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光亮是如此的微弱,又是如此的動人。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仿佛從一個人的心底升起後,一下子就照進了另一個人的心底。
若是陽舞能夠有一雙眼睛在外間看到自己身上的景象,一定能夠看清楚這團迷霧究竟是什麼。
「這是一個人心底里,升起來的希望的光芒!」
此刻的陽舞的腦海里,那塊虎符投影忽然輕輕地顫動了起來,微微地震盪着,喚醒了陽舞幾乎已經乾涸的心底。
不錯,此刻陽舞的心底是一片乾涸的。
曾經的陽舞堅韌不拔,擁有着蟑螂一般的心性,哪怕是在最危險的時刻,也依舊不曾放棄希望,哪怕是在最卑微的時候,也依舊執着於自己的驕傲與尊嚴。
這樣一個人,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打敗他,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折服他的心田。
尤其是陽舞到了神元大陸,在始皇帝傳承的幫助下,在虎符的幫助下,大步大步跑着,用自己一年的時間超過了別人十年百年都未能做成的成就。
這樣的實力捍衛了陽舞的尊嚴,這樣的實力激發了陽舞更加驕傲的內心。
但這一刻,當陽舞面對始皇帝,這個曾經讓天下萬民黯然的幾乎神一樣的男子時,依舊讓自己的驕傲一點點被折彎,讓自己的尊嚴一點點跌落塵埃。
在靈魂層面上,兩個人的戰鬥近乎。
在這裏,兩人比拼的是靈魂,較量的意志,拼殺的是勇氣,渴望的是壓倒對方,毀滅對方的精神。
在這樣一場考驗之中,儘管已經剝落了始皇帝絕大部分來源於肉身的力量,最大程度減少了始皇帝可以運用元力時的力量。
但陽舞依舊是面對始皇帝的進攻,只有防守之力,沒有還手之氣。
這樣一想,陽舞心中更是感覺到了始皇帝的強大。
在始皇帝的壓制之中,無論陽舞怎麼走,都好像是走入了對方的算計之中。兩個人就好像是兩個精明強幹的棋手。
始皇帝就是那個經驗豐富老道,還比陽舞多了一邊車馬炮的優勢棋手。
而陽舞呢,則是一個新嫩的,棋風稚嫩,在始皇帝進攻之下只能亦步亦趨,勉強招架的劣勢棋手。
在這樣的局面之中,陽舞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穩紮穩打,一點一點用自己強大的實力將自己逼迫得喘不過氣來。
明明對方已經有了足夠的實力可以一舉撲殺陽舞,但偏偏對方一點風險都沒有露出來,只是讓陽舞一次次在騰挪轉和之間發現自己的餘地越來越,最終終於被逼進死局。
饒是如此,陽舞依舊沒有放棄。
在始皇帝的視角下,陽舞的目光依舊在閃動着希望的光芒。
這樣一道光芒,這個始皇帝無法理解。
就如同他心中也是暗生疑竇,怎麼都想不到這個奸猾如同泥鰍一樣的輩,竟是會如此頑強的精神狀態,一次次在自己的圍堵與重擊之下,依舊頑強反抗,似乎依舊沒有摸到他承受的極限。
終於,眼見着自己一點點的逼迫之下,陽舞終於被逼進死角,再也無法逃脫的時候。
始皇帝停了下來,此刻的他也有些精神疲倦。
在靈魂戰鬥的層面上,就仿佛有兩個人在陽舞的腦海里戰鬥一樣。
而此刻,陽舞蜷縮在牆角,對面則站着已經劃出了無數個分身的始皇帝趙政。
此刻的趙政是意氣風發的。
戰鬥經驗豐富的他一早就將陽舞逼到了牆邊上,最大限度的限制了陽舞可以騰挪轉和,閃躲進攻的機會。
而今,已經被逼到整個空間牆角裏面的陽舞已經沒有了逃生之路,背後是堅硬的死角,前方則是無數個幻化成趙政分身的強敵。
在如此堅定而讓人絕望的圍堵之下,癱坐在牆角上的陽舞目光平靜地看着趙政。
而趙政,亦是十分有興趣地盯着陽舞,疑惑道:「能告訴我,你敢於抵抗我的勇氣與意志,是來源於哪裏嗎?」
陽舞單手撐着強,試圖站起來,只是陽舞身子都有些發顫了,卻依舊沒能再站起來一部。此刻的陽舞實在是在方才趙政一次次的重擊之下已經虛弱到了難以反抗。
但此刻的陽舞,心中驕傲依舊,面對着趙政居高臨下的詢問,面色平靜而從容:「你真的想知道?若我說出來,只怕你不會好過了。」
如此從容平靜的聲音讓趙政接連皺眉,乾脆朝着陽舞再度前進幾步。
這牆角是方方正正的角落,而身材高大的趙政一步步走過去,威勢也是一步步籠罩而來,將陽舞的所有逃跑套路封死得更加嚴密,就連趙政換自己來,也依舊想不到自己能夠如何逃出生天。
在這樣的思慮之下,趙政心中放鬆了一點,看着陽舞,開口道:「問我想不想知道之前,我可以免費高速你一件事。那邊是,若是你不說……恐怕以後,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說了。」
陽舞見此,輕輕笑了一聲,道:「這世間,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我曾經邊看遍了史書,在那一個個始皇帝的亡國之君的言語之中,尋找關於始皇帝的一切蛛絲馬跡。甚至,連那些破樓不全,滿紙荒言的二世皇帝本紀也被我琢磨了許多次。」
「這些史書之中記載的,都是陛下的敵人。在他們的言辭之中,我驚愕地發現,竟是沒有一人能夠勝過始皇帝。直到我後來聽到的秘史之中,知曉了陛下為何會死……這一點,陛下您就沒有興趣嗎?」陽舞撐着手,雙手頂着地,一點一點地盤起來,試圖讓自己的脖頸不由一點彎曲。
聽此,始皇帝似乎終於有了興趣,眉頭閃動了一下,稍稍有些猶疑地看着陽舞。
陽舞笑着,對視着始皇帝的目光。
終於,始皇帝緩緩頷首,停駐了自己的腳步。
儘管此刻始皇帝趙政心中微微浮現了一點不妙的感覺,但作為帝王的自信與強大實力帶來的底氣,始皇帝不覺得已經被自己封死了全部逃亡之路的陽舞還能逃到哪裏去。
更何況,作為始皇帝當年還未死時候的靈魂分身,這一個始皇帝趙政對於自己的歷史,可是比誰都更加有興趣要知道。
而這一點上,就連玉舒也語焉不詳,也不知是不想告訴始皇帝,還是另有原因。
見這個始皇帝趙政有了興趣,陽舞輕輕地笑着,聲音更大了,身子也更加挺拔了,看着始皇帝,道:「我抵抗你的勇氣,來自我心底里,不曾放棄,渴望勝利的希望光芒!」
「來自……戰勝你的信心!」
「你不是好奇嗎?那我告訴你,始皇帝的死亡……」
「便是葬身在了,自己親手灌注了一生最強一擊的,定秦劍手中!」
當陽舞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冷漠而平靜。這一份平靜,甚至要用恐怖來形容。
因為,此刻的陽舞說完以後,赫然拿出了那把阿房定秦劍。
看到這把劍,始皇帝趙政先是一愣,目光驚愕地不敢相信,隨後,便是驟然放鬆,狂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哈,子,你好大的夠膽,好大的野心,哈哈哈哈,可惜了,可惜了……」
趙政放聲大笑,卻一下子仿佛如同心底千斤巨石落地一樣,全然沒了顧忌,更如同心中那份整潔被解開了一樣,滿是放鬆。
只聽趙政繼續道:「最了解你的人,是最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的敵人。這句話,傢伙你說得不錯。只不過,若是你以為,能夠讓我重蹈覆轍,用這把阿房定秦劍殺了我,那也未免太瞧我了!你就不想一想,你是否有那資格,有那實力,能用得起這把劍!」
趙政說完後,聲若雷霆,看着陽舞,一字一句都仿佛敲打在了陽舞的內心裏。
果然,聽趙政說完後,陽舞拿起劍,卻如同拿起了一塊木頭一樣,無論如何也驅動不了這柄劍裏面的任何力量。
「阿房定秦劍。傳說中的帝國第一劍,更是傳說中天下人都以為,皇室最強的力量來源。可是,這樣一柄劍,豈會是尋常人碰到了就能運用的?」
「子,我知道你肯定聽多了定秦劍的故事。什麼帝國重器,國家重寶。什麼擁有此劍,可開山劈河。更加讓人瞠目結舌的,還有什麼一旦握住此劍,就能擁有始皇帝的一部分力量,斬妖除魔,無所不能。不得不說,這傳言還挺有幾分真實的。但你……卻沒有這個資格,可以用得起這柄劍!「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帝國皇室的血統!」趙政聲若雷霆,說在陽舞的耳邊,仿佛打雷一樣,讓人驀然驚醒,回望過去,目光里滿是黯淡:「二世皇帝我那天生反骨的弟弟可以用得動定秦劍,那是他是皇家子弟。也看透了我與定秦劍的關係。所以這才能驅動我在定秦劍裏面留下的力量,反而讓我死在自己手中。但你……不是帝國皇室,也敢用定秦劍?哈哈哈哈!」
趙政說罷,暢然地大笑了起來繼續道:「現在,你可明白了,可準備好受死了?」
趙振說罷,目光炯炯地看着陽舞。
見此,陽舞輕輕呼出一口氣,開口道:「明白了。也準備好了。可我……卻不準備好受死。」
「哦?」趙政聽陽舞一說,頓時心中感覺到了一點不妙,不安的感覺在心底里不斷扭動。
死死地盯着陽舞,趙政卻怎麼也找不出危險在哪裏。
笑話,一個區區的輩,還能夠贏了我不成?
「您猜得沒錯,我的確贏不了你。」陽舞終於站起了身,挺直了腰板,目光平視着趙政,道:「只是,哪怕巔峰時期的始皇帝陛下也會隕落。更何況您呢。所以……我是不行。但您呢……」
說完,陽舞拿出了那可虎符,輕輕地摸索着。
隨後,驀然的,在陽舞的腦海之中,一下子從一處空曠而空白的世界跳轉到了仿佛宇宙深處里。
而這個宇宙深處,無限星辰的深處,赫然可以看到四周環繞着一條神龍。
這條神龍的前半段依舊是灰暗的,但後半段,那龍尾的部分,卻是一下子亮了起來。比星辰之中最為明亮的星辰還要明亮。
那種光芒靜靜地閃爍着,投射過來,讓人感覺打心底里溫暖。
這個溫暖是給陽舞的,卻不是給趙政的。
果然,當趙政看到那熟悉的星辰時,頓時響起了什麼。
「你們都是正牌貨,但……此刻的你,對於本尊而言,一個才三品的分身,就太孱弱了。」陽舞目光平靜從容地看着此刻的趙政。
隨後,就見陽舞站在了那明亮的龍尾之下,緩緩舉起了阿房定秦劍,就這麼指着趙政輕輕一划。
就見那星辰一點點地閃爍起來,閃爍的光芒一次比一次明亮,一次比一次更加頻繁。最終,所有的光芒大放,一股讓趙政感覺格外熟悉,卻格外恐怖的氣息籠罩了自己。
「我不服!」一聲怒吼,趙政忽然猛地沖向了龍尾上綻放出來的光芒。
默默地看着這一切,陽舞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閉上了眼。
就當陽舞即將閉上眼的那一刻,赫然看見天空之中星辰晦暗,那一刻,原先趙政所在的位置上行,綻放出了格外璀璨而劇烈的光芒。這一刻,所有的光芒都在在這強烈的光芒映襯之下變得悄然無聲,漠然泯滅。
嗡……
隨後,陽舞的腦海裏面這一刻一下子變得格外寧靜而安詳。
於是,在外間的玉舒恰好看到了陽舞身上亮起來的光芒。
玉舒能夠感應到這道光芒的熟悉,也能清晰地明白而今這句身體裏內,依舊還殘留着的精神波動來自誰。
這樣熟悉,這樣微弱的精神波動當然不會是始皇帝了……
想到這裏,玉舒感覺腦子裏突然炸開了很多很多的東西,讓他整個大腦一下子弄得亂糟糟的,怎麼也理不清楚頭緒。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所以說,是陽舞贏了嗎?」玉舒喃喃地說着:「我是該哭喪着臉嗎?為什麼……我心中一邊竊喜,一邊卻是在靜靜地感覺到了一股壓抑。這究竟是為什麼……」
當玉舒痛苦地抱着腦袋蹲下去的時候,陽舞緩緩睜開了眼睛。
此刻的陽舞手中依舊提着那一柄劍,那一柄名作阿房定秦劍的寶劍。
「不錯,沒有帝國皇室的血統,沒有人可以驅使得同這柄劍。但能將這柄寶劍用得最好,那還是要看是誰呢……比如始皇帝,用始皇帝的力量來驅動,哪怕是一個分身,那又如何?」陽舞輕聲地說着。
輕輕呼出一口濁氣,陽舞看到了蹲下去的玉舒,拿着那處虎符,陽舞將虎符輕輕地放在了地上,放在了玉舒的腳邊,隨後,陽舞就繞開玉舒,朝着原路,向修文館所在的地方走回去。
「這是要拋下我嗎?」
「這是已經徹底厭煩了我嗎?」
「可是……你這個傢伙,什麼時候真正成了我的主人嗎?該死的……就這麼拋下我,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難道我已經被人家看不上了嗎」
……
心中無數個念頭打轉,就當玉舒幾乎要委屈得哭出聲的時候。
陽舞的聲音響了起來:「進虎符裏面。至於虎符如何進我的體內,那個路線你應該很熟悉了。」
說完,陽舞依舊大步不停地朝着修文館的方向走,離開了遠處那塊始皇帝的陵墓。
聽着陽舞的聲音,玉舒目光一下子放亮百倍,一躍而上,鑽進了虎符之中。
很快,虎符也是輕輕地綻放其了一圈一圈的熒光,最終飛躍進了陽舞的腦海之中。
重新進入陽舞的體內,玉舒卻驟然間就感覺到了一些不同。
依舊是原來的氣息,依舊是原來的感覺。
但玉舒卻聞到了一點更加熟悉的味道……
「是陛下的氣息?」玉舒輕輕地嗅着,儘管他知道這並不是嗅覺的問題。卻依舊感覺陽舞的身上,哦不……應該說,從陽舞整個人透露出來的氣質與氣息上,忽然帶上了一點來自始皇大帝的氣質。
「這個神武練兵場……現在算起來也的確實至名歸了。」陽舞笑着說道:「第一關鍛煉肉身,第二關鍛煉功法元力,第三關鍛煉精神靈魂。現在,全部都齊全了,也該去會一會老朋友了。」
陽舞說完,玉舒頓時收斂其了心神。
他一下子明白了陽舞剛才所說指的是什麼。
也就是說……
「陽舞,你竟然是吞噬了始皇帝分身靈魂……」玉舒驚叫地說了出來。
陽舞笑而不語。
驪山陵。
韋步青與林長師的戰鬥此刻已經進展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隨着戰鬥的越發持續,林長師的弱勢也就越來越明顯。
從未有真正遇上過強者這般持久作戰的林長師因為之前消耗過於巨大的原因,在這一戰中吃盡了苦頭。
仗着身後支援重重的韋步青毫不吝惜地一遍一遍放着大招。面對咄咄逼人的韋步青,林長師只能被動應戰,無從躲避。兩個人的消耗迅速攀升,韋步憑看着額頭見汗的林長師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但林長師卻遠沒有陷入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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