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依舊。
朦朧雨色中,不僅僅只有雨落聲,還有母親對愛子的思念。
時隔半個月,每一天、每一日,楊雪無時無刻不為張天志擔憂。每每淚水滑落臉頰,終究只能化為祈禱。
祈禱他別再回來,祈禱他跑的越遠越好。遠離這兇險的世俗,去無人知曉的地方,過上與世無爭的日子。可...心間,又多麼期盼,能再看到他一眼!
咯吱~~
禁閉的臥房門,被輕柔推開來。
房門打開,卻不見人影步入,等待片刻之後,那一雙布鞋當先映入眼帘。
隨之而後,那紫色道袍一併出現。
「師妹...你...瘦了!」,說話的正是當今,叱咤風雲的武林盟主,世人公認的天下第一快劍,『肖姚』!
二十年之久,何人敵得過歲月的侵蝕?曾時風度飄飄的肖姚,此時也彎下了腰,卻沒壓下他那一股雄魄,久居上位者的霸氣。
鷹利的雙目中,流露出許些溫柔。
微微探手想要去撫摸那道美麗的臉頰,殊不知抬手的那一刻,後者往後退開一大步。探出的手,無賴收回。
二十年未見,當再度看清這張臉時,楊雪僅有的余情,也隨之煙消雲散,換來的乃是刻骨的恨意,恨到了心底,恨到了骨中。
望着這張臉,甚是厭惡之極。
「師妹,我此次前來並不是與你敘舊,我且是你來告知你,有你幼子的消息了!」
楊雪本是厭恨的雙目,剎那間閃過動容,「你...」話到嘴邊,始終沒能將其吐出來。
想要肖姚放過張天志,絕不可能。二十年之久,這股怨恨還沒消失,竟利用長子與張楓冉的矛盾,將張楓冉徹底殘殺。
「二十年了,師哥,我且還稱你一聲師哥,你已經帶走了楓冉,把天志還我吧!」
母親永遠是母親,所謂的尊嚴,在摯親的親情下,簡直不堪一擊。即便恨之入骨,也得放下那股怨恨,去懇求謀生。
肖姚不言,倒退一步,嘴角輕哼一聲,看那模樣,滿是無賴。
「你還知曉已過了二十年?二十年來我再未見過你,二十年中我雖已有家室,甚是有了骨肉,卻滅不掉我對你的痴心!」
話罷,肖姚又上前一步,似想要抓住楊雪的雙手,卻不料楊雪雙手齊出,硬是一掌打在肖姚的胸前。
這一掌力道不大不小,倒是徹底把肖姚激怒。
咆哮聲近乎覆蓋整個大院,「這二十年來,本該屬於你我,卻是他的出現破壞了一切,憑什麼他比我強,憑什麼他能得到你!」
「我肖姚得不到的東西,任何人也別想得到,我得不到那就讓他煙消雲散!」
表情猙獰之極,越說越瘋狂,直至楊雪腳下一軟,跪坐在地面後,瘋癲的肖姚才漸漸回過神色。
「這二十年你讓我受盡折磨,那眼下,我便讓他倆相鬥,他倆不是你的親骨肉嗎?我就讓你親眼看到,他倆誰死於誰手!」
「師哥...不要!求求你,不要...」
臥房的房門被重重推開,隨後又重重的關閉。
大雨依舊,心沉大海...
...
接連二日,大雨停了,卻籠上了小雨。
朦朧的雨霧中,雁嵐城的街道上,多了一些不認識的身影。
一隊紅衣浮現,一共五人,每人腰間皆是懸掛着長劍,細雨下,這五人頭頂斗笠,一言不發往前行走,所行的位置,正好是青衣樓
五人步入青衣樓,將斗笠壓低,看不清臉頰,卻能感受到那股冷冷的氣息。
好幾個想要上前捧客的女子,卻是被那一股寒冷嚇得縮了回來。
五人就坐於大廳中央的客桌上,「雜役,斟茶!」其中一人,冷聲開口,隨同聲色,那藏匿於衣袖中的手指輕輕一揮。
幾枚銅幣飛射而出,準確投射於櫃枱之上!
這一動作,行雲流水,嚇得櫃枱上的夥計不敢去拾取銅錢,忙碌的雜役你推我嚷,皆不肯上前來服侍這幾位大爺。
「師哥,師傅有令,不可魯莽行事!」五人中,竟有女性。
「哼,師傅還有何事瞞着我的?出發之前,可是說好了由我掌控,你幾人都給我閉嘴,我等若是下手慢了,鐵定要被其他門派奪走!」
眼見雜役不上前,那男子抬手一掌拍在桌面。
木桌並未破碎,反倒是桌面上的瓷具,應聲而落。
雜役們無賴,最終推出一人,那個頭不高的雜役,彎腰打哈陪着笑臉忐忑上前,「幾位爺,咱們這是妓院...不是茶...!」
「我要品茶呢?還是嫌錢不夠?」
男子打斷雜役的話語,反手扔出一整塊銀錠摔在桌面上。
有錢才是真正的爺,莫老在不遠處猛打眼色,示意那雜役趕緊拿上銀錠,去給這幾位大爺上好茶。
來回不過一息時間,雜役端着上好的茶壺趕來,紛紛為五位大爺斟上好茶。剛要退開之時,手持茶杯的男子,爆喝一聲。
「呸,什麼茶葉,竟如此難喝。」
爆喝之下,那男子起身一把抓住雜役,扭住衣領將其拽到跟前。
雜役嚇傻,忍不住打顫,求助的眼光環視四周,那近乎蹦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平復。只見莫老直徑向着眾人的位置靠近。
「各位客官請息怒,恕本店無上好茶葉,本店供給世人消遣娛樂之地,可不是那些茶坊。」
談吐之間,明顯帶有質問之氣。
那拽住雜役的男子鬆手,迴轉腦袋凝視莫老,看得出這老傢伙才是本店的店長,「我就是來此品茶的,你能奈我如何?」
莫老忍住怒氣,輕聲開口,「幾位爺無心消遣,莫不成是來此撒野的?」
多少年了,無人敢來雁嵐城撒野,更不敢在他青衣樓撒野,雁嵐城中王家最大,而他莫老的後台便是王家,倘若青衣樓有人鬧事。
定要打斷幾條腿!
「哼,區區一家妓院,也敢在我『天山門』面前,擺出狂妄之色!」
話罷,男子腰間的長劍破空而出,帶着一抹銀光,瞬間便架在了莫老的脖側。男子動手,其餘四位同夥,近乎同時拔出長劍,直指四周。
莫老傻眼,從男子出手到結束,連別人怎麼動手的都未看清。
男子右手持劍,左手中卻拿出一張畫像,「此人,可在你店中?叫他出來,饒你不死!」
畫像中所畫的人頭,正是張天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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