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河眼看着林秋蓉手中的麵包刀又削了下來,嚇得趕緊叫道:「停!姑奶奶,我不睡了!」
「哼!」林秋蓉這才收回麵包刀,挑着尖尖的小下巴,斜着眼望着他:「本姑奶奶今天很不爽!」
「那……」沐河眼珠子轉了轉,看看地上的一片狼籍,突然跳起來,伸手抬就去扒自己的衣服:「老婆,讓你爽,是我天經地義的責任!來吧!」
林秋蓉一愣,沐河已經露出略顯瘦削的胸脯,一伸雙手,就來拉林秋蓉。
「沐河,你幹嘛!」林秋蓉趕緊看看窗外,今天是禮拜天,校園裏顯得很熱鬧,甚至可以聽到樓下,嘻嘻哈哈的打鬧聲。
她趕緊過去,砰得一聲,把門關上,惱怒的瞪着眼:「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想做就做啊!」
「不是啊……」沐河趕緊跪在床上,軟聲下氣的哀求道:「姑奶奶,求求你,寵幸我吧,老婆大人,開開恩吧!」
「呸呸呸……」林秋蓉忍不住的就要笑出來:「趕緊把衣服穿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真要強暴喝你呢!」
「老婆,那我要怎麼讓你爽啊?」沐河猶豫的把手伸到褲子上:「這個,也脫了……」
「沐河!」林秋蓉瞪起眼睛:「把衣服穿好,陪我出去!」
沐河這才鬆了口氣:「姑奶奶,你早說啊,害我擔心這半天,小弟弟都嚇趴下了!」
一個枕頭立刻飛過來,砸在沐河的頭上,沐河乾笑兩聲,翻出一身阿迪的休閒服,順手在水龍頭下面,抹了兩把臉,毛巾往盥洗盆里一扔:「老婆,我們走吧!」
林秋蓉年紀輕輕,已經做到花都大學人事部主任,又是校醫院的院長,平時都是嚴肅對人,沐河跟她出去的時候,特意的保持了一段距離,落在她身後一步左右。
一出校門,林秋蓉就站在了那裏,緩緩的回過身來:「我身上有剌嗎?」
「不是,你是校領導,我得幫你保持形象啊。」
「再狡辯,我扣你獎金!」
「那啥,有話好好說,扣錢怪費腦子的,我看就算了吧。」沐河趕緊上前,摟住了林秋蓉的肩膀,低頭悄語:「老婆,我們去哪裏?」
「哪裏好玩,去哪裏!」
「不會吧!」沐河喉嚨里,不由得湧出一股清水。
果然,林秋蓉大叫了一聲:「遊樂場!」
「我的媽啊!」沐河雙腿一軟,差點跪倒了地上,那股翻江倒海的滋味,他一輩子可不想再嘗受了!
遊樂場內,林秋蓉狠狠的瞪着沐河:「我數到三,你去不去!」
「這個,挺好玩的啊……」沐河坐在小火車上:「你看,小火車開嘍……」
旁邊一群小孩子瞪着眼的跑到沐河的身邊,胖胖的小手一指他:「大哥哥,你不下來,我們都不能坐了!」
「哈,哈,哈!」沐河恐懼的望着搖擺錘,突然一歪頭,一口清水就噴了出來。
「老婆,我,能不能……嘔……」
「沐河,你怎麼了?以前你坐的時候,從來都不暈的!」
沐河無奈的擦了擦涎水:「那是因為,千年前,沒有,這個!」
林秋蓉瞪向他,眉頭微微的鎖了起來,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再看看,又搖了搖頭。
「吃搖頭丸了?」
「怎麼感覺一點也不像從前的沐河了?」林秋蓉拉着他,走到一邊的長椅,又看看他:「沐河,究竟是什麼,讓你突然改變了?」
沐河咧了咧嘴,心裏暗想,我能告訴你,我是千年前的沐大妖醫,而不是廢柴沐河嗎?
「你不喜歡現在的我,是嗎?」
「我……」林秋蓉沒想到沐河會這樣問,一下子愣住了,眼光望向了遠方,突然就聽着一陣悽厲的慘叫,隨即,搖擺錘那邊圍了一大群人。
「出事了?」沐河一個機靈,跳了起來,直向那邊衝去,林秋蓉也只好跟了過去。
人群已經擠得里三層,外三層,沐河氣貫雙臂,有些蠻橫的撥開那些人,他生平最恨的就是看熱鬧的人!
一個年齡不大的女孩躺在血泊中,烏黑的秀髮,遮住了半邊臉。
沐河一個箭步上前,伸手輕輕搭住女孩的脈搏,很微弱!
「閃開,閃開……」林秋蓉在那裏維持秩序:「想看熱鬧,往後站,也不耽誤你們,誤了我們救人,你們就是殺人兇手!」
圍觀者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包圍圈變得寬敞了許多。
沐河迅速的檢查了一下女孩的傷勢,被秀髮遮住的額頭上,一個血洞,一隻手臂被壓在身下,骨頭戳穿了皮膚,慘白得瘮人。
「沐河……」林秋蓉看着沐河凝重的臉色:「情況怎麼樣?」
「頭部,手臂受傷,脈搏急促,快救救護車!」
沐河說着,一伸手,點住額頭四周的穴道,止住血流,撕下自己的一隻袖子,看了看女孩的手臂,立刻高叫道:「誰幫我撿一些樹枝來,要粗些的!」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的面前已經橫七豎八的扔了一堆樹枝,圍觀者還在那裏眼巴巴的看着,直到沐河把她的胳膊用樹枝固定住,拿衣袖包上,這才有人似乎長吁了一聲。
「各位,各位,大家做個證,是她自己拉開了安全把手,掉了下來,各位,這事不能賴我啊!」
「行了,人都這樣了,你就少說兩句吧!」
「就是,就是……」
沐河抬起頭,看了看搖擺拳,此時上面的遊客,已經全部下來,大錘子垂直的對着地面。
「真倒霉!」老闆恨恨的說道:「自殺還有跑這裏的!」
沐河再看了看地上的女孩,額頭上的血,已經止住了,秀髮也被林秋蓉輕輕的撥到了一邊,露出一張慘白,血跡斑斑,卻清純俊美的小臉。
「自殺?」
沐河搖了搖頭,這麼年輕就如此不珍惜生命,社會現在是怎麼了?
救護車嗚哇嗚哇的開過來,迅速的把女孩抬上救護車,一邊向着沐河他們:「誰是家屬,或者朋友,跟我們去一趟。」
沐河四下看了看,圍觀者立刻都搖了搖頭,林秋蓉望着沐河一攤手:「看來,只有我們去了。」
花都市第一人民醫院,女孩被緊急得抬起了急救室,主治醫師拿着手術單過來:「誰是她的家屬,趕緊簽字動手術,晚了,就耽誤了。」
沐河盯着那位主治醫師胸前的掛牌,拿出了手機,那位主治醫師一愣,趕緊捂住自己的掛牌:「你什麼意思!」
沐河搖搖頭,撥通了葉選榮的電話,說了幾句,隨即把電話遞給主治醫師:「田醫師,你來給他說。」
「喂,我告訴你,女孩子再不動手術……」
「田濤,你馬上準備手術,我一會兒就過去!」
「葉,葉院長……」田濤愣住了。
手術還算是順利,額頭上的傷,很容易包紮完畢,只不過,腦ct顯示,中度腦震盪,沐河看着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女孩,不由得問道:「田醫師,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田濤搖了搖頭:「一般腦部受傷,會有多種情況出現,她這個,我也不好說。」
「沐河,我剛才找過她的口袋了。」林秋蓉一拉沐河的衣服:「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沒有。」
沐河眉頭微皺了起來,看這個女孩,也不過十**歲的樣子,是什麼理由讓她能有勇氣跳下搖擺錘?
「葉院長……」田濤的聲音,打斷了沐河的思緒,葉選榮向着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走到病床邊,臉色頓時變得驚訝起來:「圓圓?」
「葉伯伯,你認識她?」
葉選榮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不上認識,見過幾次面,你還記得我那個坑爹的小舅子嗎?」
葉選榮似乎有些惱火起來:「年紀一大把了,還到處的拈花惹草,還美名曰,尋找愛情!這個女孩,就是他的愛情之一!」
「葉伯伯,那可不能便宜他了!」沐河立刻狡黠一笑:「做個手術,不少花錢吧!」
「呵呵,不過,我們跟他是纏不清的,他是生意人,最怕的就是工商,刑警之類。」
「明白!」沐河笑了起來,拿出手機,撥通了包剛的電話。
葉選榮湊近沐河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沐河連連點頭:「葉伯伯,去京城開會,一路順風啊!」
葉選榮帶着掩飾不住的爽笑離開了,田濤看向沐河的眼神,似乎暗藏着什麼,對沐河的態度,突然變得熱情起來。
趙玉棟很快就來到了醫院,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對着包剛陪着笑:「包局,這個小姑娘,我真的不認識!」
「不認識?」包剛眼神一冷:「趙玉棟,我有兩點證據可以證明你們認識!第一,她在自殺前,一直叫你的名字,沐河和這位林醫生可以作證!」
趙玉棟的嘴抽了抽,眼睛狠狠的瞪向沐河,***,怎麼什麼事都有你!
「那第二點呢?」
「真要我說?」包剛斜着眼盯着他:「她懷孕了!」
「啥!」趙玉棟的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一下子跳到病床前:「圓圓,你怎麼不早說,你這個傻丫頭,要把我兒子摔個好歹,我可跟你沒完!」
「你認識她!」包剛冷冷的問道。
「認識,認識……」趙玉棟連連點頭,喜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那好,交醫藥費去吧!」
趙玉棟屁顛顛的就往樓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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