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大酒店!竹海廳的水墨間裏坐着兩人。
四人包間的格調十分優雅,富有創意的水墨畫被當成牆紙鋪滿了整個包間,在餐桌的另一邊是以竹子為裝飾的電視牆,下面還有假山流水,幾條紅色鯉魚在其中穿梭,紅木桌椅上擺着幾碟小菜,兩壺清酒。
沐河恭敬的站起來為燕長風斟滿酒杯,自己端着杯子賠罪的先喝下三杯後才落座說道:「燕叔叔,這次是沐河的錯,請您責罰!」
燕長風接受了沐河的罰酒三杯,他淡然的擺擺手。「事已至此,也不能全都算在你頭上。我已經聽小茹那丫頭說了,一路上不是你在邊上照顧着,恐怕我這個女兒是一去不復返啊!」
沐河尷尬的笑了笑,這話要是當真話聽那就是自己蠢了,不過既然燕長風給了台階下,他自然也就到此為止,說多了也沒用,不把你抓起了就不錯了。「燕叔叔放心,我一定全力去做。」
燕長風呵呵兩聲,夾着生魚片放到了沐河的盤子裏。「你的醫術我是信得過的!我也聽包剛說了你在那邊的狀況,這次你幫着他剿滅了那裏的大戶也算是立功,將功補過,東西可帶來了?」
沐河心頭一驚,他帶着龍骨出來的事,燕長風怎麼會知道?他露出茫然的表情盯着燕長風說道:「燕叔叔指什麼東西?」
燕長風冷哼一聲,手指敲擊着桌面,沉默片刻後說道:「金多寶沒有把東西給你嗎?小子,在我面前裝傻充愣是不是有點虛了?」
沐河恍然大悟的叫了聲。「原來您說的是地圖啊,這個時時刻刻的放在身上不敢丟。」摸不透燕長風心裏的鬼,沐河決定繼續裝傻。
「因為清秋的事,我打算退下來搞實業了,所以你小子也機靈點。」燕長風吐露出來的信息又讓沐河吃了一驚。
「燕叔叔,是不是花都市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革,怎麼聽您的話叫人不安呢?」沐河挑起眉,金多寶在他面前可是隻字不提,這個燕長風又是說一半藏一般,兩人到底要做什麼,響起之前包剛曾透入過給他一個消息,就是燕長風遇到過一個高人,難道他這個下海的決定又是因為這個人嗎?
「吼吼,怎麼我不在上面坐着,你小子怕了?」燕長風十分受用沐河依靠他的感覺。「你就安心做好我交給你的事,其他不用操心,既然地圖在你手上了,你就研究下,三天後,我會派人來接你。」
「這麼快?」不到一個小時,這個燕長風倒是讓自己驚嚇不斷。「燕叔叔,你可知道這地圖有什麼寓意嗎?」
「不快不行啊!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希望你到時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沐河扯了扯嘴角,兩人在一度的沉默聲中享用着佳肴,只是沐河吃的食不知味。
晚上十點,沐河被送回了醫館。他鬱悶的躺在客廳的躺椅上想着燕長風話里的意思,一頓晚飯下的試探,似乎誰都沒有探出誰的底,只是這次對話,讓沐河懷疑起地圖的由來。
小鎮上的王家雖然跟鄧志剛有點關係,但與苗志強並不熟絡,這份地圖怎麼會那麼巧從他家裏搜出來?沐河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當時收到地圖的時候光顧興奮了,完全沒有發現這個大漏洞。
雪狐在沐河的身上跳來跳去,一雙猩紅的眼眸瞅着它,靈動的眼眸散發出妖異的光芒。沐河閉着眼舒適的揉着它的毛髮,心裏尋思着接下來的局該怎麼走。
忽然,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沐河猛地睜開眼眸,雪狐從他身上跳了下去,一下子竄到了樓上。沐河藏在臥室的門口,門是虛掩的,裏面一片漆黑。
雪狐擠開門縫竄上床,一聲尖叫聲響起,沐河猛地按下開關,臥室一下子亮了起來,一個女人半跪在他的大床上,捲曲的長髮遮住了半邊香肩,粉色的蕾絲吊帶裙退到了肩下,只到翹臀的裙擺露出粉嫩的大腿瑟瑟發抖着。
「學姐,你怎麼會在這裏,穿那麼少會感冒的!」沐河憋着笑,故作驚訝的走進臥室,右腳一勾便把門給關上了。打開空調就往床上一倒,頭枕在了林秋榮的大腿上。「呀,還是學姐的腿枕的舒服。」
「滾開,你還想得到我!」林秋榮害怕的盯着床腳上的動物,一把推開沐河的腦袋。「這個,這個是什麼東西,你家裏怎麼會有這個?」
沐河斜躺到一邊,支起上半身對着雪狐勾勾手指雪狐就竄到了他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盤起尾巴閉上眼,舒適的呼哧起來。「從山裏帶回來的寵物,可不要說出去哦!」
林秋榮狐疑的盯着那隻白色的寵物,心裏就是有着不舒服。「它要一直那樣呆在那裏嗎?」
「吃醋啊!」沐河答非所問,抱起雪狐把它放進了專門給它買的竹簍中,上面還鋪着厚厚的床墊。
林秋榮哼了聲,撩起捲髮盤在腦後,露出纖細的脖子,她盯着沐河溫柔的替雪狐梳理着毛髮,心裏吃味起來。「我有必要跟一頭畜生吃醋嗎?回來了怎麼也沒有來校醫院報道,不是葉院長告訴我,恐怕到死我都不知道你已經在花都了。」
「嘖嘖嘖!還說自己沒吃醋啊!看這張小嘴翹的都可以掛油瓶咯!」沐河調侃着跳到床上,正兒八經的坐到了林秋榮的跟前。「學校我恐怕暫時回不去了,要在醫院呆上一陣,我可是事先打報告了,不許扣我工資啊!」
「你還有工資嗎?曠工幾個月,你那點錢還不夠扣的。」林秋榮伴着臉,感到沐河靠近自己,扭過頭不去搭理他。
「哎喲,生氣啦?」沐河扳過林秋榮的肩,讓她面對自己。「笑一個嘛?老是板着臉會老的。」
「你嫌棄我了是不是?」林秋榮一聽這話,這委屈的小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了沐河的手背上。「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的,吃着嘴裏看着鍋里,最好手上再斷一個,各個都是花心蘿蔔。」
嬌嗔着的林秋榮一把推開沐河,穿上衣服就要走,被沐河一把拉了回來。「哎喲姑奶奶,我哪裏有嫌棄你的意思啊!就算你滿臉皺紋,老得走不動了,我也照樣把你伺候的像公主!」
「少來了,這話你還是留着對那些小女生說去吧,我才不會信你呢。」嘴上是這麼說着,林秋榮放軟的靠在沐河身上,微微皺着眉。「我聽說你這次闖了不小的禍,那邊的病人很棘手嗎?」
沐河愣了下,怪不得要跟自己鬧一通,原來早就收到了消息,這樣也好,省的以後還得想法子來唬弄。「病症確實特殊,不過不是什麼不治之症,你放心好了。倒是你,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想我?」
林秋榮嬌羞的點點頭,心裏明白自己無法拴着這頭野馬,只要他能時刻想到自己,能不能修成正果無所謂了!
落寞的神情一閃而逝,沐河手指拂過林秋榮的臉頰,心疼的吻了下去。「我會對你好的!」
當晨曦的光芒從頭頂傾瀉而下時,手機的鬧鈴聲把林秋榮給吵醒。
「醒了?」沐河端着托盤出現在林秋榮的跟前。「今天不許喝咖啡,牛奶麵包火腿,吃完了我送你去學校。」
林秋榮不好意的低着頭,害羞的像個小女生似得接過托盤放在了一邊。
沐河挑了下眉,一下子跳到床上,像只可愛萌物似得湊到了林秋榮的腦袋下,用頭頂將她的腦袋頂起來,一隻手捏住她的小俏鼻輕輕地晃動起來。「喲喲,害羞哦,都老夫老妻了還羞什麼,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啊,是不是因為昨晚你,啊?哈哈!」
「你再說,你再說!都是你害的,你還說我,混蛋!」林秋榮被沐河說的更不好意思抬頭了,滿腦子都是昨晚的叫聲,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了,從來沒有這麼放肆過,難道是因為在醫館才會這樣嗎?「呼!」雙手捂着臉,發出一聲感嘆。
「好好好,我是壞蛋,都是我不好,大小姐該起床了,不然要遲到咯!」沐河穿戴整齊的敲擊着錶盤,提醒着林秋榮。
「啊!」林秋榮拿起手機一看,大叫聲衝勁了浴室,完蛋了。她這個校醫院的人事部主任,可是一直恪守着規矩做事,今天要是遲到了,豈不是在她嚴謹的人生道路上落下了污點。
沐河搖晃着腦袋,把早點裝在盒子裏,對着鏡子理了理弄亂的髮型,給自己一個完美的表情後,下樓發動車子等待林秋榮。
在花都大學門口放下林秋榮後,沐河直接帶來花都醫院。早上七點,葉選榮已經按照沐河的要求從新將蕭晚晴和燕清秋送入醫療室,重新拍攝一套影像。
之前參與過整治的醫生都對沐河這種不信任的做法感到生氣,他們覺得之前所拍攝的影像資料已經十分的全面,憑着他們臨床幾十年經驗的人都沒能看出點什麼,這個二十出頭的校醫能看出什麼?
雖然心裏有很多不平,但是礙於葉選榮的面子均未表現出來,想等着片子出來後再刁難這個小校醫。
全套檢查的結果在中午的十分只出來三分之二,還有三分之一需要到下午才可以拿到報告,這已經是加急出來的最快速度了。
沐河拿着手裏的資料對比着影像認真的觀察着,一個中年人從電腦上調出剛剛出來的片子,與之前的相比較,發現完全一摸一樣的時候,不由的冷哼了聲。
沐河不悅的看了他一眼,名牌上寫着內科主任醫生林常福。
沐河的沉默並沒有讓這個林常福消停,反而讓他更加氣焰高漲起來,他連續對比了幾張片子,均跟他們之前的相同,這說明沐河要求重新拍片的提議是無理取鬧,是對他們這些醫生的藐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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