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中午,田老漢背着滿框蔬菜和草藥,心情愉悅的回來。
剛到家門口便看到一大堆人圍在那裏,有男有女,他們臉上並不十分高興,全都陰沉沉的。
田老漢頓覺不妙,趕忙走到屋裏,看見田小野完好無損的坐在床頭他才舒了一口氣。
屋外人聲鼎沸,李叔和王嫂也夾雜其中,臉上很是陰鬱。
再看坐在床頭一聲不吭的田小野,田老漢好像終於反應過來,忙喘息一口,問道:「丫頭,他人呢?」。
田小野眼中似有淚流出,過了很久才咽哽着吭聲:「他已經走了」。
田老漢如遭雷擊,裝滿草藥的框子從手裏脫落掉在地上,他當然明白,他走了的意思就是離開了,而有些人一但離開就再也不會回來了,田老漢失魂落魄的也坐到床沿,囁嚅着想說幾句安慰孫女的話,但始終說不出來,只因他現在也很傷心。
有些人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那隻因為他原本就不屬於這。
圍在田老漢茅屋旁的一眾村民久久不願散去。他們曾經看到了希望,那個能把他們帶出黑暗的希望,而如今他卻一聲不響地走了,希望也就跟着消失了,大老闆來了他們便又要遭受奴役,這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的。
「我剛要把女兒許配給他,他怎麼就走了」李叔哭喪着說道。
外面的議論聲此起彼伏,但田小野好似半句也沒聽進去,她仿佛置身在另一個世界,嬌嫩的臉頰蒙上一層柔光,她嘴角似乎流出笑意,淡淡的,甜甜的。
她在心底小聲告訴自己:「我不會失去他,終有一天會再相見」。
村莊如此安寧祥和,縣城卻始終沸騰熱情。
龍溪已到了縣城裏一座無比熱情的妓院裏,這裏擁有全城最漂亮最溫柔的姑娘。
他現在已坐到了一張很寬闊的桌子旁,從這張桌子工整的漆面上看,這絕不是一家普通的妓院,出入這裏的不是達官顯貴就是王孫皇族。
他身旁已經多了一個姑娘,他輕輕撫摸她那潔白光滑的脖子,很是滿意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公子請叫我小蝶」,這位簇擁在龍溪身旁的小蝶姑娘很認真的望着他,好像很少見過這麼有風度的男子。
她的聲音很甜,笑起來更甜,她的笑似乎能將這世上任何一顆堅硬的心都融化。
「小蝶姑娘,你可知道大老闆這個人麼」龍溪已將手伸進了她的衣服,似有意似無意的問道。
「公子您是說全城最有名的那個大老闆嗎,那個連小孩子都知道呀」小蝶握住他不住游移的手,將它放在自己最隱秘的地方。
「哦?」龍溪略吃一驚,「難道你見過他」。
「那到沒有」小蝶笑得更甜,「沒有人見過他」。
龍溪略一皺眉,小蝶繼續道:「所有人都知道大老闆這個人,卻沒有一個人見過他長什麼模樣,你說奇不奇怪」。
「那隻因為他太有錢了,這全城都是他的產業,就連你腳底走的路都是他的」這句突如其來的人聲來自一個很年輕的公子,他此時就坐在鄰桌。
他身邊至少圍着七八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他的袍子上繡着一條黃金巨蟒,栩栩如生,華麗而尊貴。
「哦?」龍溪驚訝的張大嘴巴,感嘆道:「那真是富可敵國了,只是這般富裕想必一定會惹來不少眼紅的人」。
他嘴裏雖說着話,眼睛卻不動生色的瞥向鄰桌的少年。
「不錯,可惜眼紅的越多,證明你越沒有辦法」少年說這句話的聲音很小,看似回答龍溪實則是對自己。
龍溪呵呵的笑了,只因他已經喝了不少酒。他喝的越多,眼睛就越亮,笑的聲音就越大。
而這個身着華麗服飾的少年卻仍自顧自喝着酒,連看都沒往這邊看一眼,一杯接一杯,直到一壺酒徹底喝完。
龍溪看他意猶未盡的模樣,以為他是個放浪酒徒,便走過去,遞上自己的一壺酒。
誰知長袍少年卻揮了揮手,搖着頭道:「不要了,已經夠了」。
龍溪笑了笑,已將酒放在他桌上,看着他道:「公子似乎還沒盡興」。
少年看了一眼酒壺,似乎很不舍,咽了咽道:「我雖不舍,卻還是不能再喝了」。
龍溪覺得很奇怪,疑惑的望着他道「此酒我請」。
少年還是擺了擺手,龍溪不解道:「公子為什麼不喝了」。
少年望了一眼龍溪,忽然笑出聲音,突地從身旁取出一柄寒芒閃閃的三尺寶劍,目光閃閃道:「因為它,我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它該不聽話了」。
龍溪緩緩點了點頭,望着熠熠生輝的長劍,微笑道:「我明白了」。
少年忽然抬眼盯着龍溪,意味深長的道:「你真的明白?」
龍溪道:「明白」。
少年笑了笑,似乎來了興致,「你都明白些什麼?」。
龍溪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緩緩道:「那隻因為閣下怕酒喝得多了,拔劍的手就變得不靈活了」。
長袍少年忽然扶掌而笑道:「不錯,你果然很懂行」。
龍溪端起酒杯,又自飲一杯,道:「酒喝得多了,身法就會慢,身法慢劍則亂」。
少年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龍溪,眼神帶着一股冷意,微笑道「兄台想必也是位劍道高手」。
龍溪又自斟一杯,緩緩道:「我曾經看過幾眼金蛇派的劍法」。
「什麼」長袍少年臉上突然變了幾個顏色,眼神說不出的銳利,死死地盯着龍溪。
此時,龍溪已經又一口氣喝了七八杯酒,暈暈乎乎的將要倒下,嘴裏碎碎叨叨每說一個字,那熏天的酒氣就已竄了上來。
小蝶姑娘忙攙扶起他搖晃的身子,取出手帕在他臉上擦了擦。
長袍少年忽然「哐」的一聲拔出長劍,搶着道:「你在什麼地方看過金蛇派的劍法的?」。
只是龍溪早已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起來,無論少年說什麼話,他也聽不進半個字。
他現在像個死人一樣趴在桌子上,無論怎麼推也推不醒。
少年伸手推了幾下沒任何反應,卻換來一口酒氣噴在臉上,氣得直跺腳。
此時天色已暗,樓頭上已亮起大紅燈籠,客人也越來越多,少年似乎還有很多話想問龍溪,可是一時卻無論如何也叫他不醒。
無奈只好吩咐起旁邊的隨從:「此人你們幫我好生看管,千萬不能讓他離開這裏知道嗎?」
說着,他突然拔出長劍,一劍將一張桌子劈成兩半,在場的無不嚇得打起寒顫,「可是他還沒有付錢呀」此時小蝶搖了搖他的肩同樣換來一口酒氣。
長袍少年無奈,只好掏出一錠銀子先幫他付了賬。自己卻匆匆離開了,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等着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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