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舞的表情愜意,石克雄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悲慘來形容了。
一旁的俞原冷冷着道:「石克雄,我們新銳士兵訓練營裏面沒有誰是好相與的。誰都有一兩件壓箱底保命殺敵的底牌。但你肯定明白,新兵營中挑戰決不許傷人性命。哪怕傷人再重也不能要人性命。拿出這元靈戰具,你是存心違抗軍法,要殺死袍澤!」
「我沒有!」石克雄一聽這違抗軍法的指控,頓時渾身汗毛豎起。
祁赤柳也跟着開腔道:「挑戰之中,動用這種保命的底牌也是可以有的事情。難道俞原你就沒見到,陽舞的劍氣都指到石克雄的喉嚨上了嗎?石克雄為了保命而使出如此絕招,也是可以理解的。」
「嚴教官請明察,這一局挑戰打到現在石克雄都沒有認輸。我不用劍氣指着石克雄,萬一疏忽被石克雄擊敗了,我豈不吃虧大發了?」陽舞戲謔地說着,祁赤柳頓時不說了。
嚴誠莫板着臉,問向石克雄道:「你可認輸?」
石克雄嘴唇氣得一陣哆嗦,終究還是開口道:「我……認栽了!」
陽舞撤回劍氣,卻依舊開口道:「但你武技發出後,卻還暗藏一道元靈戰具。此事容不得你抵賴了吧!你倒是說說,你動用元靈戰具,不是為了殺我來?」
如果坐實了石克雄是要殺陽舞,那就是違反挑戰規則,視為違抗軍法,最輕也得被逐出軍營。
陽舞目光堅毅,冷冷地盯着石克雄,掌心上,那把靈蛇短匕浮在掌心一指高的空中,跟着帶着戒指的食指飛舞。
石克雄在陽舞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原先的傲色盡數褪去,死死盯着靈蛇匕首,嘴巴抖動着,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陽舞,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別逼人太過分了!」祁赤柳說罷,將身子讓開,身後,一襲紫衣的總教官莊莫出場了。
莊莫清清嗓子道:「挑戰比斗之中難免有超出意料控制不住的時候,陽舞,年輕人張揚得意是可以理解的。但也得給前輩足夠的尊敬啊!」
陽舞輕笑一聲,看着在場諸人又是瞥了一眼依舊坐在地上,死死盯着陽舞手中靈蛇短匕的陽舞。他明白,莊莫出場後,想要將石克雄用軍法解決掉已經不可能了。
「莊莫總教官說得是。想來石克雄前輩以中品里甲之身對陣我一個區區剛剛從上品正卒突破的後輩,是不會想着以殺死為本心的。既然如此,我想石前輩應該是為了提攜晚輩,所以要將這元靈戰具贈與我。石克雄前輩,你說呢?」陽舞的聲音不大,語調也不深激揚,只是平淡地好似將陳述一件事,就連面容表情都是格外地誠摯無害。如果不是看了之前陽舞與石克雄的大戰,也許會真的信了石克雄是在提攜晚輩。
陽舞這話說罷,石克雄剛剛添上的一抹喜色就變得難堪起來。
這元靈戰具足足有七品,關鍵時刻偷襲殺死一名鄉豪階的強者都有可能。現在,石克雄明明比陽舞更高階,卻在方才大戰之中,靠着偷襲都遭慘敗。
這樣的反差,在陽舞口中一轉,就成了提攜晚輩。
如此羞辱,石克雄只是想想都感覺臉綠。
就連莊莫也覺得陽舞這有些過分了,那靈蛇短匕的元靈戰具就連他也動心。陽舞竟然要一口拿去!
一旁的祁赤柳低聲說幾句。
就當莊莫要再次開口時,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術修教官黃羽凡開口道:「陽舞這說法,我覺得如此正好。莊莫總教官,你覺得呢?」
莊莫深深看了黃羽凡一眼,不再去管祁赤柳開口道:「石克雄,還愣着做什麼,輸了挑戰,送了東西,早些歸隊吧!」
說完,莊莫就大步走出了校場。
所有人重新開始列隊,依舊是天字隊地字隊一隊。
只是,此刻所有人重新列隊後,場內發現了微妙的一些變化。
當石克雄歸入地字隊的時候,所有人看了石克雄一眼,不自覺地都讓開了一些,不自覺間,石克雄仿佛脫離了隊列一樣。
而陽舞歸隊的時候,情況發生了完全相反的變化。
原本默默無聞在隊列最後的陽舞此刻成了中心主角,反而被簇擁着站到了隊前。軍營之中,只認強者。陽舞對此並無謙讓,只是點點頭,便神色自若地站到了隊前。
這一刻,陽舞用自己的實力,贏取了屬於自己的尊嚴。
沒有人會簡單地以為,陽舞還只是一個資質偽劣的廢物。剛才陽舞觸摸到五彩石時那一抹閃耀的光芒,足夠讓人銘記。
更何況,七天前才突破到上品正卒,今天就當場又突破到了初品里甲!這樣強悍的天賦,誰還會信祁赤柳所言,陽舞是在作弊?
更何況,陽舞手中精元是火屬性的,但方才接觸五彩石時爆發的光芒,卻是水藍色與碧綠色的!
列隊後,嚴誠忽然開口道:「陽舞,你何時開始修煉的?」
陽舞聞言頓了頓,道:「算起來,有半個月了吧。」
校場上,一道微風吹過,所有人不禁互相對視了一下目光。只感覺頭上一道冷風飄過,看着陽舞,彷佛從沒見過陽舞一樣。
「咳咳……」祁赤柳咳嗽了一聲,道:「嚴教官,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既然術修我是選不上了,我請求回去修養。」
嚴懲愣了愣,好像剛剛從剛才的震驚中走出來,恍惚地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祁赤柳逃也似地跑了,見此,石克雄以及天字隊不少人都是撤離了校場。
「好了,測試結束了,全體解散!」黃羽凡也開口了,右手搭着拇指外的四根手指頭拍了一掌,又跟着五指併攏拍了一掌,說完黃羽凡便背着雙手離開。了
一干新兵老兵眼巴巴地等着黃羽凡開口宣佈誰能被選中獲得修煉術修的幾個。卻不料,黃羽凡竟然直接宣佈解散。
教官既然開口,新兵營的士兵們無人敢抗命,紛紛散場離開了。
只是,有些人看着陽舞的目光都帶上了一些可惜。
顯然陽舞的實力與天賦都已經得到了認可,能夠半個月從一介白丁突破到初品里甲,還突破當場就幹掉一個中品里甲的猛人,這裏,誰能不服?
就連就連這麼猛的人都不能獲得術修教官的認可,這讓他們不禁都有些打抱不平了起來。
陽舞的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既沒有失落,也沒有哀怨。
回憶着剛才黃羽凡的動作,陽舞抿了抿嘴,吃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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