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終於在一棟偏僻的小樓前停住了,這是一棟靠山而建的三層小樓,院牆高聳,上面還布着鐵絲,掛着一些燒糊的小鳥的屍體,看樣子,是通了高壓電。
邱明揚伸手去抱那個女孩,抱了一下,卻沒有抱起來,他忍不住罵了一聲娘,又加大了力氣,這次女孩卻像突然變輕了似,邱明揚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就摔出車外。
邱明揚罵罵咧咧的把女孩拖出來,剛要再去跟司機說話,出租車卻忽得一下,沖了出去,根本停也不停的逃跑了。
「媽的,便宜你了!」邱明揚恨恨的瞪着出租車,走到大鐵門邊,按響了門鈴。
一個面色陰暗的老頭,打開了門,看看邱明揚,又看看他拖着的女孩,面無表情,看着邱明揚半拖半抱着,把女孩弄進來,伸出頭看了看外面,砰得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小樓里很陰暗,沒有半點的燈光,而且窗簾,還全都拉上,使得屋子裏的光線更暗了。
邱明揚把女孩扔到客廳的沙發上,自己累得癱坐在一邊,呼哧呼哧,拿出一支煙,猛吸了兩口,一個悶悶的聲音,從樓上傳了過來:「人送來了?」
「送來了。」
「還是照老規矩,拉上來,你處理好吧。」
「我……」邱明揚似乎有些遲疑,那個悶悶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起來:「嗯?」
「是!」邱明揚恨恨的扔了煙頭,用腳使勁的踩滅,房間裏又變得陰暗起來。
邱明揚慢慢的摸到沙發邊,伸手去拉那個女孩,拖上二樓,拖進了一個小黑屋中,砰得一聲,一聲巨響,片刻又恢復了平靜。
小黑屋,突然變得明亮起來,屋子很小,正中間,擺了一張手術床,床邊,各種醫療器械,排列整齊,閃着寒光,手術床上,一個人蓋着白床單,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
「準備好了嗎?」沉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站在角落裏,帶着帽子和墨鏡的邱明揚悶嗯了一聲,房間的門,幽幽的被打開了。
一個個頭不高,穿着一身玄色紗衣的男人走了進來,臉上蒙着一塊黑布,頭上,也帶着一頂帽子,露出的三角眼,隱隱的透出陰森:「你可以出去了。」
邱明揚點點頭,慢慢的向門口走去,那個男人卻突然一舉手:「等下,反正這也是最後一次了,你就在這裏欣賞欣賞吧。」
邱明揚站住了腳步,慢慢的回過身,點點頭。
那個男人走近手術床,慢慢的揭開那張白床單,一張嬌美的面容,慢慢的露了出來,男人眼中閃出一片貪婪,伸出帶着手套的手指,在那張臉上,肆意的撫摸着。
手指下滑,一把握住那身前,揉捏着,雖然他臉上蒙着黑布,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但他的眼神,卻充滿了願望,殘忍,站在一邊的邱明揚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這種人性,太可怕了。
「今天的這個,是原裝的嗎?」男人的手指繼續下滑,一邊悶聲的問道。
邱明揚並沒有出聲,只是看着那個男人,男人的手頓住了,眼神陰毒的望向邱明揚,邱明揚趕緊低下頭,嗯了一聲。
「呵呵,那就好。」男人收回手,轉向那一排醫療器械,手指輕挑了幾下,拿起一把鋥亮的手術刀,在女孩的脖子間,輕劃了一下。
一股鮮血,頓時奔騰得涌了出來,小房間裏頓時瀰漫起濃郁的血腥,那個男人慢慢的伏下身體,把嘴湊近女孩的脖子,貪婪的吮吸起來。
邱明揚一把捂住嘴,差點就要吐出來,那個男人喝了幾口,這才陶醉的站起來:「止住她的血!」
邱明揚咬着牙,走過去,手指微點,血就止住了。
那個男人滿臉詫異的看着邱明揚:「你什麼時候學的這招?」
「我……」
「不錯,不錯,過兩天教教我。」
男人重新走過來,再次的拉開白床單,一邊拉開自己的褲子:「這件事,你就不用看了,等下你再進來。」
邱明揚點點頭,慢慢的走出小房間,口袋裏頓時閃出一道亮光,他突然冷笑一聲,三步並做兩步,直向樓下躍去,瞬間,便出現在了大鐵門前。
兩輛警車,悄無聲息的停在門邊,李響帶着助手,慢慢的靠近院牆,看着邱明揚過來,立刻一招手:「沐河,怎麼樣了?」
沐河走過來,手指微用力,大銅鎖應聲而掉,「二樓!」
李響帶着助手,直衝進小樓,衝上二樓,頓時一片燈火通明,房間裏似乎傳來幾聲悶響,沐河走到牆邊,伸手掏出一支煙,慢慢的點燃,悠悠的吸了一口,一切,應該結束了。
從小樓里,搜出了許多u盤,各種虐殺女孩的情景,看得讓人反胃,憤恨。
邱明揚此時躺在精神病院裏,每天在那裏大叫:「不要,不要吸我的血,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那個男人,卻被通知,要秘密的關押起來。
「為什麼不殺了他!」沐河氣惱的衝着包剛大叫道:「簡直就是畜生不如的東西,留着幹嘛,難道就是因為他有權嗎!」
「沐河……」包剛也是滿臉的憤慨,卻又無可奈何:「我們,我們沒有權限啊。」
「哈哈,權限!」沐河雙眼通紅,看着包剛:「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女孩的權限,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傷心父母的權限!」
「沐河……」包剛看着沐河:「李響一會兒帶人去押解他。」
沐河看着包剛,默默的點了點頭。
押解車內,那個男人悠然自在的坐在後面,雖然手上帶着手銬,卻很是得意的說道:「小同志,像我們這樣優秀的人,也不過就是受受處分,你們不用擔心,我出來後,也不會為難你們的。」
沐河冷冷的看着他,那個男人森然一笑:「小同志,一看你就太年輕了,這次是我倒霉,你們以為抓了我,兇手就都抓住了?哈哈哈,幼稚幼稚!」
沐河悶哼一聲,氣運丹田,手指重重的彈在那個男人的玉枕穴上,男人微微的頓了一下,又搖搖頭:「小同志,不要自毀前程啊。」
押解車很快就到了地方,沐河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李響只好帶着另一個助手,把這個男人送進去,交接完畢,這才回到車上,看着沐河,微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沐河,這樣的事情太多了,我們,也是無能為力啊!」
「無能為力?」沐河冷笑一聲:「善惡到頭,終有報的!」
此時,秘密關押室里,那個男人躺在床上,臉上帶着滿足,似乎還在回味着人血的味道,喉嚨里一股甜鹹的味道,直涌了上來。
「真是美味啊……」那個男人一臉的迷醉,嘴裏開始不斷的溢出血來,他尚且不知,不時的吞咽下去,突然,那個男人一聲慘叫,猛得坐起來,口中就像洪水泄閘一般,狂噴不止。
「救,救命……」男人掙扎着,爬到門邊,努力的想要去拍大門,卻是頹然的趴在地上,渾身抽搐着,淹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沐河回到宿舍,慢慢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柔軟的面具,林雪就是按着這個面具來替沐河化的妝,林雪告訴沐河,這個面具,就是二年前,遇害的那個女孩。
「姑娘,至少,你現在可以安息了。」
這件事情,對沐河的觸動太大了,從千年至今,他簡直無法相信,人性竟然會泯滅到如此的地步,而自己,似乎也被了蒙蔽了雙眼,竟然看不透人之本性了。
「怎麼會這樣?」沐河努力的屏息靜氣,雙腿盤膝,使得丹田之中的氣息,緩緩的流轉全身經絡,一股真氣,直衝向靈台。
他之所以無法再看透人性,皆因為,靈台之處的天眼,被封住了,這次,他要重新打開天眼,使自己可以,透晰人性,分辨事非。
丹田之中,一股真氣,就像滾開水一樣沸騰起來,熱浪迅速竄布全身,使得血液的流得更加迅急了。
沐河緊咬住牙關,突如其來的內息混亂,讓他的臉色越來越紅,胸口就像裝了一顆炸彈,似乎隨時都要爆破一般。
他掙扎得想站起來,卻猛得捂住胸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前一陣金星亂閃,沐河只覺得口中一咸,嘴唇已經被自己咬破了。
「不能暈,不能……」沐河努力想要平息內息的混亂,如果這次就暈過去的話,自己很有可能會走火入魔,甚至醒不過來。
但是,那股真氣,卻越來越灸熱,只燒得沐河一陣陣的顫抖,整個世界像翻倒了一樣,轟得一聲,沐河重重的躺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小兄弟,你在這裏幹嘛?」沐河緩緩的睜開眼睛,藍天白雲,陽光和珣。
一張紫色方臉,出現在沐河的眼前,劍眉虎目,鼻若懸膽,唇如朱膽,神態和藹,看向沐河。
沐河頓時只覺得眼前一片陰影,這個男子的身材如此的偉岸,將他面前的陽光,擋得嚴嚴實實。
「你,你是誰?」沐河微皺了眉頭,這個人,好像在哪裏見過?
「呵呵。」男人微微一笑,伸出一隻手。
沐河猶豫了一下,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卻微微一愣,這隻手,怎麼這么小?就像七八歲孩童的手,自己,難道,又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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