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青之身為「銷夜」背後的神秘經營者,手段讓人欽佩的同時,也給旁人留下了強大與狠厲的印象。
尤其是現在他身份曝光,規模僅次於自由軍的反聯盟組織灰山組的二把手,更讓人覺得這人厲害無比。
但就是這麼強橫的人,依舊在城畔生面前低頭了。男人一改初見時的淡定算計,眼看心愛的人就要死去,哭得聲嘶力竭。
「救她,不管什麼我都答應你!」
說者無意,聽者多心,城畔生和軍部關係緊張,在第四區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如果他現在答應了話,到時候就會多出兩個五千級的幫手!
一時間所有的關注點都跑到了城畔生身上,井青之也是如此,也就忽略了懷裏女人的微弱呢喃。
城畔生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的看着猶如困獸的一對男女,似乎是在思考,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反應。
下一秒藍光閃過,一道電磁炮將緊摟的兩人對穿過!
血花從空中濺落,井青之堪堪穩住身體,顧不得流血的胸口,連忙看向懷裏的葛蘭爾。
「不——葛蘭爾!看着我啊……不要~嗚嗚~」
女人的身體在急劇的顫抖着,新傷舊傷一起爆發,鮮血滴瀝瀝落下,就像是一場血雨。
「真可惜……等、等不到你的驚喜了……」她艱難的抬手摟住男人的脖子,「我……先回答了——我願意……」
呼吸和回答戛然而止,隨着葛蘭爾精神力的消散,長期被壓在體內的電粒子開始爆發,只剩餘溫的身體砰的爆開變得破破爛爛。
「不……不要,我的葛蘭爾……」
井青之神色若狂,雙目直勾勾的瞪着聊無生機的愛人,緊緊將屍體扣在自己懷裏,任由鮮血乾涸。
天地仿佛都開始悲傷一般,心軟的已經
「城、畔、生!我要你死!」
下一刻,他的精神力陡然暴漲,開始突破上限的爆發而出,雖然依舊在五千三上下跳動,到那時那種輸出量卻成幾倍增長。
就像是一個水池放水的過程一樣,由水管變成了一個缺口傾瀉。
「井青之精神力暴走了!」
不知誰喊了一句,眾人開始拔腿狂奔,五千級精神力暴走不是開玩笑的,精神力不足的一旦被卷進去馬上就得一命嗚呼。
那些白色的機械立刻作出反應開始全速移動起來,避開了精神力領域的操縱。精神力風暴從百米高空開始擴散,就連地面都無可倖免,建築被精神力逐漸瓦解帶走,砂石玻璃狂飛亂卷。
即使是在第四區外,站在稍高的樓上都能清晰的看見——一道氣旋狀的風暴正在成型,飛沙走石的,還能聽到弱者因為精神力壓迫而傳出的慘呼。
風暴中心,井青之緊緊抱着逐漸僵硬的屍體,神色癲狂儼然已經失去了理智,他赤紅的雙眼不斷地搜索着四周,尋找着他的仇人。
斐肖帶着洛軻退到安全的地方,神色凝重,他不是第一次看見精神力暴走,但是五千級的暴走卻還是第一次。
看來那個男人已經被閉上絕路了,就算是不出手,他也必死無疑,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城畔生。
但是,他又皺起了眉頭,五千級的精神力儲量遠不是四千級能比的,如果任由井青之暴走下去,不知道還會破壞多少區域,到時候多半又是一場麻煩。
這時候,洛軻突然大叫起來,「隊長還在裏面!」
從監控影像上看,城畔生卻是還處於精神力風暴中,一動不動。斐肖神色變得難看,暗罵一聲瘋子,精神力暴走就算不會提升等級,但是傷害卻會因為量的增加而增大,就算城畔生是五千級也挨不住的。
其他人也發現了這一點,紛紛調出了第四區的監控系統,風暴阻止了人類肉眼的視線,但是衛星監視卻可以看清風暴內部的景象。
只見城畔生臉色有些蒼白,這是當然的,眾人嗤笑,你再強還能抗住這種級別的精神力抱走不成?接下來,眾人看見城畔生似乎對着井青之說了什麼,中年男人越加暴躁了。
「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的,無論時代如何更迭,人心的爾虞我詐總是存在。」城畔生雙眼似乎在看着井青之,又似乎是在看很遠的地方,「今天我心軟了,或許在明天就會害了我身邊的人。」
少年詭異的笑了一下,下一刻,尊勢伴着結智的電磁炮猛然發動,對準風暴中心的兩個人影射去,就像是融化在烈焰里的薄冰一般。
等藍光過去後,城畔生已經靜靜地站在一片廢墟上了,從高空中能清楚地看到一個直徑近兩百米的圓形——一片斷壁殘垣,只有一個少年矗立在期間。
漫天的灰塵和硝煙,一對被鏈子穿在一起的戒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沾了血的寶石看起來就和那個女人的發色一樣。
城畔生淡漠的看了一眼後,精神力碾壓而過,精緻的戒指變成了一堆粉屑,隨風而散,就像是沒有說出口的愛情一樣,到頭來再美好都城雲煙。
「主人,等等我~」
小孩兒邁着小短腿兒顛顛的跟上,留下身後一邊灰色的廢墟。
等一干士兵來到的時候就只看到一片死寂,既沒有人煙也沒有犯人。
這時候,方覽期走了過來,對方廻敬了個禮,說道:「報告,犯人葛蘭爾和井青之已全部被殲滅,屍骨無存。」
最後四個字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側目。
就這樣,兩個灰山組的頭目完全滅亡,而灰山組也就此被歷史的洪流所淹沒。也是因此,城畔生的人生傳奇再添一筆『輝煌』戰績,第四區中,也將其列為禁忌人物。
空青一直就站在一邊看着,沒有參與戰鬥,等離開的時候也一直無言地跟在他身側,直到回到城家。
跟到他的工作室門口,然後和結智一起被一道門阻隔在外。
「讓我,一個人靜靜……」
相處這麼久,空青是第一次看到少年這種情緒,面無表情,眼中卻在劇烈顫動,她知道——這人在愧疚。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句話對誰都適用,更別說是一個不斷追求自己的夢想的人。
別人只看到他的心狠手辣,那裏知道他的身不由己。
其實這也是很多人的無奈吧。
不相干的人說你自私也好、可惡也好,畢竟誰還沒個想要保護的人不是?
主角是這樣,井青之是這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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