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張天志從疼痛中甦醒。
甦醒之後,能感受到自己錯位的左手臂,已經恢復。
望着自己那被紗布完全裹實的左手臂,搞不清楚是誰人所為。紗布下則是一股含有惡臭的草藥,那草藥雖說臭,可卻冰涼的很。
那種冰涼感,恰好能抵消痛楚。
左臂的手指能活動,只要不是太大的動作,左臂不會有刺痛感。
好奇之下,環視四周。自己此刻是在一間簡陋的木屋內,屋內到處擺放着瓷具,那些瓷具有打磨草藥的,燒火罐,比比皆是。
這醫館,未免也太簡陋了!
起身坐立而起,撫摸着那裹實的右手。腦海里清楚記得,自己太過心切,導致左手拳打在了顧源的寶劍上,那寶劍不知是種物質所制。
堅不可摧。
木門的房門被打開,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老人樸實之極,眼見張天志醒來,手指桌面上的瓷具道,「孩子,把桌面上,那碗藥喝了吧。」
「前輩,我的手...是您治好的?」
「廢話,難不成是顧源?」
張天志驚訝,自己活了十六年,從未見過哪個醫師有接骨、正骨的本事。對於這種奇學,張天志也是比為興趣,喝下湯藥,苦得張天志嘴角邊形。
待張天志喝下湯藥後,廖一瘋則自顧自的在那桌面上書寫起來。
好奇之下,張天志本要走到廖一瘋身後,殊不知廖一瘋頭也不回,簡單一語,「莫過來,你的手臂還未徹底痊癒,近期內少有大動作,三日後來換藥。」
張天志啞口無言,看了看左手臂,輕聲道謝,「感謝前輩的醫治,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叫我廖爺!」
廖爺,這稱呼好生奇怪。懷着疑惑張天志走出木屋,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看了看那依舊在書寫的廖一瘋。他是拳術師,若對骨骼有了解,對他可謂是大有好處。
可張天志想的太過簡單。
對於骨骼的研究,可不是僅僅是拿活人來,就能研究透徹。而是要將死人分解,才能真切的觀察到體內骨骼的佈局。
若整天讓張天志對着一副骨架,鐵定瘋掉。就如廖一瘋,這個名字,也是由此而來!
張天志可沒什麼本事,要求這樣一位醫師教導他研究骨骼,只能作罷。
走回休息院,入院便看到,院內的牆角處,顧源正坐於樹下,指導着劉山學習劍法,並未上前去打擾兩人,只是默默的站在遠處觀察。
他有些心懷愧疚。
顧源對他白板忍讓,他卻急了眼,昨日鐵定重傷了顧源。
樹身旁,劉山有樣學樣的練習着劍法,他手中的細劍,明顯笨拙無比,可卻緊咬牙關刻骨練習。
張天志發愣,從劉山的身影中,找到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曾時的他也喜歡兵器,可家父嚴格要求他練習拳法,過程中有偷懶,可大多時間也如劉山一樣,緊咬牙關刻苦練習。
在張天志發愣時,那聲從正前方響起,「你可還好?手臂可無大礙?」
顧源不知何時走到了張天志的跟前,那雙目中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反倒滿懷關切,望向這種關切的眼神,張天志羞愧的低下頭。
「對不起,顧師傅。」
被張天志的一語弄得呆住,顧源繞繞頭,傻傻的擺手,「哈哈哈,何來怪罪之有?莫在意,如今的你,定要靜練心智。」
「練心?」張天志詫異。
顧源點頭,「對,習武者以修身養性而主,武是前進的根源,心境則是鋪地的路面。沒有心,不成武。」
張天志對這番話似懂非懂,曾經家父也教導過他,要以心隨身動,萬事之下決不可無心,這所謂的靜心,到底如何煉就?
顧源拍了拍張天志的右肩,「隨我來。」
張天志跟隨其後,兩人走出休息院,院旁的閣樓之上,閣樓有三層高,高達七八米,直入樓頂,顧源回頭帶着凝重的眼神。
「如今的你,不可急於求成,至招生大會的典禮,還有五日,五日後皆要落選一批人,我不希望你是其中之一。」
張天志點頭,倘若在天境道合落選,那他真沒了去處。
「靜心,可達到控制心緒。無論是比武也好,死斗也罷,切記,萬不可被情緒左右。我此時領你站於屋檐邊,盤膝而坐!」
顧源手指頂樓屋檐,張天志傻眼。
「坐在那個地方,若一不小心掉下去,那不得摔個半殘?」
「叫你上,你便上,我無害你之心。」
張天志百般無奈,顧源已經將斷虹拔出,指在張天志的面門前,能怎麼辦?此時的張天志和不敢活動左臂,真要打起來,顧源隨手便能降住他。
硬着頭皮,走上屋檐。
迎面吹來的風聲直入耳內,心跳聲超過了風聲。
望着腳下那足足七八米的高度,心間紛亂無比。別說讓他坐下去,就讓他站在那屋檐邊也十分困難。
好幾次,張天志想要閉眼,可閉眼後又害怕腳下失衡掉下去,來來回回幾次,終而作罷,「顧師傅,我不行,我怕掉下去!」
「怎會不行,你若敢回來,我便殺了你!」顧源殺氣爆發,殺氣凜然的雙目死盯張天志。
後者本就站於高處,再加上這股殺氣凜然的眼神,哪還能靜心,談何靜心。若不是屋頂下,那些來來去去路過的弟子,張天志鐵定要哭出來。
「放下雜念,思沉於靜,心沉於海。」顧源握着斷虹,在後方指導。
張天志可不講顧源的話聽入耳內,票眼往下腳下,又趕緊收回頭顱。若這樣下去,別說坐,時間久了那真要掉下去不可。
顧源實在沒轍,本要收劍令張天志回來,那腦海中卻閃過一抹靈光。
情急之下大吼一聲,「想想你逝去的令尊!」
此話一出,還在躲避的張天志如萬霆雷擊,瞬間頓在原處,本是害怕的雙目,徐徐燃起鬥志,口中喃喃着父親。
父親為了整個家,沉靜於小鎮,殊不知父親的武術,乃當今天下的強者。心間一直告誡自己要達到父親的高度,可眼前的困難,一次又一次將他撂倒。
「爹,您放心,志兒不會失您的顏面!」話罷,張天志硬是盤膝坐於那屋檐邊。
顧源手中的斷劍收回,帶着滿意的笑容,望着身前那好似與屋檐融合的身影。若張天志能繼承他的斷虹,他死而無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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