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大膽地出去,不用顧及雨水,這些病毒的液體接觸傳播只對那些普通劇"qingren"物生效。筆硯閣 m.biyange.com」
葉寒和很多輪迴兵都做過大量喪屍影片的功課,總結出一個共同點:病毒存在潛伏期。
角色從普通人慢慢變成喪屍,不知何時會變異,被感染角色的忐忑不安是這類影片的看點之一。
「不論潛伏期長短,感染體變異都需要一定的病毒擴散時間,至少十分鐘。只有極少數類似《生化危機》中的g病毒,它們的感染速度較快,無需漫長的培養期,但這種高效率的感染是建立在注射或者有傷口接觸的基礎上。
然而這場混跡於雨水中的t病毒大爆發有點異常,
「為什麼?為什麼感染速度這麼快,這不合理,一點都不嚴謹!」
葉寒突然覺得主神是為了要致大家於死地而強行讓任務節奏加快,引發一場「喪屍圍城」他可以接受,但茫茫多普通劇"qingren"物的感染速度簡直就是一大敗筆。
「僅僅是下了一場雨?」
往前看,這是一場不公平的遊戲。
而現在看來,這是一個不合理的遊戲。
一點都不嚴謹!
主神當真是一點底線都沒有了?
大鬍子警察瞪着猩紅的大眼睛徐徐逼近,跟隨其後的幾名警員的瞳孔也在昏暗的燈光下迸發出閃爍的紅芒。
圍觀的人群中隱隱傳出一陣陣充滿獸性的低吼,部分市民還未曾感染,已然察覺不妙。
有幸聚在室內的這批「乾淨」的人群怔怔地望着外界的變動,大多數人還不明情況,極少數人隱約猜中了什麼,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而葉寒,仍在迷茫。
他凝望着漫天細雨,止不住地咳嗽,連連搖頭。
「不會的,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心底猶有不甘,葉寒強迫自己推翻之前的概念,「人可以沒有底線、怪物可以沒有底線、劇情可以沒有底線,但主神不會這樣。」
現在遭遇的一切,既存在,即合理。
「一定是我疏漏了什麼。只要找出那一點,就有足夠的資本發起推理鏈接了。」葉寒自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確切來說是已經不剩太多意識清醒的時間了。
身為電競隊的隊長,必須要在迷失之前為隊友留下點什麼。
線索,一定要找出線索。
只有足夠的線索堆砌在一起,隊友才能在推理鏈接中給出接近真相的推理描述。
想要與真相的契合度達到那個能夠活命的百分點,就必須得找到正確的線索,避開主神刻意留下的誤導痕跡。
「一定有合理的解釋,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想到那個層面。」
葉寒很急,進入輪迴戰場以來從未如此急迫。
他需要隊友,來幾個隊友匯合,哪怕只有一個隊友,能探討問題就行。
刺啦!
求生刀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濺起一片妖異的血水,大鬍子警官屍首分離。
身後的驚叫聲不絕如縷,而葉寒的耳畔卻只有的雨聲,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身體本能地呈現機械化的殺戮。
「必須往外沖,不能往回。」葉寒堅定地看向遠處街道,那裏有一座巨大的雕塑。
「往回是死路,我可不想被幾十萬隻喪屍圍堵在商場裏。」戈登點燃一根煙,貪婪地吸了一口。
都說人在快要死的時候很泛起諸多回憶。
葉寒憶起這次任務的種種遭遇,需要深思的事情太多太多,容不得當局者坐在安靜的咖啡屋裏細想。
唯有一邊殺戮,一邊想。
戈登的機械假腿掃出一條血路,葉寒在密集的喪屍群中祭出了久違的必殺技暗影刀鋒。
他沒有打算節省自己的血統值,反倒擔心自己夠不夠時間把它們用完。
暗影刀鋒打出大範圍群傷,一擊收割了八頭喪屍的小命,卻沒能贏了一丁點獎勵。
沒有輪迴點,更沒有召喚點。
葉寒很清楚自己急需的是召喚點。
「如果能把她請出來,或許我還有救。」
但這個想法很快被槍斃,他想起那位反派boss是一線反派,別說自己根本攢不出那麼昂貴的召喚點,即便點數夠了,《初級反派boss召喚術》也不具備召喚一線反派的能力。
絕望之際,無窮無盡的人潮狂涌過來。
這個區究竟有多少人口?
二十萬?
五十萬?
怕是一百萬都不為過,葉寒記得光是一個個歌舞伎町的夜間人流量就有十幾萬。
這些普通劇"qingren"物形成黑壓壓一片,量變引發質變,密集度形成巨大的威脅。一些僥倖沒有被雨水感染的人根本躲不開附近已經喪屍化的人。
撕咬……啃噬……倒地……再爬起,淪為真正意義上的行屍走肉。
好消息是這些喪屍的等級較低,相當於《生化危機》中進化程度最低的那一級。
壞消息是誰也無法估算它們的進化速度。t病毒、g病毒、寄生蟲病毒……各有各的不同進化方向,如繁雜的枝頭,百花齊放。
葉寒從道具欄取出蝙蝠戰靴,鋒利的靴角在粘稠的血路上留下一道道劃痕。
猛然間,他回想起影片《生化危機5:懲罰》的開場劇情。
「我懂了,難怪總感覺種種遭遇有莫名的巧合和觸發契機,難道說這次的任務環境是外界可控的……」
葉寒恍然大悟,他不確信自己的推理是否完全正確,但這個大膽的猜想極有可能性成立。
他有些癲狂地瞪大雙眼,血族血瞳飛速地掃視周邊巷陌,只求能看到隊友的影子。
必須來一個人。
一定要在自己失去意識之前把所有的推理細節告知隊友。
包括在高島屋地下室的遭遇,那段遭遇,可是一段彌足珍貴的任務經歷啊。
一定要讓隊友知道地下室的細節。
「醫生,我們去上面。」
葉寒抬首看向一座漆黑如墨的沉思者雕塑。那是一座二十多米高的石雕,被雨水打濕的外壁格外光滑。
這個雕塑一早就被葉寒相中。
荒野中練就嫻熟的攀岩技巧讓葉寒不費吹灰之力爬到了沉思者的頭頂,而戈登的等高手段更為直接,只見脈衝假腿燃氣一片絢爛的尾焰,他整個人一竄而上,眨眼間上升到葉寒的頭頂,以金雞獨立的姿勢不慌不忙地踮腳落下。
「你確定要這麼做?登高是個愚蠢的選擇。」戈登想到了某些恐怖片裏,那些腦殘的女角色在被追殺時總喜歡往室內跑,更蠢的是他們喜歡往樓上跑,殊不知上的越高,越危險,越沒有退路。
「我需要我的隊友能看見我。這附近也就這裏最顯眼了。」
葉寒從懷中取出那枚滾燙的通訊紅瑪瑙,「我在高島屋正南門約一百米的雕塑上,收到請回答。」
葉寒不確定這個從逗留空間帶入的特殊通訊設備到底能不能奏效,但他不會放棄。
包括之前在地下室脫困時,他亦然對着瑪瑙向夏雪靈報了一聲平安,讓夏雪靈的小分隊在醫院完事後速回高島屋。
可惜對方沒有回話。
沒收到對方的回訊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沒發過去,要麼對方出了問題,回訊傳不過來。
之前葉寒認為通訊失敗是因為豎鋸在地下室佈置了攔截器。
但之後已經得到了戈登的證實,那裏沒有特殊波段的攔截器,只是簡單地屏蔽了手機信號。
畢竟那裏只是一個主神臨時搬過去的死亡遊樂場,設計師根本不會去防範玩家隨身攜帶的特殊通訊設備。
「如果這個城市真的像我猜想的那樣,那這些私下的通訊就很容易被攔截。好比我們站在一塊被數百條螞蟻小隊瓜分的蛋糕前,我們只需要動一下手指,吹一口氣,就能輕而易舉地掐斷一支正在搬運食物的隊伍。」葉寒又一次昂首看天,仿佛看穿了那些雲層,看到了雲層之外的事物。
葉寒輕嘆一口氣,默默收起被這塊雨水沖淡熱情的紅瑪瑙。
就在他已經徹底不報以希望之時,瑪瑙傳來輕微的顫動。
他有些難以置信,緊緊攥住,讓它再度升溫,視如珍寶。
他小心翼翼地把紅瑪瑙放到耳邊,那個悅耳的聲音似乎也有着難以抑鬱的激動:
「葉寒,真的是你嗎?我……我能看到你。」
葉寒無意識地回眸相望。隔着千米之遙,隔着黑壓壓的人群,隔着細密的雨幕……卻毫無障礙地捕捉到了她。
燈光縈繞的街頭噴泉,不經意間便映襯一片似水般的柔情,她的倩影在風中飄搖,大木和小小左右相伴,危機四伏的廣場街區難得有那麼一片美好的淨土,難得有那麼幾個令人心安的人。
或許是直覺,或許是心靈感應,亦或是那段不長卻記憶深刻的患難時光,葉寒僅僅傾聽那一聲柔弱呼喊:「我能看到你」,隨意一個回頭,就看到了最想看到的人。
仿佛他們所在的位置,早已在心底紮營。
「這邊很亂,你們站在噴泉那裏別動,等我過去。」
「媽呀,我說早點下車你們不聽,現在怎麼辦?越圍越多!怎麼一言不合就直接變喪屍?才幾分鐘就有這麼多感染者,這是什麼鬼病毒?」
任杏抱着頭縮在出租車的副駕駛座上,窗外兇猛狂暴的敲打聲如鑼鼓喧天。
砰!砰砰……砰砰砰!
從車前窗到車後窗,整輛車被超過十六隻喪屍瘋狂圍堵。
裏面的活人之血是他們今晚最想品嘗的盛宴。
啪!
一隻淤黑的手掌不厭其煩地拍中小胖達左側的車窗。巨大的手印貼在外窗上,仿佛能隔着一層玻璃揪住小胖達胖嘟嘟的臉蛋。
「咧咧咧咧咧……來抓我呀。」小胖達衝着窗外的幾隻喪屍扮鬼臉,絲毫不把這些傢伙放在眼裏。
「喂,你就一點不怕死嗎?你知不知道你很快就會變成一隻喪屍貓了!」任杏哭喪着臉罵道。
「蠢蛋,要變也是喪屍熊,怎麼會是貓呢?」
一經任杏的提醒,小胖達立馬把自己想像成一頭狂暴的熊,不禁抬起兩隻小手,假想指頭佈滿了尖爪,雙手齊下,促狹地朝任杏地腦袋撓去。
「別鬧了,你準備什麼時候下車?這些車窗做多還能撐十幾秒。」
迦勒話音未落,側身的右車窗啪地一聲出現一道裂紋。
窗外砸得最凶的那個傢伙是一個臉熟的人。》≠》≠,
正是70秒前棄車而逃的司機大叔。
即便成為一頭行屍走肉,他的本能還是在驅使他必須來索要自己的車。
嗚嗚~嗡~嗚……
象鼻的沖天雷鳴越來越近,迦勒的眉頭也皺越緊。
他心裏很清楚,在座的幾人,真正有作戰能力的只有他一個,坑爹的任杏大魔王和胖達小朋友還只是純粹的新兵蛋子。
「別急別急,那大塊頭很快就要了,再等等。而且我們現在出去會被圍得水泄不通,你覺得你一個人能帶着我們兩個逃出去?」小胖達漫不經心地回道。
「但我可以不帶上你們兩個。」迦勒突然語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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