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藍色的光幕再度覆蓋住碧藍星的時候,所有人都蒙了。
「怎麼會?不是說暴走之後沒辦法停止嗎?」
空之月愣愣地摟着空未決,突然,那些藍色的光湧入了他們體內,最開始是的溫暖和愜意回來了,這一次還多了一股溫和的氣息,剛才受到的損傷慢慢痊癒。
空未決那已經雜亂無章的精神力也開始逐漸有序的回歸,臉色好轉。
與此同時,其他各地昏迷的人們也逐一轉醒,方才受到的苦難,此時受到的恩澤,如此對比鮮明。
死寂的世界在這藍色的光幕的照耀下開始復甦,大海中翻着肚皮的魚重新自由地游着,林間落在地上的鳥獸重新煥發生機,就連開始枯萎的樹木也變為新綠。
但這並不意味着是完美的結局,斐北翔等人看着身旁一地白紅相間的腦漿,頓時作嘔,軍部的損失太過巨大!
萬里外,被記掛着的三人格外受到了眷顧,藍色的精神力環繞着他們飛舞着,華麗而悲鳴,傷口頃刻間便好了個徹底。
守在朱雀邊的空青抬起了手,觸碰這片熟悉的精神力,兩行清淚突然留了下來,「我要去他身邊。」
「一起吧。」
木風揚一向不喜歡表露自己對某人的想法,但此刻說話時卻是抖動着嘴唇,眼眶泛紅。
柚子哭得撕心裂肺,擦了擦眼淚便點了點頭,這片精神力中,傳來了那個人的呼喚。
聖炎島外海上空,空無亦是被這瞬間恢復藍色的精神力而震撼,良久,才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龍啊,他與你終究是不同的。
他的神色太過激動,以至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空之月便問道:
「長老您這是什麼意思?」
「龍的意志是重寫世界秩序,本身就包含了殺戮的意義,但是他不一樣。」老人用乾枯的手指着城畔生,面帶讚嘆:
「嚮往藍天的意志中,包含的卻是守護與愛憐,因為想要守護的對象死去而成魔,也可以因為拯救想要守護的對象而回歸。」
殺戮非本願,帶有意志的精神力亦是如此。
空之月瞬間明悟,抱緊了懷裏的青年。
「月,你以後會不會變成城畔生那個樣子?」
「我非帝王領域,自是不會,只是,雖不會如此極端恐怕也在所難免。」
他話鋒一轉,空未決眼睛時掩藏不住笑意,隨後看向某個銀髮飛舞的青年撇了撇嘴,「我看某個冰山依然不能理解吧?」
「或許吧。」空之月說着將還有些虛弱的青年放在懸浮板上。
兩人說話間,天空中的藍色精神力領域正逐漸消退,這是因為城畔生已經恢復過來,突破六千級自然而然進行到後半段收斂精神力的階段。
「你去哪裏?」
看着拽住他袖子的青年,空之月笑了一下,「乖,我須得再助他一程。」傷勢已無大礙,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何況,看現在已經經歷過方才帝王領域的意志磨礪的空未決,分明已經擺脫了精神力失控的危險,光是這份大恩情就值得他全力回報。
「呵呵,執刑長老可能讓我同行?」
不遠處,囚天二人正飛奔而來,朗聲說道。
「囚天首領為何要幫他?」空之月才問完就愣住了,眼前這男人赫然已經突破六千級,實力大增。
「種子存活,受益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
「說得也是。」
兩人同時來到城畔生身邊,此時青年已經完全將精神力收斂,露出了滿天繁星,海天相接之處,一輪碩大的圓月露了出來,仿佛還沾染着藍色一般優雅神秘。
這星月同在的天空明亮而澄澈,晚風習習更是愜意,只是,對峙的雙方完全沒有被這散漫的夜色所感染,緊張到難以呼吸。
此刻正面對上歌灼月,他們才發現,七千級光是氣勢就能壓死他們,更別說還有尊勢。
「你們來幹什麼?」
城畔生似乎才從沉睡中醒來,此時的他才是眾人熟悉的人:淡然而不羈。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囚天認真地說道:「你我好歹相交,又助我突破,自當出手。」
「亦然。」空之月簡單兩個字就回答了。
但是青年的回答卻讓兩人瞬間錯愕,只見他擺了擺手笑道:「不用了。」
「與歌灼月之間的恩恩怨怨我要自己了結個乾淨。」
此時再對上那雙冰藍色的眼睛他的心中再無懼意,有的只是一股即將解脫的輕鬆和些微的惆悵,是的,連恨意都生不起來。
在過去,這個人幫了他很多,同樣也是他最大的敵人,只是,再度審視這個男人,他似乎已經不再高高在上,反而是那麼的空洞和悲哀。
「不要再留手了。」
城畔生只說了一句,將毫無反應的結智放到一邊。
兩人同時消失在原地。
這是一場曠世大戰,但能欣賞到的卻沒有幾個人,至少連斐北翔等人都只是隱隱能看清。
以免傷及旁人,兩人默契地沒有使用尊勢,歌灼月眨眼來到城畔生身後轟出一拳。
他的腰身微微後彎,然後用力一彈,裹着精神力的拳頭帶着嗚嗚的風勁。
旁人看得頭皮發麻,城畔生卻是神色不變,雖然知道不敵但還是悍力迎擊,險險錯開的瞬間臉上被風勁擦出一條血痕,他不甘示弱回擊。
歌灼月連忙防禦竟是被那力道擊得倒退了兩步。
短暫的交鋒,看起來是城畔生以血的代價換得了對方的退步,但眨眼的時間,他臉上的傷口便消失不見,只留下點滲出的血珠。
跨入六千級,帝王領域於他而言幾乎已經完全掌握,治療天賦如此,牽引天賦更是。
看着再度攻過來的青年,歌灼月第一時間準備反擊,就在這時,他大腦中的精神力突然顫動着失去了控制,雖然立刻穩定下來,但是這一分毫的時間城畔生已經近身。
『砰』
斐北翔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元帥再度落往海面,這一次,他的披風的一角被打濕了!
歌灼月將那濕噠噠的披風操縱着放到眼前,輕輕動了下眉頭,將海水完全剔除後看向城畔生說道:
「這便是你的底氣?」
城畔生毫不在意的笑道:「就像龍說的,雖然帝王領域在以後會是災難,但是現在絕對是幸運。」
正因為是帝王領域,所以他才能和這個人對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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