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
莫長生仰天狂笑起來,鄙夷的看着說話的那個老師,伸出右手指着那些評委譏笑道:
「你們也是這般認為嗎?」
無人應聲。
只有一個滿頭白髮的老爺子滿臉羞慚,想要說些什麼但又忍住了,低頭看着那幅彩鉛畫沉默不語。
「你們也覺得沒文憑就代表沒文化嗎?」
莫長生的手臂對着觀眾席劃了半圈,指着在場所有學生,大聲問道。
「小朋友,老頭子是練書法的,對於繪畫方面不敢多說,不過老頭子從不認為文憑代表一切。」
「陳教授!」
原先說話的那個老師驚叫了一聲,似乎對於老爺子的話頗為不滿,但是也不敢多說什麼。
「老頭子說的是實話。文學界沒文憑的大師多了,老頭子可不敢說他們沒文化。」
陳教授似乎頗有威望,其他的老師雖然對他站在「敵人」一方大為不滿,但是沒有人敢於出言反駁。
莫長生讚賞的朝着陳教授點了點頭,笑容里難得的沒有了那股嘲諷。
「所謂教師,傳道授業解惑之人,不僅僅是要在某些學科或者技能上給予年輕人教育,更是要在為人之道,明理之道上給予指導。」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若是育人者連自己都不能正視自己的不足,不能正確的認識到自己的見識是多麼淺薄,教出來徒弟自然就如這些井底之蛙一般,是非不分,妄自尊大!」
莫長生指着觀眾席上所有學生,語氣不屑。
「什麼?!」
「小子你不想活了吧?!信不信我讓你爬出交大的大門?!」
「打死他!」
「一個文盲口氣居然這麼大!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今天算是見識什麼叫不要臉了。」
學生們年紀都不大,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莫長生地圖炮一開,頓時就有眾多不忿的學生開始謾罵,甚而對他發出「死亡威脅」。
陳教授看到這一幕,無奈苦笑:「這小朋友真是.......」
莫長生對這些威脅自然是無視,堂堂莫真人,要是怕了這些小傢伙,豈不是笑話?!
學生們的威脅可以無視,但是某些話卻是要證明的,就比如評委中最惱火的那位。
「大話誰不會講,要是你真的那麼厲害,不如露上一手,讓我們這些「井底之蛙」見識見識,天地到底有多廣博!」
「就是,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光說不練,三歲小孩子都可以!」
莫長生長笑一聲,朗聲道:
「不到黃河心不死!不過就算你們不說,我也要送給我家清妍一份禮物,順便也讓你們這些夜郎自大的「文化人」徹底死心。」
說罷也不顧那些人的反應,自顧自的走到畫水墨畫的章傑面前,微笑道:
「朋友,借你文房四寶和你這幅畫一用,不知可否?」
章傑傻傻的看着莫長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對方很無理的要求,但是心裏好像有個聲音告訴他,答應對方,否則自己會抱憾終生。
莫長生輕輕頷首以示謝意,端詳着章傑的作品,淡淡的道:
「你的作品是一副山水畫中的「煙波浩渺圖」,雖說功力尚淺,但也頗有幾分韻味了,不過這些俗人難得欣賞罷了。」
「方才在下面,莫某聽到很多人說國畫不過爾爾,心中很是不喜,今日莫某就借你這幅畫,將它稍作修改,讓這些俗物見識見識國畫的魅力。」
說完這句話,莫長生又轉過身來,寵溺的對聞清妍道:
「清妍,還請你為我研墨,長生還沒送過你什麼好東西,今日借花獻佛,為你畫一幅「洛神凌波圖」,希望你喜歡。」
聞清妍微笑不語,只是款款走到書案一旁,溫柔的開始為莫長生研墨。
舞台之上,萬眾矚目,美人相伴,紅袖添香。
莫長生拿起畫筆,清嘯一聲,開始作畫。
「昔日七步成詩的曹子建見洛神而痴迷,莫某心中,吾之清妍正是洛神再世,今日就讓我為你畫上一副「洛神凌波圖」,再寫上半篇洛神賦,獻予佳人!」
「快看,那傢伙居然一邊畫畫,一邊寫字!」
「不是吧,這麼**?!」
「我靠,假的吧!他以為這是在拍電影麼?」
莫長生就如周星馳版唐伯虎點秋香裏面的唐寅一樣,不,他比唐寅還要揮灑自如。
他在章傑的「煙波浩渺圖」上修修改改,同時又在一張空白的宣紙上揮毫潑墨,嘴裏發出清亮的吟唱:
「洛神者: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奇服曠世,骨像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於山隅。」
「聞家有女名清妍,莫氏長生此世戀。
洛神再世復凌波,不及佳人傾國顏!」
話音方落,書畫皆成!
「我看到了什麼?!章傑的畫好像沒什麼改變,但是怎麼感覺徹底不一樣了?」
「快看,章傑畫上是不是多了一個人,怎麼看起來又像有,又像沒有?」
「肯定有,就藏在湖面上的迷霧之中,可惜看不到神女的臉!」
「聞清妍真美,就像仙女一樣!」
「什麼聞清妍?那個仙女是聞清妍嗎?為什麼我看不清她的臉,可是她的側臉就好美好美!我發誓,我愛上她了!」
所有人都痴迷的看着莫長生修改後的「洛神凌波圖」,每個人看到的景象都不相同,不過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所有人都深深的陷入到莫長生的畫中,不可自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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