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河這下有些不淡定了,那麼重的傷,女孩能跑到哪裏去?
沐河緩緩坐到一邊,心裏在不停的鬥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女孩這麼重的傷,而且如此的倔強,誰知道她是什麼來路,萬一,引禍上身……
但是……
沐河猛然冷笑,自己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即便是有禍而降,又能如何?醫者仁心,良心無敵!
沐河立刻站起來,就沖了出去。
巷口內都是老街坊,看到沐河衝出來,不由得叫道:「沐河,急急忙忙幹嘛去!」
「李阿姨,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過去,身上……」沐河猶豫了一下,女孩的身上應該沒有衣服,她是怎麼跑出去的呢?
「沒有啊?」李阿姨又看看別的街坊:「你們看到了嗎?」
那些老街坊都搖了搖頭,沐河又向另一邊看了看,那邊也有人在打牌,如果女孩披着床單跑出來,一定會有人叫的。
沐河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到底女孩跑到哪裏去了?
他有些猶豫不絕的回到醫館,再仔細的看了看,地上有些許的血跡,直通到樓上,沐河心中一動,順着血跡慢慢往上找,不由得搖頭苦笑,女孩正虛弱的躺在他的床上,氣喘如牛。
沐河趕緊的走過去,伸手去搭女孩的脈搏,女孩警惕的往回一縮手,眉頭頓時緊鎖起來,似乎牽動了傷口。
沐河趕緊出指,點住了女孩的穴道,輕輕的掀開床單,胸下的那處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了。
沐河只好重新替她做了包紮,一邊柔聲的說道:「你暫且放心的在這裏住,其他的事情,等你傷好了再說。」
「你,你報警了?」女孩微咬了下唇,輕聲的問道。
「呵呵,我也怕和警察打交道。」
「哦。」
女孩轉過頭去,沉默了一下,突然聲音像蚊子一樣:「我叫依依。」
「姨姨?」沐河故意委屈的說道:「看你年紀還沒有我大,卻讓我叫個姨姨,我,我太虧了吧。」
女孩忍不住嘴角挑出一絲笑意:「那你叫我小依吧。」
「左右總是比我大一輩啊。」
「哧……」女孩終於展顏一笑:「你這人真逗。」
「呵呵,你先養傷,我去幫你熬點粥,補虛的。」
女孩對沐河的敵意已經減輕了許多,直到沐河端着一碗粥上來,女孩的眼角忽得閃出一絲水光,卻又倔強的掙扎着要坐起來。
「傷口沒癒合,你就別動了。」
沐河趕緊的就要過來扶她,卻聽着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女孩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沐河擺擺手:「沒事,是老街坊,他們人都挺好的。」
沐河說着,走到門口往下去看,一樓卻沒有人,沐河忍不住搖了搖頭:「難道是我耳朵聽錯了?」
他重新的進屋,端起那碗粥,卻看到依依的雙眼之中,猛然射出一股殺氣,門口,一個沉悶的聲音陰戾的響了起來:「狼女,今天你只有死路一條了!」
「哼!」依依悶哼一聲:「想讓我死,沒那麼容易!」
男人陰笑着,直向床上的依依逼近,沐河手中端着那碗粥,愣怔怔的問道:「喂,我說,難道我是透明的嗎?」
「不想死,就趕緊滾開!」
男人暴喝一聲,肩膀微動,似乎就要動手,卻突然慘叫一聲,捂住臉,直往後退。
「奶奶滴,想吃熱粥,直說嘛!」沐河順便將手中的空碗向那個男人扔去:「廢這么半天的話,這下滿意了吧。」
依依不由得一笑,有些感激得望向沐河:「沐河,你走吧,你對付不了這些人的。」
「這有什麼啊,打不過就跑啊!」沐河笑嘻嘻的過來,一伸雙手:「順便把你也……」
沐河的臉色頓時微變了變,依依的手中,竟然握着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的對準了沐河:「走!」
「你……」
沐河恨恨的從房間中出來,那個滿臉是粥的男人,正惡狠狠的站在門口,看到沐河出來,立刻眼睛一瞪,揮拳直向沐河砸了過來。
沐河冷哼一聲,揚起手臂,就要還擊,卻聽着那個男人又是一聲慘叫,一把匕首,已經剌入了他的胸口,男人滿臉的恐懼,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依依:「你,你……」
沐河一陣的搖頭,這個女孩到底是什麼來路,傷成這樣,還如此的兇悍。
「你,你快走!」
依依掙扎着坐了起來,包裹着傷口的地方,瞬間又被鮮血給浸透了,沐河一跺腳,又折了回來,一把抱起依依:「不行,我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了,不能眼睜睜的看你再流血過多死掉!」
依依立刻伸出手來,就要向着沐河打去,沐河卻是身體微閃,手臂依舊穩穩的抱着她,直向樓下衝去。
樓梯口,四五個體形彪悍的男人,手中握着用報紙包起來的東西,正在緩緩的往上走,很那個形狀,很像西瓜刀。
「放,放我下來,你,你趕緊躲起來。」
「哈,怎麼可能!」沐河抱住了依依,一臉吊二朗當的沖向那些人。
報紙飄落,鋥亮的西瓜刀,帶着阻寒的殺氣,直向沐河和依依砍了過來。
依依一聲驚呼,沐河卻抱着她,堪堪的避過迎面的那把西瓜刀。
那些男人頓時齊齊出手,沐河腳步東倒西歪,就像喝醉了一樣,卻每次都避開他們的砍殺,直走到了樓下。
「狼女,你今天休想再逃出去!」
醫館的大門,砰得一聲,被關上了,門口,又是四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個個手持着西瓜刀,看到沐河和依依過來,西瓜刀劃着凌厲的陰風,又直砍了下來。
「媽媽的,給臉不要臉了是吧!」沐河腳步快速的滑到手術床前,將手中的依依輕輕一放,依依頓時驚叫了起來:「沐河,小心!」
沐河只覺得身後,一陣寒風,他頭也不回,手臂一推,將手術床向前推出幾米,身形前躬,雙手扶地,右腿狠狠的就向後踢了出去,一聲脆響,偷襲他的那個男人,就飛了出去。
那邊依依看沐河擺出這個姿勢,忍不住的笑道:「你一招,好像小狗撒尿!」
「哈哈,對付這些小嘍羅,用這招足夠了!」
正說着,兩個男人,高舉着西瓜刀,就向依依砍去,沐河立刻一個蛙跳,縱身而起,人未落下,腿已經踢出,又是兩聲脆響,西瓜刀掉在地上,咣當直響。
此時的沐河越打越來勁,片刻之間,地上躺着那些殺手,西瓜刀也扔了一地。
「一把刀50,兩把刀100……」沐河一邊念叨着,一邊去撿那些刀,手術床上的依依忍不住的問道:「沐河,你在念叨什麼?」
「撿了十來把西瓜刀,至少可以賣到五百塊錢,這兩天的飯錢就來了!」
依依頓時無語。
沐河也不想殺人,打開大門,桃花眼黑白分明的看着他們,那些男人也知趣,狼狽的走了。
依依這才有些疲倦的躺下來,半晌,這才幽幽的問道:「說吧,你是龍騰派來的,還是黑虎的人?」
「我?」沐河一邊去拿藥膏,一邊笑嘻嘻的說道:「我可以說我是有道醫館的嗎?」
「你……」依依的眉頭頓時又皺了起來,一大一小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沐河,半天才轉過頭:「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啊……」沐河重新解開傷口上的紗巾,依依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沐河放輕了手勁:「我還以為你沒有疼痛神經呢!」
「放,屁!」
「呵呵,這才像個小女生嘛。」
沐河重新幫她包紮好,又拿出一床新的床單,替她蓋好:「你是什麼人啊?為什麼這些人要殺你?」
依依又盯着沐河看了一會兒,終於微嘆了一聲:「我是天狼幫的幫主,他們都叫我狼女!」
沐河「嘿嘿」一笑,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自己竟然和黑幫扯上了關係。
「怎麼,你怕了?」
沐河又是「嘿嘿」一笑,他的字典里,沒有怕這個字,但是,和幫派扯上關係,總歸有點那個……
「呵呵,我不會連累你的。」依依掙扎着又要起來,沐河趕緊按住她,下手之處,柔軟異常,沐河嚇了一跳,趕緊抬起手來,依依的臉上,頓時現出又羞又惱的神態。
「誤會,誤會……」沐河趕緊按住她的肩頭:「你先養好傷再說!」
依依微思了一下,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想走,也走不掉,看沐河也不像那種為了利益出賣自己的人,她這才慢慢的躺下來。
警笛由遠而近的傳了過來,依依的臉色又變了起來,剛要說什麼,那邊沐河突然雙手一抄,抱起依依,身體一縱,直接就跳上了二樓,把她輕輕的放到自己的床上:「放心吧,我去應付警察。」
依依全身戒備的躺在那裏,也不知道沐河說了些什麼,很快,警笛就駛遠了。
依依側耳聽聽了外面的動靜,確定沒有異樣,這才放下心來,身體一陣陣的發軟,傷口也開始陣陣的痛起來。
她忍不住的呻吟了兩聲,房門就被打開了:「我正在熬粥,聽到你呼痛,是不是傷口很疼?」
依依看着沐河滿臉的關切,眼圈突然一紅,小嘴一扁,委屈的點點頭。
沐河走過來,輕輕的在依依嬌軟的身體上點了幾下,立刻一股溫柔的感覺,直衝向全身的血脈,依依一陣的舒涼,忍不住輕眯了眼睛:「我,我好睏啊……」
眼皮眨了幾下,因為失血而有些粉白的薄唇,輕輕的嘟嚷了幾句,甜甜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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