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昱的凶神惡煞般模樣嚇住了少女,愣怔之間也恍惚記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自己確實是被這個無恥小賊緊緊按在溪水中昏了過去,可是他剛在騎在自己身上,雙手用力抓弄自己那裏,難道那是在救自己麼?
不可能,自己與他為敵,他豈有救自己的道理,更何況哪有這樣救人的道理?明明是在趁自己昏迷的時候輕薄自己。她可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之上頂着一個火熱的硬物,而且還在強勁的脈動着,她雖然尚未經人事,可是卻也清楚的知道頂着自己的那個東西是什麼。似乎朦朧之間,她還記得這個小賊似乎還曾吻過她的口舌。
少女俏臉一紅,呸的一口啐在趙昱臉上。她剛剛溺水被救醒,身體還在虛弱之中,唯一能夠對對方造成傷害的恐怕只剩下這一口唾液了。
「嗬~」
趙昱大怒,好心當成驢肝肺,這個臭娘們竟然還敢啐自己。
趙昱一隻手將少女背後雙手抓在一起,騰出一隻手來在懷中摸索,試圖想把那把寒月刃掏出來。
其實趙昱想要拔刀也不過是想要恐嚇這個不識好歹的少女一番罷了,他雖然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可是也無法對一個失去反抗之力的少女下得去手。
摸了一個空,趙昱這才想起方才將這個臭丫頭撲倒在溪水中時,為了方便使用搏擊術,他隨手將寒月刃插在了溪底的亂石之中。
手中沒有寒月刃恐嚇不成,不過趙昱自然也不能這樣輕易饒過這個挑戰他男人尊嚴的臭丫頭,他兇巴巴的將胯下的少女側翻過來,掄起大巴掌『噼噼啪啪』的落在了少女豐盈的屁股上,一邊打,一邊怒聲喝斥:「看你下回還敢不敢啦,臭丫頭、、、死丫頭、、、黃毛小丫頭、、、忘恩負義、、、恩將仇報、、、、、、」
屁股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楚,少女牙關緊咬目中噴火,可是兩行珠淚卻不爭氣的奪眶而出,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羞辱,被一個年齡相仿的男人騎在胯下痛打屁股,而且這個人還是為她所不齒的敵將。
趙昱發泄完心中的惡氣,用打得通紅的手掌抹去臉上殘餘的唾液,氣哼哼的站了起來,用威脅的目光瞪了一眼珠淚漣漣的少女,哼了一聲,姿勢怪異的走進溪水中,一把抓住水面上寒月刃的刀柄將刀拔了出來。
這可是他保命的利器,經過實戰驗證,這把寒月刃可以稱得上是無堅不摧,抓在手中膽氣也憑空增添了幾分。
看到趙昱突然放開自己走到溪水中拔出那把寒光閃閃的短刀,少女心中一驚,撲棱一下坐了起來,『哎呦』痛呼了一聲,一隻小手下意識的撫摸着自己火辣辣的半邊屁股,卻梗着脖子衝着趙昱怒道:「小賊,你殺了我吧,就算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趙昱瞥了一眼少女:「你想得美。」
說罷,趙昱將寒月刃插入刀鞘,順手納進懷裏,哈腰撿起少女掉落在溪水中的銀盔,看也不看的甩到了岸上,瞪着少女兇巴巴的說道:「別再跟着我了,再跟着我,我就把你、、、哼哼。」
趙昱本想說出一番什麼先奸後殺再奸再殺殺了再奸奸了再殺之類的惡語,結果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哼哼冷笑,對一個少女說出這番話來總是有點太那個啥,就算是敵人也有點太過分了,畢竟面對的敵人只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妙齡少女,貌似自己對她的懲罰已經足夠了,到現在手掌還在火辣辣的作痛呢,可想而知此時少女的屁股該是何等光景。
看着趙昱嘩啦嘩啦趟過溪水,似乎真的沒有殺掉自己的意思,少女哼了一聲,艱難的站了起來,屁股上傳來的痛楚讓她身子一歪險些沒有再次跌倒在地。
「小賊,別讓我下次遇到你,再遇到你,本姑娘一定把你千刀萬剮。」少女淚水漣漣而下,嘴裏卻對着趙昱的背影發出了狠話,她此時恨不得將趙昱一口一口的咬死。
趙昱頭也不回的衝着身後擺了擺手:「隨便你,大姑娘家家的繡繡花彈彈曲不好麼,非得要舞刀弄槍上陣廝殺,豈不知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少女原本還在咬牙切齒,可是當她聽到趙昱隨口吟出的詩句時,嬌軀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望着趙昱高大的背影,心中已被趙昱詩句中的蒼涼和悲天憫人震撼住了,口中喃喃低語的重複着趙昱的詩句:「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等到少女從夢境中清醒過來,卻哪裏還有趙昱的影子。
「小賊,你叫什麼名字,將來、、、將來我好找你報仇。」少女對着夜色中的溪流對岸大聲的喊道。
遠遠的黑暗之中,幾隻林中宿鳥被喊聲驚飛,卻哪裏還聽得到那個惡人的聲音。
少女喃喃說道:「小賊,記得我,我叫於瑩,我一定會、、、」
這時,遠遠轉出一連串火把,喊聲也隨風傳來:「於連長、、、於連長、、、」
看着遠處行來的火把,於瑩急忙用絲絛束縛好凌亂的甲冑,艱難的彎腰撿起自己的頭盔,匆忙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長髮,又凝神注視了那個惡人消失的方向一番,恨恨的哼了一聲,一瘸一拐的迎着火把而去,屁股上的疼痛已經深入到了她的心裏。
天色已經蒙蒙發亮,趙昱辨識了一下方向,終於在拂曉之前趕回了陽平關。
等候在關口的白寧見到趙昱,當胸給了趙昱一拳,隨後緊緊地抱住他:「阿丑,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趙昱白了白寧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就算你死了我也掛不了。」
白寧哈哈一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
說着話,白寧的笑聲止息,聲音低沉了下來:「此戰兩千兄弟只逃回來了不足千人,如果不是你事先提醒將軍分出了援軍,恐怕我們這兩千兄弟也就完了。」
趙昱臉色也黑了下來:「我父親可曾回來?」
白寧壓低了聲音說道:「將軍正在中軍大帳與楊昂張鈞二人理論,如果不是這二人怯戰不出,我們的損失也許還會小一些。」
趙昱怒哼了一聲:「走,我們去中軍大帳。」
本來偷營劫寨就是一個重大的失誤,其他兩路伏軍按兵不動更是雪上加霜,如若不是如此,他們這支突騎又豈會陷入苦戰之中。
白寧慌忙一把拉住了趙昱,低聲喝道:「阿丑不要衝動,未得傳喚,中軍大帳豈是我們說去就能去的,小心大將軍盛怒之下軍法處置。」
擦,人人平等的年代何時才能到來。
趙昱心中罵了一句,拍了白寧的胳膊一下:「我知道輕重,只會在中軍轅門之外等候。父親身受箭傷我放心不下。」
白寧嗯了一聲,默默跟在趙昱身側一同走向中軍大帳。
中軍轅門之外,趙昱簡單處理了一下臉上的傷口,傷口是於瑩的斷戟划過臉龐留下的,淺淺一道,傷勢並不嚴重,不過出血不少,看上去有些嚇人,不過小爺也沒吃虧,打了她一通屁股,這一回估計她一輩子也忘不了小爺的摸樣。
沒有等候多長時間,趙岱氣哼哼的從中軍大帳中走了出來,肩頭上的箭簇雖然已經折去,但是一小截箭杆依舊留在裏面,還沒有進行治療。
趙昱白寧二人急忙快步迎了上去,趙昱伸手攙住趙岱,低聲問道:「父親,大將軍怎麼說?」
趙岱哼了一聲,望着趙昱臉上已經被包紮起來的傷口目露關切,嘴裏卻說道:「回去再說。」
一路無話,三人返回營地。
營地之中氣氛消沉,隨軍郎中奔來跑去忙着處理傷者,這些郎中大多數都是張衛派過來的,隱隱含着安撫之意。
「父親,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吧。」趙昱扶着趙岱低聲說道。
「先去看看將士。」趙岱擰眉走進了鄰近的一座軍帳。
趙岱巡視過全營,為低沉的士氣打了一劑強心針,這才走回大帳吩咐郎中為他處理了傷口。
趙岱身經百戰,今天所受的傷勢雖然不輕,可也並不是他所受的傷中最重的。
望着趙岱赤裸上身縱橫交錯的大小傷疤,趙昱心中百感交集,或許有一日,自己也將如他一般,早就已經將受傷當成了家常便飯。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也許,這就是這個時代從軍將士最終的歸宿,和平,遙遙無期,只有實現了真正的統一,才有可能換來短暫的和平,當各種利益再次分配不均的時候,戰爭也將會再次降臨到人們頭上。
「將軍,楊昂張鈞他們怎麼說?」看到郎中收拾好藥箱走出軍帳,白寧這才開口動問,依舊是一腔的怒氣。
今日一戰,多少熟悉的兄弟生死兩隔,任誰心裏都不會好受。
趙岱嘆了一口氣,有些頹廢的說道:「還能怎麼說,他們說發現曹軍早有埋伏故而按兵不動,大將軍卻說他們戰機掌握適宜,對我們只是安撫了事,允諾儘快為我們補充兵馬。」
白寧趙昱不約而同的哼了一聲,補充兵馬難道就能換回那些死去兄弟的性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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