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瘋白眼張天志。
若這是他的愛子,鐵定亂棍打之。
若張天志真拿拳法去傷其這些致命部位,輕則癱瘓在地,重則當場死亡。身為醫者的廖一瘋,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病人,斷骨的原因,是因他而起。
可對於那隻蠱蟲,若真能利用骨骼詳解卷壓制住,那將是一大突破。
「老夫便從手骨與你講解,蠱蟲從你的指骨進入,指骨連心,每根根骨既脆弱又堅硬,而你的拳頭便是以骨骼壓縮,使而堅如磐石。」
廖一瘋抬起張天志右手,單是摸着張天志的指骨,都能感受到那種堅硬。
這乃是常年打磨,使其骨骼密度便緊而制。拳術師並非那麼好當,殺敵一千自損一百的道理,就好比如今的拳擊手,年輕時活躍,年入中旬,那骨骼便會變質。
所以為啥沒有老一輩一直叱咤拳壇,並非他們打不動了,而是他們骨頭不行了。
「手指骨往上便是掌骨,掌骨連指骨,極為精妙,再往上便是腕骨,而腕骨的靜脈居多,倘若腕骨受創,輕則養筋數月,重則當場殘廢。」
廖一瘋的手延伸到張天志的手腕之上,「而這,便是橈骨,橈骨若是受創,必然廢之!」
張天志將廖一瘋介紹到的每一塊骨骼牢記於心,心間甚至翻湧出一些奇妙的想法,憑他的握力,不用拳峰便可折斷敵手的骨骼。
倘若時機恰當,恰好抓住敵手打來的手臂,若是將其折斷,又會是怎樣的威力?
心間越想越激動,甚至忍不住想嘗試。
「橈骨之上,便是尺骨,尺骨處於關節前端,是人體最硬也是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此部位因當合理保護,萬不可傷之,古言便是例子。」
廖一瘋說話間,那眼神瞟了一眼張天志,好似再說,『你把古言尺骨打碎了』。
而張天志不以為然,反倒是看了看自己的關節,他的里肘與肘擊,就是以關節打出,肘的力道遠勝於拳峰,距離太短,若不是貼於跟前。
里肘與肘擊根本不可能得逞。
廖一瘋捏住張天志的肱二頭肌,那膨脹感令廖一瘋驚訝,沒想到這十六歲的年紀,卻有如此不凡的肌肉,簡直人間少有。
「此骨,名曰肱骨,乃是支撐你整個手臂的骨骼,與你肱二頭肌相持相扶,而蠱蟲便是鑽過了你的肱骨進入了鎖骨!」
廖一瘋的一指延伸到張天志的肩頭,更是在張天志毫無防備之下,利用手指扣住張天志的鎖骨。
那種鑽心的痛楚,令張天志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
「此骨也是重要骨骼之一,現在蠱蟲停於此,你且每日入睡之時,以畫圓的方式輕柔鎖骨,並多次摁壓骨骼,不僅有美顏的功效,指不定能壓制蠱蟲。」
張天志還沉溺於疼痛中,對廖一瘋的話語並未聽清。
反倒在思想着這些骨骼的巧妙之處,異想之下,猛然伸出右手,一把捏住廖一瘋的手掌骨,像上提起的同時,往反方向扭動。
廖一瘋沒料到張天志突如其來的動作,毫無防備之下,疼得他一陣嘶吼!
整個外牆院,幾乎都能聽到廖一瘋的鬼叫聲。
「臭小子,放手,老夫的手快斷了!」張天志放開廖一瘋的手,後者疼得淚水直流。
張天志只用了三層力道,沒想到換來了意想不到的收貨,廖一瘋這把老骨頭險些被他扭斷,若是力道在稍微大一點,當真要把腕骨給扭斷不可。
廖一瘋氣急,很想一巴掌打向張天志,可那手腕疼得他根本發不出力道。
「老夫在告切你一次,萬不可利用骨骼傷人!還有,那蠱蟲已延伸到肩頭,倘若讓它進入胸間,亦或是頭蓋骨內,那你只有自求多福。」
最後一句話,廖一瘋是側過頭說的。
他不怪罪張天志的頑皮,可若是蠱蟲當真延伸到心間或是頭顱內,那真的只有一死!他不喜歡張天志,也不討厭張天志。
想着這僅有十六歲的孩子會慘死,身為醫者的他,自然覺得難受。
張天志以為廖一瘋氣了,立刻道歉,「對不起,廖爺。」,廖一瘋沒有理會張天志,張天志也知趣的退了出去,回到休息院。
這一路,張天志一直在沉思,這些骨骼該如何利用。
要扭斷骨骼倒是簡單,可敵手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站在原地毫無動作,等候你上前去扭骨。
整整一天的時間,劉山陪同顧源練劍,張天志卻待在屋內。
顧源不知曉張天志在作甚,還以為他在偷懶,殊不知,張天志從回屋後,一直在研究該如何拿捏住敵人的手臂,若能在打鬥中,準確抓住敵手的臂腕,那將戰無不勝。
一整天,都沉溺於那些奇異的想法內。
也因張天志奇異的想法,江湖在後幾年內,每每有人聽到『天鳴卸骨術』便忍不住顫抖!
時至深夜,張天志的屋內,依然亮着燭火。
顧源與劉山早已沒在練劍,對於一件痴迷的事,張天志便會廢寢忘食的研究。
當顧源路過張天志的房門時,看到那明亮的燭火時,本想要敲門進入,可抬起的右手又收縮了回去,離開之際,重重嘆了一口氣。
他不知該如何與張天志說道,讓他放下拳法專心練劍,那簡直是滑稽之談。
可張天志的雜念太多,若不放下這些雜念,根本不可能學會斷虹七式,張天志的握力也是他最佳人選,有這樣的握力,憑藉一顆心。
人在劍在,劍亡人亡。
同樣,屋內的張天志看到了紙糊窗外的身影,明知是顧源,卻也不敢打開房門。
顧源對他的好,他銘記於心,在這個江湖中除了娘親外,還能關心他的,恐怕只有顧源,可他學習拳法,練不好劍,對顧源極為不公。
顧源對他的大恩,這輩子也無以回報,只能盼望有來生。
待顧源走後沒多久,那紙糊窗外又是一道身影拂過,那身影速度極快,一閃即逝。
張天志皺眉,起身之下走到窗邊,輕聲詢問,「顧師傅,是您在窗外?」,紙糊窗後沒有一絲聲音,張天志以為是錯覺。
在他就要離開窗邊的頃刻間,那紙糊窗瞬間射入一道黑光!
黑光捅破紙糊窗,直襲張天志的面門,張天志大驚之下,立刻後仰,動作太大導致整個人下盤失衡,摔倒在地,而那把暗器,飛射出去,捲起的風壓熄滅了屋內的燭火。
「誰!」張天志大喝一聲,立刻躍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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