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旗失守,觸到了左賢王劉豹的痛處,僅僅三天的功夫,劉豹就集結了兩萬大軍殺氣騰騰的衝到了吳旗城下,指名點姓要趙岱出城廝殺。
劉豹兩萬大軍看似不少,可是要想將吳旗城團團包圍卻也是不能,而且匈奴兵擅長馬戰並不擅長攻堅,能夠把漢寧軍引出城來對陣廝殺自然是最理想的了。
趙岱已經將兵權完全放給了趙昱,趙昱也不客氣,直接接過了軍隊的指揮權。
其實趙昱心中有數,這一仗絕對不能敗,而且也絕對不能打成城市攻防戰,如果那樣的話自己在洛馨居次面前所說的讓匈奴人歸順的話就變成了笑話,如果不能以武力鎮服匈奴人的話,洛馨居次又豈能規勸呼廚泉歸順漢寧。
這一仗不僅要勝,而且還要勝得漂亮。
劉豹的數十名兵卒在吳旗城門之外謾罵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可是吳旗城四門緊閉,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搭理這茬,更沒有任何出戰的跡象,那些兵卒靠得城牆近了,馬上就會遭到一陣亂箭的襲擊,那些兵卒只得退出一箭之地繼續謾罵,罵的久了,有些兵卒甚至跳下戰馬脫下褲子衝着吳旗城撒起了小便,謾罵漢人都是沒骨頭的軟腳馬,更有一些兵卒乾脆躺在了地上,以這種形式表示對漢寧軍的輕視。
漢寧軍被匈奴兵的狂態氣得火冒三丈,就連跟隨在趙昱身旁的姜維也是忍不住義憤填膺,向趙昱請戰。
「去去去,都給我找涼快地方呆着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出戰,傳我的命令,妄動八牛弩者,斬。」趙昱瞪着眼喝退了請戰的諸將。
趙昱從望遠鏡中看到匈奴軍中有上百台投石車,能夠真正對吳旗城城防起到威脅的主要就是這些投石車,可惜此時這些投石車並不在八牛弩的射程之內,趙昱就是要逼急了劉豹,讓劉豹自己將投石車送到八牛弩的射程之內,只要摧毀了這些投石車,劉豹的兩萬大軍根本就對城防堅固的吳旗城束手無策。
投石車的射程自九十步至三百步不等,主要取決於拽手的數量,射程達到三百步的投石車需要二百多名拽手,就算如此,最多三百步射程的投石車跟射程達千步的八牛弩比起來,雙方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可比性,恐怕投石車還沒有推進到有效射程之內就已經被八牛弩給打散了。
城下的那些痞子兵狂態畢露,乾脆打開隨身攜帶的乾糧酒袋湊在一起大吃大喝起來,而且謾罵得越來越離譜,什麼先人祖宗姐姐妹妹老婆女兒都成了他們謾罵的目標,而趙昱卻面無表情的趴在城垛上舉着手中的望遠鏡四處觀察,對那些謾罵根本就是充耳不聞。
劉斯帶領着自己的一屯兵馬負責押解匈奴俘虜往城牆上運送箭疾,此時他剛剛登上城牆,聽到那些謾罵之聲忍不住怒火中燒,大步走到趙昱身後大聲說道:「報告,末將劉斯願帶本部出戰,把那些****的們舌頭揪回來給將軍下酒。」
「去去去,該幹嘛幹嘛去,沒事幹回去睡覺喝酒玩牌打麻將,別在這煩我。」趙昱不耐煩的衝着身後揮了揮手。
圍在趙昱身邊的幾名軍官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們雖然沒搞明白趙昱所說的這個玩牌打麻將是什麼意思,但是想必也應該是一種非常清閒的玩意。
劉斯被趙昱憋了一個臉紅脖子粗,他一眼看到身側不遠的一架八牛弩,幾個跨步走了過去,劈手搶過弩手手中的木槌,在人們的驚呼聲中,猛的舉起手中的木槌狠狠地砸在了八牛弩的機括之上,九支弩矛帶着刺耳的呼嘯聲飛下了城牆,還沒等那些痞子兵從地上爬起來,弩矛就已經及身,四五名痞子兵瞬間倒在了血泊之中,有一名倒霉的痞子兵身中兩箭,身體被弩矛硬生生的射為了兩段,心肝肚肺流了一地,在潔白的雪地上分外醒目。
數十名痞子兵一聲驚呼,急忙翻身跳上一旁的戰馬打馬向己方的軍陣狼狽逃去,而城上的漢寧軍卻爆發出轟天的叫好聲。
趙昱撲棱一下蹦了起來:「誰他嗎的發射的八牛弩?放箭,趕緊給老子放箭。」
城上的弓箭手下意識的衝着那些匈奴痞子兵亂箭齊發,那些痞子兵根本就沒在一箭之地之內,亂箭齊發只是聲勢浩大卻根本無法建功,不過卻也起到了混淆視聽的效果。
趙昱已經臉黑如水,伸手指着劉斯喝道:「來人,把他給我拿下,就地正法。」
劉斯懵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過錯。
李咼剛才看到劉斯向八牛弩衝去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妙,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阻止劉斯,劉斯就已經把弩矛放了出去,此時聽到趙昱要將劉斯就地正法,嚇得他急忙伸手一拉劉斯,跟其他幾名軍侯一齊跪了下來:「將軍請饒恕劉斯,劉斯跟隨將軍日久,方才劉斯並沒有聽到將軍的將令,還請將軍饒過劉斯這一遭,讓他戴罪立功。」
趙昱暴怒的走到劉斯面前:「因為你提早暴露了我軍八牛弩的存在,劉豹因此可能會有所防範,如果被他的投石機靠近到我軍城牆之前,我軍就要因此付出巨大的傷亡,我現在殺你,你服也不服?」
劉斯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犯下了如此過失,此時臉上也已經失去了血色,他囁嚅着說道:「將……將軍,我不知道你發下了將令。」
「不知道?不知道你不會問呀?這麼多人就你一個聰明?就你一個知道用八牛弩可以殺死他們?因為你的過失,我們就有可能付出成百上千的傷亡,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趙昱咆哮道。
趙昱手下這些將領很少見到趙昱如此咆哮如雷的,在他們的印象中趙昱似乎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可是此時發起飆來卻讓人根本不敢直視,那些將領們噤若寒蟬,也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只有跟劉斯關係親密的李咼硬着頭皮依舊在為劉斯求情:「將軍,念在劉軍侯只是初犯,還請將軍饒過他一命。」
一旁的白寧正要上前為劉斯求情,卻被趙岱伸手拉住,趙岱衝着白寧輕輕的搖了搖頭,白寧嘆了一口氣退了回去。
劉斯終於挺起了胸膛,眼望着趙昱說道:「將軍,末將知罪,請將軍准我單槍匹馬殺奔敵營,末將想要在臨死之前多殺幾隻匈奴狗。」
「放屁。」趙昱怒罵一句,焦躁的來回踱了兩步,舉着望遠鏡站到了城垛旁,冷冷的說道:「你自求多福吧,如果劉豹識破了我軍裝備有八牛弩這等可以遠程攻擊的裝備,你只能一死以謝其罪,如果劉豹未能識破,准你領五十軍棍貶為軍漢。」
剛才趙昱情急之下下令釋放的那一輪箭雨就是為了給劉斯的冒失作掩護,劉豹手中可沒有望遠鏡,自然看不清當時發生了一些什麼,只能聽憑那些痞子兵的匯報,但是那一輪箭雨卻絕對會被劉豹看到,對於那些痞子兵的匯報是否全信就不得而知了,就算信了也應該會大打折扣,估計很有可能會將趙昱手中的八牛弩當成了普通的強弩看待。
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了敵人的手中,劉斯雖有些憋氣卻也是無可奈何。
大約一頓飯的功夫,匈奴大軍中終於有了反應,上百台投石車被緩緩的推了出來,五個千人方陣也扛着幾十架雲梯緊隨其後走了出來,看來劉豹終於是打算準備強攻了。
劉斯偷偷呼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壞了將軍的計策,自己的小命也保住了。
趙昱也呼了一口大氣,畢竟劉斯跟隨了他這麼長時間,他也不想就如此將劉斯殺了,不過這個自作聰明的傢伙以後再想重新站回現在的位置之上,就只能從軍漢一點點的慢慢積累戰功了。
趙昱衝着劉斯揮了揮手:「自己去領五十軍棍,下次如有再犯,殺無赦。」
劉斯叩頭謝恩垂頭喪氣的退了下去,趙昱揮手命令道:「八牛弩準備,瞄準敵人的投石車,聽我的命令再行發射。」
經過劉斯之事,將士們豈會再敢拿趙昱的命令當兒戲,一陣忙亂,數十架八牛弩對準了緩緩推過來的投石車,蓄勢待發。
姜維一臉崇拜的望着趙昱,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為趙昱這般叱咤風雲的統軍之將,帶領着自己手下的萬千兵卒馳騁沙場斬殺敵酋,但是他也知道,以他現在的年齡,恐怕這一天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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