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小子!」我打斷他的話頭說道:「我這樣做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同胞,是為了消除你心中的陰影,因為這幾個小時,你看到了混亂,看到了血,看到了世界上最殘忍的事-剝奪他人的生命。你應該從從中受益,看到了生命的脆弱應該意識到你以往的平靜的生活是多麼的珍貴。在監獄中你告訴我你的身世和經歷,那是一種傾訴,一種宣洩。我做了一個聽眾並引導你發泄出了心裏的憤怒和怨恨。也許你在日本看到了很多的醜惡,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你應該憤怒,也可以報怨,但我不想讓你因為這些就認為憎恨日本人就要殺死他們,因而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你看到了死亡很顯然你也不喜歡它。但你看到過血腥和死亡後,它也會帶來兩種效果,一種是讓你珍視生命,一種是讓你不再排斥死亡,從而衍生出對生命的不尊重。如果再加上心中的怨恨和由來已久的民族情節,後果是什麼我想你也講過,中國人在日本犯罪居高不下就是明證。這是價值觀潛移默化的轉變,不是意識到便能加以阻止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藉此重新審視人生,從中找到最重要的和最需要把握的東西,不要被情緒蒙蔽了眼睛,我也不喜歡日本人,我也有民族情節,但我不會無故抱着槍衝上街,殺光所有無辜的平民。因為這些留着碧咸姆髮型的小子,不知道9.18事件,不知道南京大屠殺,有的甚至不知道中日之間打過仗,有人都弄不清原子彈到底是誰扔到他們的土地上。加上政客有意的引導,從根本上無法達到讓他審視歷史的可能,與其將精神花費在這種「不打糧食」的爭執上。不如拼命的工作,用實力和成績為自己找回失去的尊嚴。你明白我的意識嗎?
高寧聽我沒頭沒腦講了半天,估計一時沒有水化我說的是什麼,有點愣愣的不知在想什麼。到是邊上她的黑寡婦讚賞的給了我一巴掌,用法語說道:「吃爛肉的!其實你蠻有潛質當傳教士的,有沒有興趣入教呀!」
「我把這破玩意帶在身上已經開恩了。不要得寸進尺!」我搖晃着胸前士兵牌上吊掛的十字架,作為一個無神論者,只有經過了無數精神上的創傷。我才了解到為什麼宗教能在現代科技高度發達的世界上屹立不倒。因為他不只是迷信,而是一種精神寄託,也是一種逃避責任自我安慰的途徑。我沒有信仰,所以我對壓力和痛苦的感受更加不可迴避,也更加變本加厲。即使我現在想皈依什麼宗教,其實在我內心深處仍對其存在着極不信任的態度。仍無法從根本上起到精神緩衝作用,反而增添了更多的苦惱,我管這個叫做「痛苦的信仰!
看着高寧眼中慢慢燃起的亮光,我知道我的話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爭千秋,不爭一時!」高寧似有所感的說道:「二戰後,日本經濟從零開始的調整增長有三個方面的背景(1)教育水準。日本的教育水平超過了蘇聯和美國(2)國際關係,二戰後東西方冷戰,美辦對峙,日本進入美國的自由貿易體制,美國佔領日本7年,這對日本經濟發展有利。(3)社會體制,日本的三族主義(家族、宗族和國族)有利於日本經濟發展。日本三族間的聯繫在戰前就非常緊密,是日本的經濟基礎之一。回頭看看中國,這些正是中國現在緊缺並努力實現的追求,其實有了日本這個前車之鑑,對比之下中國的發展趨勢和潛力也是不可估量的。」
「不錯,看起來你親日也不是白親的,至少你從本質上了解一個成功者的經歷,日本是一個成功的國家,能從廢墟中爬起來的民族必有其可取之處。施夷之長以制夷!這一中國的治國精髓,被日本熟練應用了百年,是我們重新拾起的時候了。」我輕輕的拍了拍高寧的肩:「至於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如何施夷之長,正是你們這些知夷之人重任!我沒有說錯吧!」
「嗯!我明白了!」高寧思考了良久臉泛潮紅,神色亢奮的說道:「我不應該回國,至少現在不應該,我對日本的了解仍未夠深,我需要更多的時間去研究和挖掘,將這個成功的國家背後的寶貴財富和經驗一一帶回國,將是我今生最大的責任。」
「還有將這種思想傳播給其它迷途的羔羊,也是你不能推卸義務。你認為呢?」我在邊上順手推了他一把。
「沒錯!如此說來我更不能離開日本,回了國就鞭長莫及了啦!但警察肯定不會相信我你們沒有關係,在機場大家都看到我和你們走了!怎麼辦?怎麼辦……」高寧越說越激動,清秀的五官都擠到了一塊了,聲音也快帶上哭腔,看來是真的急了。
我和邊上的其它人又相視一笑,無聲的笑了。既然我能給他建議,就一定有辦法幫他,他連這一點都沒有想到,看來他的路還有很遠要走。
「既然這個傢伙給你出了主意,那他就應該對造成的後果負責收尾,不是嗎?」黑寡婦笑呵呵的將面前的調酒一飲而盡,開心的說道。
「對呀!你這麼厲害,你一定有什麼辦法幫我!我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高寧說話的神色鄭重起來,重拾的人生目標帶給他的巨大責任和一夜所見所聞的錘鍊可以說使他脫胎換骨也不為過。
「我不厲害!我只是個武夫,但我明白一個你這個學經濟的更應該明白的事。那就是資本主義社會,一切有錢好辦事。」我拿出一張支票填了50萬美金給他,自從得了毒裊的家財,我也不清楚現在手裏握有多少錢,只知道我第一張本票的1億2千萬美金,沒有任何困難便轉了出來。至於那賬戶仍有多少錢。我也不關心,因為我用不着,錢多了就沒有意義了。
附上一張林家在日本的律師的名片,將支票遞給高寧後對他說道:「給這個人打電話,他是有名的大律師,他有足夠的關係網。這筆錢足夠你的律師費了。等一會讓巴克將你帶到海邊,給你留點傷。然後你就報警,說我們劫持你,讓你為我們鷹認人。把所有的責任推給我就可以了,謊話編圓點,反正只有你一個人說不會有事的。」
「他們如果問我為什麼沒有被殺呢?」高寧有點心虛的問道。
「就說我看在你也是中國人的份上放過你了!笨蛋!」我摸了摸他的頭髮,雖然他並不比我小多少,可是我總覺得他像個孩子一樣,也許是我老了?DAMNI我才22歲而已。
「那我走了!」高寧臉色看上去仍有些不太放心。
「高寧!」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記住!你有權保持沉默,一切讓你的律師說話!」
「嗯!」高寧點了點頭。
「如果有人私下找你的麻煩!你知道我說是什麼意思!」我勾了勾手指做手槍狀:「告訴DAVE,他會幫你忙的!」
DAVE含笑點了點頭:「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他很豪爽的將這件事應承下來。
「嗯!」高寧這一次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扭頭跟着小巴克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瘦弱的身子消失在門外,我不禁有點擔心,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出現在隊友和傢伙以外的人身上了。真是奇怪!
「沒想到你還挺說的!」鯊魚和DAVE湊到跟前打趣道。
「當然了!這在外國心理輔導,中國叫做政治工作。」我笑了笑,講出一個他們都不理解的名詞,然後看大眼瞪小眼的糗樣,開心的笑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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