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自您繼位以來,列國蔑楚,不來恭賀,韓國只是三晉中一小國而已,如其不在三晉之盟,早已被楚國壓服,可就是此等弱小之國,新君繼位之時,竟有五國遣使,攜禮恭賀,此等之時,我王豈能容忍?此雖是私恨,卻更是國讎!鄭國殺我將士,兩度攻伐我楚國,王上!伐鄭此役當要必勝,莫傲帶君,隨國人出征,必可旗開得勝!」
熊類的沉默,讓景平十分急躁,剛要發怒,昭魯卻離席而起,跪在王座之下,悲聲大呼,那副憤慨之樣,要不是其為三珪之首,熊類說不定還真信了。
看到一邊的屈陽也有起身之勢,熊類暗嘆一聲,知道事不可為,不管景平是何謀劃,如今,都只能先按其說的行事了,當即起身,走下王階,扶起稽首跪於地上的昭魯,握着其雙手,溫聲道:「魯陽公切莫多禮,寡人剛只是擔憂吾甥年幼,恐耽誤伐鄭的大事罷了,既然三位封君都覺得莫傲該隨軍出征,寡人自然無不可。」
「謝過我王,既是如此,盪就回返黃池駐地,整軍備戰了「」三珪皆乃狡猾如狐之輩,嬴盪得到王命之後,趕忙行禮告退,他可不想在這裏多待,不然,還不知道要提防到什麼時候呢。
熊類聽到嬴盪之語,心中亦是贊同,嬴盪這把刀子,當然必須握在自己手中,在讓其在這裏待下去,還不知道三珪會怎麼拉攏嬴盪呢,到時,自己可真是半點機會都沒有了。
「既然如此,莫傲就退下吧,待到進軍之日,平夜君自會命通卒傳令。」
「諾。」
一得批准,嬴盪當即拱手行禮,隨後,不發一言,迅速離去,景平望着嬴盪遠去的背影,心中只是冷笑,卻並沒有多言,身為司馬,掌管全國兵權,戰事將起,景平有的是機會,自不會急於一時。
嬴盪前腳剛走,三珪亦是行禮告退,轉眼間宮殿之內,就只剩下了楚王熊類一人,坐於王座上的熊類,細細回想之前的經過,分析着其中的可能。
從殿中出去的三珪,不發一言,一直走出宮門,卻很有默契的都上了魯陽公昭魯的軒車,待輿人將軒門關上之後,景平趕忙望着昭魯說道:「族老,嬴盪那小子,如今卻已成氣候,秦國雖說襲魏,可魏侯斯卻在此時病倒,讓嬴盪那小子逃過一劫。」
嬴盪打不打敗魏軍,其實在景平看來,都沒有意義,假如魏侯斯沒有病倒,嬴盪擊敗魏軍之事,就能讓嬴盪死無葬身之地。
魏侯斯一直以來,費了多大功夫,用了多少謀劃,才讓魏國在三晉聯盟之中,成就了霸主地位,如今,竟被嬴盪以區區兩千兵馬,就將魏軍主力給打敗了。
不管是之前宋、齊戰力非凡,將魏軍打敗,嬴盪只是撿了個便宜罷了,還是嬴盪果真統軍之能,非比尋常,智計百出,將魏軍打的落花流水,總之,結果就是,嬴盪贏了魏軍。
這種情況下,魏軍是絕對不會,也不能放過嬴盪的,不然,韓、趙兩國會如何看?這可是事關魏國能否繼續領導三晉,繼續當三晉盟主之事,魏侯斯就是傾國來襲都是有可能的,如此,嬴盪哪有活命的可能?
以楚王熊類的心性,會為了一個甥男與魏國死戰?絕無可能,景平雖然有股子軍伍的莽氣,可識人之明還是有的,不然他又怎能當上族長,怎能服眾。
那楚王熊類,雖說景平沒有與其有過經常的接觸,可管中窺豹,從偶爾接觸當中的小事上就能看出,楚王熊類絕對配得上寡人這個自稱。
更何況,就算楚王熊類想保嬴盪,可楚國如今,可是他們三珪掌權,他們怎能容許楚王熊類下達如此禍國的亂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讓景平無奈的是,先是魏侯斯病重,臥床不起,新立的太子魏擊忙着穩固自己之位,根本無心外事。
那韓景侯更是一命嗚呼,崩世而去,如今在位的韓侯取,大權盡被其叔父,韓國如今的相國韓俠累所把持,亦是沒有心思來攻打楚國。
如此一來,嬴盪與楚王熊類自然沒有了衝突,倆人也親密如舊,這可是讓景平有些不安了。
「莫急,莫急……嬴盪此人,才能不凡,吾觀之,不是平人,此時,既已成氣候,倒不如友之,畢竟,觀其自建立新軍之後,兩年之中的行事來看,其並不想參合我楚國之事。」
「不想參合?不想參合,那小子還營建新軍,更是打出了這等驚人戰績,今天還主動請戰!」
昭魯的話,說服不了屈陽,對於屈陽來說,嬴盪就如同其肉中刺般,怎麼能昭魯上下嘴皮一碰,隨便三言兩語的,就轉敵為友,他可是已經付出了一個上蔡邑的權利職位了。
要是三珪最終覺得與嬴盪那小子轉敵為友,他不是還要再付出一個縣邑的權利職位,來平復嬴盪對他們的怒火?這種事情,屈陽豈能答應!
「屈陽,我知你心中有怨,可有怨可以,但別讓自己被怨氣主導,你難道沒注意到,一直跟隨在嬴盪身邊的那名秦國僕人不見了麼?」
「誰在乎那人在哪,估計是在黃池營地,幫嬴盪訓練軍隊呢。」
「那嬴盪的娘親羋月呢!」
「嗯?族老的意思是!」
昭魯的兩次點撥,終於讓怨氣沖沖的屈陽,冷靜了下來,眼中冷芒如刀鋒划過,微微一眯,隨後,猛然睜大,看向昭魯。
「終於注意到了?那公主羋月,以前是被楚聲王軟禁,才少現人前,可如今,先王已崩,為何嬴盪不與娘親在一起?還有那秦伯,很明顯,咱們的王上,將這兩人都控制了起來,軟禁在了自己的身邊,為的就是讓嬴盪聽命!」
「呵……好厲害的手段,咱們這位王上,可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他爹楚聲王對付咱們這些同姓宗親,他兒子楚王熊類對付自己的阿姊甥男,當真是龍生龍,鳳生鳳啊!」
年僅十三歲的楚王熊類,竟然以自己的阿姊,公主羋月,這一介女流之輩,來要挾年僅九歲,身為自己甥男的公孫嬴盪,這可真叫屈陽長了見識,嘴中不屑的話語不斷發出,可只有屈陽自己才知道,在那不屑之中,或許還隱藏着一絲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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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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