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爺,沒事吧?」徐青麻利地鬆開繩子,解掉封在嘴上的布條。
「咳咳。孩子,你真的來了。還......」張老神情複雜,他已經無法想像,原來自己的這個孫子,竟有降龍伏虎的神力。
「爺爺對不起,小青沒有如實告訴您。」徐青苦着臉,剛才那一掌,痛勁還纏在身上。
這一戰,徐青雖負傷,但差不多是大獲全勝。
那道長撐着身子,陰冷地看着徐青,沒有繼續衝來索仇,他叫上幾個嚇傻的人,將地上的黃禾抬起。
這一刻,那些觀望的人們才回過神來,每個人的心中都掀起了軒然大波。
那可是黃家的少爺,竟然就被這個年輕人給一掌打的半死不活,端的是恐怖。
「這就是武者的戰鬥力嗎?」
「打的好,那黃禾搜刮寶貝成性,三年前還霸佔別人的一塊精木盒。」
短暫的震驚與震駭,隨後便是對黃禾的遭遇感到振奮與喜悅。
除了圭鎮令之外,這圭家鎮上的人家,幾乎都被黃禾串過門,搜刮過寶貝。
有人是被霸佔而去,有人是被黃禾欺騙賤賣了等等。只要是黃禾看上眼的,他就會想盡辦法,以一切手段去得手。
黃禾是被抬着走的,而隨之而來的,便是他父親與母親。
兩人皆是含着淚,哭天搶地的趕來,看着門外一片廢亂,兩人哭聲更加的盛大。
「這黃禾的父母也是迂腐,平常慣壞了,現在出事了,簡直活該。」
徐青將張老扶在身邊,姜明與張海以及黃毛狗都走了過來。
他們都聽見了這黃禾父母的悲泣聲,如今黃禾半死不活,這作為父母的怎能不擔心。
黃禾的父親是一個頭髮銀白與黑絲交錯的老者,他仰天長哭,隨即看着徐青,厲聲道:「我兒究竟是如何招惹你了,竟讓你下這般殺手!」
黃禾的母親聽見這話後,哭聲驟停,也是盯着徐青罕聲道:「畜生,即便我兒再有什麼不是,你也不能下如此殺手啊。」
道長正在盤膝打坐療傷,黃禾的母親衝上去,跪在他的身前,磕頭叫道:「道長,你可得為我兒報仇啊,他現在的傷,怕是已經不能治好了,指不定哪天就要一命嗚呼。」
「沒錯,道長,一定得要為我兒報仇雪恨。」黃禾的父親也沖了上來。
這幾聲懇求,那一聲嗚咽,聲聲要的是徐青的命。
徐青倒是淡然自若,沒有什麼情緒,雖然心裏確實也過意不去,但一想到黃禾的所作所為,他又覺得是理所當然。
即便是旁人都停不下去,開始紛紛譴責。
「我說黃老爺,你家小兒在外欺行霸市,你是不知啊!」
「就在幾年前,他活活逼死一個老人,即便不是親手而為,但罪過也是在他!」
「你們這些為人父母的,何時想過別人的感受?」
哽咽不斷,但指責卻也不少,多數人都是與那些受害的人有一點關係。
這一個辱罵,那一個譴責,黃禾的父母也都愣在原地,旋即立馬起身。
「胡說八道,我兒極其孝順,怎會做這種事。」
「一定是你們這些人污衊我兒!」
好一個污衊,好一個孝順,連張海都看不下去了,剛想站出,卻被徐青攔住。
徐青向前走一步,看着哭的雙眼通紅的黃禾父母道:「或許你們不知,那黃禾為了得到我張爺爺的組祖傳之物,竟然縱火燒人,差點要了我張爺爺的命。」
兩人喉嚨一動,徐青又道:「或許你們不知,這一切都是源自黃禾的咎由自取,若沒有縱火之事,又何來今天的事?」
「胡說!我兒平日裏極其孝順,一定是你這黃口小兒出言不遜,招惹了我兒,這番錯,應該在於你!」黃禾母親罕然,跳起來指責徐青,更是拿起地上的木塊,朝着徐青砸去。
轟!
徐青舉起右掌,將飛來的木塊直接轟飛,眼神冷然地看着,沒有說話。
張老搖了搖頭,此時也不好站出來,畢竟事情已經鬧了太混亂了。
方才經歷的一切,讓張老覺得,或許只有用一些手段,才能讓人止住貪戀。
「好好好!出手傷人,讓我兒半死不活,既然如此,你跟我去見圭鎮令吧,我相信他會給我一個公道!」那黃老爺喝道。
「哈哈,黃老爺,誰不知道你與那圭老爺子關係好,你這般過去,是想要從中作梗,給這年輕人苦頭吃嗎?」人群中傳來一道質疑,使得黃老爺臉色漲紅,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與你去一趟,又有何妨。」徐青軒昂自若,即便如此,他也不怕,他之前就見過那圭老爺子,相信後者不是那種不明辨是非的人。
但在這時,人群中引起一陣騷動的聲音,似乎很驚喜,很是意料之外。
人群中讓出一個通道,一個穿着灰色衣服的人走來,他的眉毛竟有一絲雪白,而身後,他背着一個籮筐,放了一些藥草。
此人的身上,無形之中散發着一種威嚴,但威嚴的雙目之中,卻顯出一些疲倦與煩悶。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圭鎮令!
「圭鎮令來的正好,這人在此行兇,傷我兒,還請治罪啊。」黃老爺子沖了過來。
「圭鎮令好。」黃老母也是說道。
徐青昂首站在那,並不畏懼圭鎮令的目光,這件事,本不錯在他。
這圭鎮令在徐青身邊停留數眼,這才緩緩地道:「這事,我已經很清楚了。」
「黃老爺子,你兒黃禾近些年幹的事我都一清二楚,只是礙於我父與你的關係,所以才沒有治罪,不然也不會留到現在。」
聽到圭鎮令的話,那黃老爺子身子一僵,整個人仿佛被卡住了,半晌後,才不解道:「圭斗,我與你父可是好朋友,昔年若是沒有我,你父早死了!」
圭斗是圭鎮令的大名,如此輕言叫出,使得那些人十分地不滿。
「黃老頭,你兒害死人就算了,難道就不准別人治你家兒子?」
「圭鎮令一向公正公辦,豈能容你來撒野!」
一聲聲的指責,使得黃禾父母面色一變,如豬肝一般,兩人皆是罕聲道:「不行,我得找圭老爺子,唯有他,我才放心。你圭鬥不過是圭老爺子收養的,有何能力代表他!」
圭鎮令臉龐一動,神情嚴肅地道:「黃老爺子,你不要忘了,現在我才是鎮令,鎮令在我的手上!」
這兩個當家人簡直失去了理性,活的這般歲數了,平日裏的穩重,卻因為這事,而跟瘋子似的。
徐青一直在旁邊聽着,黃毛狗也是百無聊賴的趴在那裏,它可不信這黃老爺子有什麼大能耐。
作為兩個旁人,也是今天才得知此事的姜明與張海,很沉默,都站在徐青身旁,默默地支持着。
那道長倒是一番面無表情,好似這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並不看重自己徒弟的命。
只是在看向徐青的時候,他那雙眸子中,閃出森冷的寒光。
他剛才失策了,竟讓徐青在自己手上討得便宜。
眾人都是看着圭鎮令,沉默片刻後的他轉身離開,看着黃老爺子道:「既然你想要我父來,那你就來吧。」
隨後,他看着徐青,輕道:「這位,你也來吧。」
隆隆而動,整個鎮的人奔走相告,將這消息都擴散到了每一個人的耳里。
幾乎鎮上一大半的人都來了,來到了圭家府邸的門口。
吱吱吱!
圭家府邸的門打開,出來了一個老者,正是圭家老爺子。
他現在的身子倒是比之前徐青見過的要好,沒有痛苦,沒有冷汗。
「原來是黃老爺,大駕光臨,大駕光臨啊。」圭老爺子快步向前走來。
那黃老爺子微微一笑,傲然地看着徐青,隨即轉臉笑道:「圭老爺子,你現在的身子,很健朗啊。」
圭老爺子一笑道:「哪裏哪裏,這是我兒的功勞,若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了。」
這圭斗,乃是一個真正的大孝子。他本不是圭家的人,但因為被圭老爺子收養,當時只有一斗重,故取名圭斗。
圭斗淡然一視黃老爺子,看着自己的父親,又露出溫和的笑容道:「父親,今天來的事不是因為這個。」
隨後,他將剛才發生的事都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什麼!」這圭老爺子聽到這話後,神情十分地嚴肅,盯着徐青仔細打量上下。
「圭老爺子,這是傷我兒的兇手。年輕人吶,好事不做,就喜歡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黃禾母親冷笑,在她的眼裏,此刻的徐青跟一個死屍沒有區別。
徐青皺着眉,心裏十分地不舒服,這個黃禾的父母着實讓人厭惡,竟如此的顛倒是非!
也不看看,究竟是誰先下的手,所有的源頭,都是起自黃禾。
若是沒有他縱火,也就沒有那火燒藏寶閣的事。沒有他擅自帶走張老,讓張老受盡侮辱,更不會有剛才的事。
「年輕人,還請你說出一個理來,否則的話,這事可不好說。」圭老爺子沒有一鍋打,也給了徐青辨說的機會。
徐青微微點頭,將其中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圭老爺子,也告知了眾人。
眾人這才豁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那黃禾咎由自取,自尋死路。
若不是徐青在,或許那張老頭早就被黃禾逼死,而無人知曉,無人為他申冤。
「不可能,這一切都是你杜撰的!」黃禾父母仍然不信,最後更是救助道長。
這道長全然不理兩人,只是陰沉着臉,站在那裏,一句話也沒說。
最後兩人氣急敗壞之下,更是大叫:「圭老爺子,我與你乃是舊好,難道連這個忙都不幫嗎?他可是兇手啊!」
圭老爺子本來很同情這個朋友,但聽到他這麼一說,神情驟然一冷,吹着怒氣道:「黃老頭,我也是有原則的人,若是其他事還好,這種關乎清白與人命的事,我不可能做!」
「好!圭老爺子果然公正公義,那黃禾死有餘辜!」
「沒錯,當年那些被黃禾逼死的人,現在正好可以申冤!」
片刻,從人群中衝出兩個人,都是與死去的人有關係,將發生大事都告知了圭老爺子。
圭老爺子停了後,氣的身子發抖,毛病差點又犯了,圭斗急忙向前攙住。
黃禾父母聽見這些人的措辭後,氣的吐出一口老血,都昏厥而去,那些隨從唬的一慌,急忙將他們抬回大院。
眾人紛紛叫好,覺得真是大快人心。
那道長臨走之前,還不忘多瞧了一眼徐青,徐青平靜如水,也沒有過多的去糾纏。
本來徐青以為這事解決了,正打算帶着張老離開,誰知那圭鎮令走來,希望他們幾人留下,說已經準備好晚飯款待幾人。
徐青本想拒絕,但想到圭鎮令幫了一個忙,也不好推辭,只好接受了。
當然,他其實對這個圭鎮令也有興趣,畢竟後者不僅做事公正,還是一個大孝子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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