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林琴音揮出的攻擊包含有三隻由白色畫氣凝聚而的能量手臂,上面流動着音符畫紋,若隱若現的梵音也傳遞開來。
尤其是最後一隻能量手臂,已經隱隱出現紅色,顯得格外的真.實,就仿佛真的是觀音的玉.臂一樣,白.里.透.紅。
而隨着吳道玄的揮掌,覆蓋他全身.體表的黑色觀音像,先是剝離成一道道音符畫紋,從他身上剝離開來,然後又在他的身前重新凝聚成完整的觀音像。
當觀音像完整地組合後,她的緊閉着的雙眼驟然睜開,玉嘴張.開,上萬個梵音畫紋符從口.中噴.出。
這完整觀音像的容貌與林琴音一模一樣,只不過是黑色的,顯得有些妖邪。
林琴音揮出的三隻白色畫氣手臂成品字,分三個方位迎擊着吳道玄揮出的黑色觀音像。
雙方在電光火石間撞擊起來,轟的一身巨響,在半空中爆發出璀璨的黑光,其中有少量的白光點綴在裏面,但最終白光被黑光徹底吞噬了。
而作為戰鬥的雙方,飄在半空的吳道玄和在地面上的林琴音,都被近距離的劇烈爆.炸掀飛了。
當浩瀚的黑色畫氣能量回歸天地漸漸消散後,一直默默觀望着的眾人看清楚場中的景象後,不由得紛紛倒吸涼氣。
此刻在場中.央,出現一個直徑有一丈的深坑,有些桌椅都破碎掀翻了。
而林琴音癱倒在她父親林嘯的懷裏,嘴角流着鮮血,掛着一抹舒心的微笑,如同一朵凋謝的花.蕾,悽美動人。
「音兒,你醒醒,不要嚇為父……」林嘯輕搖着懷中女兒的身軀,緊張地呼喊道。
林琴音還有呼吸,只不過被震暈了,受了點小內傷,在林嘯的呼喊下,並且通.過後背輸入他自身的畫氣後,她幽幽轉醒。
「她應該沒什麼大礙,畢竟她在爆.炸的一瞬間,身.體的上半身還有觀音畫紋像保護着。但我想說的是,林叔,你的女兒敗了,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是我吳家的媳婦,我把她休了!」
吳道玄跌跌撞撞地從人群中走了回來,說完吐了一大口血,臉色很蒼白。
在爆.炸的那一瞬間,吳道玄周.身沒有任何保護措施,被衝擊波衝擊掀飛了很遠,落在繪畫場的邊緣,身受重傷。
但他憑藉這一股信念,拖着重傷的身.體緩緩地走回到林琴音面前。
林琴音醒來後別的話語都沒聽到,只有「我把她休了』這短短的半句話,一直繚繞在她心頭。
哇的一聲,林琴音哭了,哭的很厲害,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她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修.煉絕情自在經和絕情觀音掌,這一對配套的畫經與畫技,致使她漸漸地忘卻了曾經的青梅竹馬的好。
她更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當着滿堂賓客的面,提出無情的退婚要求。
明明有着一位默默為自己付出,畫氣天賦不顯,卻實為天才畫陣師的他等待着自己,可她卻絕情地把昔日的感情斬忘,妄想衝擊無上的畫魂之道。
不曾想,被她遺忘的他,在日夜思念中,早已領悟了畫魂之道。
說完那段話後,吳道玄徹底支撐不住了,搖搖欲墜。
吳天連忙把自己的小兒子的孱弱身軀抱在懷裏,哭泣道:「孩子,苦了你了,你安心地睡吧。」
「不,父親,請把我後背的那塊皮切下來吧,既然她想衝擊無上的畫魂之道,那我便成全她,畢竟咱們吳家把她休了,怎麼樣也要補償人家。」吳道玄態度堅決地說道。
吳天低頭凝視着一直被自己忽視了的小兒子,見他的雙眼雖然黯淡無神,但其中卻閃爍着不可否定的果決,沉吟片刻後無奈地點頭道:「好,為父聽你的,但你現在如此虛弱,要是把天生的畫紋皮切下來的話,你可能會馬上死去的。你還是等把傷養好了,再切吧。」
「死就死吧,我現在已經生無可戀,只是未能為你和爺爺盡孝道。」吳道玄悽慘地說道。
「道玄賢侄,夠了,是我們林家對不起你們吳家,你的畫紋皮自己留着吧。我現在宣佈,把林家一半的財富送給你,你安心養傷吧。」林嘯摟着嚎嚎大哭的林琴音,望着雖然孱弱,卻顯得異常高大的吳道玄,振重地說道。
吳道玄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算是默認了林嘯送的財富,但稍微緩過一陣子後,他從吳天懷中重新站立起來,拿出一把匕.首給吳天,道:「父親,幫我把畫紋皮切下來吧。」
說完,吳道玄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把那幅略顯神秘的黑色畫筆筆鋒圖展示在眾人眼前。
吳天手中拿着匕.首一直不忍下刀,吳道玄見此,催促道:「父親你再不下刀,就讓我自己來吧,反正我的手臂經過五年的鍛煉,已經能很好地繞到後背去。」
雖然吳道玄如此說着,但吳天還是遲遲下不去手,而這時林琴音已經漸漸地停止哭泣,她突然站起聲來哽咽道:「讓我來吧,就讓我把無情觀音的身份扮演到底。」
聞言,吳天看了吳道玄一眼,見他沒有拒絕,便無奈地把匕.首柄遞到林琴音手中。
接過匕.首,林琴音先是用左手撫.摸.着吳道玄後背的皮膚,仿佛是懷念着往昔一起洗澡的日子,她口.中一直輕喚着:「對不起,對不起……」
撫.摸了許久後,林琴音才硬着心腸沿着筆鋒畫紋圖的邊緣把整塊有巴掌大的皮膚切下來。
在切皮的過程中,吳道玄一直咬牙堅持着,根本沒有哼聲。
當整塊皮膚被切下來後,徹底斬斷了與吳道玄身.體的聯.系,他的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白。
更有大量的黑色生命精氣神涌.入切下來的那塊皮中,讓其扭曲捲成一支真正的畫筆筆鋒的形狀。
吳道玄艱難地轉過身來,看了林琴音最後一眼,告別道:「這是我給你的休書,休書二字就不寫了,以後你再也不是吳家的媳婦了,永別了,我曾經的摯愛,祝你早日登凌畫道絕巔,要是你那時後悔了,可以用這塊皮當做畫紙把我創畫出來,也許能成功吧。另外告誡你一句,保護好你自己後背的青色筆桿圖,失去了它,就等於失去了生命。」
說完,吳道玄的身形越變越小,並且皮膚皺縮,立馬變成一個皮.包.骨,倒地身亡。
而那塊被切下來的皮,卻顯得越發的有生命,充滿了生機,但又有什麼用呢,它還是一塊皮,一塊從天生畫陣師後背切下來的皮,不是人!
「不……」近在咫尺的林琴音徹底崩潰了,快速地握着帶着吳道玄血液的匕.首往自己心臟部位刺去。
但被吳天在第一時間制止了,他搖着頭,悲痛着。
一時間整個繪畫場變得嘈雜起來,悲痛的哭聲不絕於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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