾人家,基本的禮數還是不能少的。
方連誠倒是也沒什麼架子,通情達理道:「沒關係的,小蘇,這麼晚了你還找我,肯定是有什麼急事,再說我剛還也還沒睡,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好的,方老。」蘇仟煌也不再墨跡,直接開門見山道:「我的一個朋友剛剛出了車禍,本來在縣醫院搶救,但是那邊似乎出了一點問題,醫院那邊不願意再繼續對病人進行搶救,朋友的情況萬分危急,而且好像還患有白血病,所以我想麻煩方老您親自跟我到縣裏去走一趟,做一下最後的嘗試。」
「小蘇,以你說的這個情況,說實話我真的沒有什麼把握,而且病人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機,不過,既然你開口了,老頭子實在無法拒絕,最後容老頭子多一句嘴,你的那個朋友到底跟你是什麼關係?」
方連誠一輩子行醫救人,從未有過失手,但是以蘇仟煌現在所描述的情況來看,真的是沒什麼把握,畢竟這快要退休的年紀了,萬一臨了再落個不好的名聲,所以不得不多考慮了一下。
蘇仟煌當然明白方連誠的意思,但是想到蘇予兒之前電話里傷心欲絕的樣子,今天晚上說什麼也要將方連誠給帶過去,想到這裏的蘇仟煌立馬說道:「那人是我未來的親家,所以還請方老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拜託了!」
方連誠頓時一驚,蘇仟煌這個人雖然表面上是個挺隨和的人,但是其實內心非常的高傲與挑剔,別說是選女婿選親家了,就是公司里用個人也是極其的挑剔,這會兒怎麼還突然就有了親家,實在是讓人意外的很。
「好了,小蘇,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就看予兒的面子,我也無法拒絕,這樣你現在就來家裏接我,剛好這幾天從美國來的傑克醫生的團隊也在,他們可是真正的外科專家,我們帶他一起過去。」
「好,沒問題,我這就過去!」
......
辦公室里,李文耀一臉諂媚的湊到王福來的耳邊道,「老師,這一家人實在是太野蠻了,就那個傢伙死了真是最好不過了!」
「你可不要瞎說,我們可都是盡了力的,像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市裏的方老親自出馬也肯定救不回來了。」王福來一本正經的說道。
「對對對,老師說的對!」李文耀連忙點頭哈腰道:「不過老師您也太高看他們了,方院長怎麼可能會為這樣的人主刀,反正打死我我都不信!」
「這個你說的倒是沒錯,方老那樣的人物,連我都難得能見上一面,更不要說是這幫窮酸相的傢伙了。」王福來不知道從哪裏突然來的一陣優越感,一臉鄙夷道。
「那肯定,那肯定!」李文耀恬不知恥的附和道。
陳亦興是科室的副主任,素來與王福來不和,尤其是王福來這人唯利是圖的本性讓他所不齒,剛剛上廁所回來的他,剛好聽到兩人的談話,更是極為的憤怒,正要上前理論一番,醫院的院長李達銘突然滿頭大汗的闖了進來。
「王福來,手術室的病人的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李達銘帶着一臉的怒氣道,剛剛方連誠親自打來電話過問,電話里直接就是一頓臭罵,到現在還讓他感到心驚膽戰的。
王福來在醫院裏待了大半輩子,也算是元老級別的人物了,本來也是有希望擔任院長的人,但是李達銘的突然空降徹底打碎了他美夢,最後只能掛了個虛名,享受着副院長的待遇,但說到底也還只是個主任,所以一直對李達銘懷恨在心,畢竟誰也不願意接受一個比自己年輕了將近十歲的後生來騎到自己的頭上拉屎拉尿。
「哪個病人?」王福來明知故問道,他平日裏跟李達銘對着幹的時候多了,李達銘一直也沒能把他怎麼着了,所以現在也是有恃無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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