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偉雖然好奇,卻也聽話,立刻縮回手,驚訝的看向沐河。
「門口那麼多的白骨,難道都是掉下來摔死的?」
常偉看了看金秋,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這裏那麼容易進來,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的珠寶?」
沐河又問道。
兩個人再次的搖頭。
沐河手中銀光一閃,銀針就貼在了那顆珠子上,轉眼之間,銀針變成藍瑩瑩的光。
「鶴頂紅!」
金秋和常偉嚇了一跳,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沐大哥,我們,我們走吧,這,這一個不小心,命就扔在這裏了!」
沐河點點頭,小心翼翼的退回來,重新拉開門,那片絢麗很快的就隔在了門後,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看來,我們只能往那邊走了!」沐河把羅承又往前背了背,帶頭向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幽幽的綠光,映在光滑的牆壁上,反射出一團團瑩光。
走在後面的常偉和金秋突然停下了腳步,金秋急得張大嘴,卻不是說不出話來,那邊常偉也顧不上會把耳朵震聾了,立刻的大叫起來:「沐大哥,小心身後……」
一陣嘎嘎的聲響,從沐河的身後,傳了過來,沐河不敢怠慢,立刻疾跑幾步,回過頭來,身後兩面光滑的牆壁,竟然合在了一起,把常偉和金秋隔在了另一邊。
「你們怎麼樣?」
「我們沒事!」
沐河又抬頭看了看,提了提真氣,竟然躍上了那兩塊牆壁,金秋和常偉正縮在一邊,驚恐的望着他,沐河立刻再次提氣,躍到一邊,他剛才蹲過的地方,牆壁竟然又合在了一起。
「你針對老子啊!」沐河一陣大怒,猛提真氣,在光滑的牆壁上,遊走如飛,牆壁不停的合在一起,直到最後,沐河已經看不到常偉和金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沐河不由得擰過頭,頭頂上的碧珠在牆壁上留下一點瑩光,牆壁緊接着傳來嘎嘎聲吭,又有兩塊,就向他擠了過來。
沐河心中一動,立刻將頭頂的珠子取下來,再裹了幾層,放到懷中,四周重新變得漆黑起來,嘎嘎聲,卻消失了。
沐河這才明白,這兩面牆似乎有感應,能感覺到他是否拿着珠寶了,不過,剛才沒進那屋的時候,為什麼牆壁沒有感覺呢?
沐河搖了搖頭,現在他不上不下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了,沐河試着憑着記憶,伸出腿,試探着,想要挪個地方,卻一腳踩空。
沐河嚇了一跳,趕緊縮回腿,卻感覺自己腳下的那兩塊牆,也在緩緩的分開,沐河情急之下,也顧不上太多,好在兩邊牆壁離得不太遠,他一邊分開腿,撐在牆壁上,用着剛才的方法,慢慢的往下滑。
「噗!」沐河雙腿一緊,趕緊捂住襠部,差點叫了出來:「這下面的牆怎麼沒有分開,硌死老子了!」
「沐大哥?」
沐河這才長吁了一口氣:「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常偉慢慢的伸出手,試探着抓住了沐河的衣服:「沐大哥,我們,怎麼出去啊……」
說着話,常偉的聲音,透出了一絲哭腔,沐河心裏也不好受,經歷了這麼多,最後要死在這個黑咕隆冬的地方,想想心也不甘啊。
「你們拉緊我,我們去另一個方向看看。」沐河背好羅承:「希望有出路!」
「沒有路的!」背上的羅承突然陰陰的說了一句。
沐河一愣,摸索着把羅承放下來:「你說什麼?」
「你把我的頭放反了!」
沐河嚇了一跳,伸手在羅承的身前摸了摸,怎麼會?身前和背面還是有區別的。
「你,摔暈了吧?」
「都說你放反了!」羅承的胳膊動了一下,緩緩的坐起來,漆黑之中,一雙燦若明星,卻又冷如寒冰的雙眸,緊緊的盯着他們。
那邊金秋和常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沐河的心裏,卻咯噔了一下,羅承是雙面族人的最後一個傳人……
「羅大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常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伸手來握羅承的手,卻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奇怪,一時之間,他也沒想太多:「你剛才說,那邊也沒有路,那,那我們怎麼出去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羅承幽幽的說道:「人死在貪婪上,也可以從財富中尋找到出路。」
「可是,那些珠寶,都有毒!」
羅承陰陰的盯向常偉:「你摸了?」
「我,我沒有,是,是沐大哥用銀針試出來的!」
「這些牆壁裏面埋着一種千年死而不僵的蠕蟲,聞到珠寶上面的味道,就會發動機關。」
沐河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自己帶着碧珠沒事,原來自己的身上,已經留下了鶴頂紅的味道。
「這些人,自以為拿了珠寶,可以逃出去,卻被牆壁活活的夾死。」
羅承的聲音陰森而又冰冷,聽得金秋和常偉,一陣的毛骨悚然,忍不住往沐河的身上靠了靠。
「羅承,我們,怎麼出去?」沐河儘量用着客氣的語氣問道。
「跟着我走吧!」
說着話,那雙陰冷的眼眸,在三個人的身上打量了一下,冷冷的說道:「記住我說的話,人為財死,屋裏的所有東西,你們不許動一下!」
黑暗之中,三個人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卻是很凝重的點了點頭。
眼眸走到了前面,沐河知道此時羅承的樣子,生怕一會兒再進入那屋子的時候,常偉他們會害怕,悄悄摸住常偉的手,手指一彈,封住了他的啞穴,低聲的說道:「我這是為了你好!」
房間的門,又打開了,一線光亮透出來,沐河立刻叫道:「閉眼!」
三個人緊閉着雙眼,慢慢的走進了珠光寶氣的房間,再次面對這堆誘人的財物,說不心動,那是騙人的,尤其是那些珠寶,一件件那麼迷人。
三個人,也都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堆珠寶,卻也只能認出十之一二,更有許多的奇珍異寶,他們不要說見過,就是聽也沒有聽過。
沐河心中暗叫慚愧,自己自詡見多識廣,經歷千年,如今一看,才知道井底之蛙是如何的自負。
「跟住我!」陰冷的聲音,在不遠的地方,傳了過來,常偉和金秋這才抬起頭,向着羅承望去,幸好沐河點住了他們的啞穴,不然,估計整個地面都得讓他們給震塌了。
「淡定!」沐河握住兩個人的手,帶着他也跟着哆嗦起來。
那兩個年輕人,雙腿軟綿綿的,幾乎要癱倒在地上,沐河緊緊的拉住他們,這才勉力往前走去。
「羅承,你好像對這裏很熟悉?」
看着羅承徑直的穿過那堆珠寶,走到一面牆邊,伸手一拍,那面牆竟然慢慢的挪動起來,沐河忍不住的問道:「你是羅承嗎?」
「我是羅承,我也不是羅承!」羅承面對着沐河的那張臉,蒼白而無力,眼睛緊緊的閉着,心口還有絲絲的血跡滲出來。
而後腦的那張臉,卻在前面替他們帶着路,沐河再是見多識廣,也是忍不住的狂吞口水,金秋和常偉,更是像傻了一樣,任由沐河牽着他們兩個,緊跟過去。
「這裏,是我們雙面族人曾經埋葬祖先的地方。」
羅承微嘆了一聲:「六百年前,一場瘟疫,使得我們族人,死的死的,逃的逃,最後這裏形成了荒谷。」
「但是……」
「也許物極則反吧,這裏竟然長滿了草藥,又重新有新的住戶,呵呵,也好,就當他們是替我的祖先守陵的吧。」
沐河一陣的唏噓,世間萬物生長,冥冥之中,老天早已經安排好了的,想必自己今天落到這裏,也是註定的吧。
出了那間珠寶房,重新又陷入黑暗之中。
「沐醫生,這裏沒有機關,你可以拿出碧珠來了。」
沐河趕緊把碧珠頂在頭頂,這才發現,這裏似乎是一間棺槨室,密密麻麻的,讓人雞皮疙瘩不斷。
羅承站在那裏,微微的垂下頭,沐河趕緊一拉那兩個,三個人也趕緊垂下頭,表示默哀,心裏暗暗念叨,希望羅承的祖先保佑,讓他們快些離開這個陰森森的地方。
羅承帶着他們,一間又一間的屋子穿過去,明明看着是面牆了,羅承卻是一拍,自然就會出現一扇門來。
一條暗黑的走廊,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羅承幽幽的嘆了一聲:「走過這條走廊,使勁的拍三下,就會有一道門,走出那道門,就是山谷後面了,你們,走吧。」
「那你呢?」沐河立刻急問道。
「我是雙面族人的最後一個傳人,我應該守在祖先的領地。」
羅承微嘆了一聲,緩緩的轉過聲來,濃厚的頭髮下面,一雙寒冰的眼眸,緊緊的盯着他們:「你們沒有貪心,很好!」
「羅承,那小王護士,怎麼辦?」沐河急了。
「凡人俗子,怎麼配得上我們雙面家族!」那雙眼睛立刻閃出一絲不屑。
沐河微咬了一下牙,點點頭,一拉常偉和金秋:「我們走!」
常偉忍不住伸手想去拉羅承,後腦的羅承卻是悶哼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沐河放開常偉和金秋,緩緩的向着羅承深鞠了一躬:「羅承,謝謝你,你多保重!」
羅承又是悶哼一聲,轉過身去,羅承那張蒼白的面容,又出現在了沐河的面前。
說時遲那時快,沐河突然一揚手,幾枚銀針,迅速的剌入羅承頭頂的幾處大穴,後腦的羅承悶哼了一聲,軟軟的就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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