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監察日記 第245章 秘密

    一個天上地下只有黃子華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黃子華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十分鄭重其事，那是一個怎樣的驚天動地的秘密？

    黃子華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在大廠鎮的時候，那裏的監察使靈魂失蹤事件？」

    我當然記得。

    那是我第一次到上塘村，回家在大廠鎮住宿的時候。那時候我甚至還沒有正式進入監察司，在哪裏遇到遇到一個很囂張的監察使叫做王啟，還被他海扁了一頓。之後王啟還有其他幾個靈魂一起神秘失蹤，那時候的黃子華和李長燈為這件事大為震驚。黃子華那時候失魂落魄的樣子，我都還清楚的記得。難道那也是他安排的一場戲？

    「我知道那是什麼人做的。」黃子華繼續說道，「還有你第二次在那裏親眼看見的，上百名陽務司的鬼差瞬間被吞噬，那也是同一個人做的。」

    這一次，我的印象就更加深刻。做夢的時候還經常夢見那時候的場景，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黑雲遮住了明月，狂風肆虐，飛沙走石，半空中那佈滿天空的巨臉，還有那句咒語一般的話：「嘛哩庵斯布喇庫里！」——我用盡一切辦法，到現在還是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個人的名字，叫做風波惡。」黃子華繼續說道。

    一直默不作聲的冷巴突然低吼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叫道：「不可能，那不可能！」

    黃子華看着冷巴，平靜的說道：「不錯，我說的就是你以前的那個主人風波惡。他並沒有得到成仙，並沒有飛升天界，而是留在了人間，立地成魔。」

    冷巴雙拳緊握，憤怒的叫道：「不可能，那不可能！」好像除了這一句話，他已經不會說其他的話了。

    黃子華同情的看着冷巴，繼續說道：「我沒有騙你。是他告訴我分別保存魂魄和肉身，時機成熟可以讓死人復活；是他告訴我這個藏身的地點，他指引我到這裏來；是他告訴我你的弱點，騙你靈肉分離，從而幫我守護肉身。其實這一切，都是從他那裏開始的，以前的孤島仙人，現在的伏地魔，風波惡。」

    冷巴昂天嘶吼一聲，聲音沙啞而悲愴。然後，冷巴「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伏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好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躲在洞穴里，默默的舔*舐*着自己的傷口。

    一個用靈魂來忠誠和愛戴着自己主人的人，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一直被主人出賣，這是何等的悲哀和痛？！

    我看着黃子華，冷笑一聲道：「你的戰術成功了。現在冷巴的心已死，不能戰鬥了。你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一個強敵摧毀，我也失去了有力的助手，果然是高明的手段。」

    黃子華平靜的說道：「我只是說的事實。當初，朱棣大軍攻陷京城，兄弟們以死相拼，終於還是不能抵擋。我帶着皇上躲進密道，試圖從密道中逃走，然後東山再起，捲土重來。可是密道年久失修，竟然崩塌了。朱棣在外面架起大量柴火，使用火攻。烈火濃煙，憑我的力量，根本就逃不出來。」

    「是風波惡救了你們？」

    黃子華點點頭道：「不錯，是風波惡救了我們。可是皇上內功底子弱，始終受不了濃煙的侵襲，在風波惡到來之前，就已經死掉了。」

    我冷笑道：「你居然沒有自殺殉主，看來你所謂的忠義也不過如此。也不知道是建文皇帝的不幸，還是這個世界的不幸。」

    黃子華很認真的說道：「我有。當看到皇上死去的時候，我確實是想當場自刎，以謝皇上的知遇之恩。是風波惡及時出現，奪下我的寶劍，跟我說了一句話。」

    我隨口說道：「江東子弟多才俊，捲土重來未可知？」

    黃子華有些驚訝的看着我：「你怎麼知道？」

    我從鼻孔里「哼」了一聲：「這種情況下，說的都是這一句，很老的橋段了。」

    黃子華點點頭道：「說得也是。風波惡告訴我，雖然皇上已經死了，但是他的身體並沒有收到任何傷害，一切都完好無損。只要我把他的身體好好保存，就可以在適當的時候讓皇上重生。只要我好好計劃安排，總有一天，還是能夠讓皇上重新君臨天下。」

    「可是天下之大，我該把皇上的肉身藏在什麼地方好呢？風波惡告訴我說，這個藏身的地方，不但要讓朱棣找不到，還要讓地府的鬼差也找不到。」

    「然後他就告訴了你一個秘密的所在，你就把建文皇帝藏在那裏，自己跑出來繼續搞三搞四？」

    「可是朱棣這個人十分精明，而且為人十分小心謹慎，直到我自己死的時候，我都沒有找到任何機會。」

    「原來你還是會死的？為什麼風波惡沒有教你長生不老之術？朱棣你打不過他，你可以跟他比長壽，拖死他！」

    黃子華毫不理會我的揶揄，只回答我前面的疑問：「因為風波惡告訴我，我死了之後，魂魄可以想辦法進入監察司，掌握地府在人間的監管力量，行事更加方便。」

    我冷笑道：「可是你終究還是一事無成。」

    黃子華也苦笑：「我曾經有兩次絕好的機會。第一次，我鼓動寧王朱宸濠造反，本想從中得利。不料竟然跳出個不世出的天才聖人王陽明，很快就把朱宸濠給抓住了，我的計劃也就落空。」

    這段歷史我也知道一些。那時候是正德皇帝當政，這個正德皇帝是個真正的玩家，直接把整個江山當他玩家家酒的地方，若非當時的那些大臣得力，整個大明江山就真的給他玩完了。沒想到，這背後竟然還有黃子華的推動。

    「那你所說的第二次機會呢？」

    「第二次機會，闖王李自成作亂，攻入北京城。我煽動吳三桂和皇室的關係，試圖趁亂，漁翁得利……」

    我忍不住「哈」的一聲，道：「結果做得太過火了，吳三桂乾脆做了漢奸，勾結滿清，引八旗軍入關。你不但沒有得利，反而葬送了大明的幾百年江山。」

    黃子華也很心痛，痛心疾首的道：「我也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的，是實在是沒想到，吳三桂會甘心去當漢奸。」

    「你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這個就叫做『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黃子華看着我道：「所以從那以後，我就決心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沒有絕對的把握，絕不輕舉妄動。事前，我會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一遍，計劃好相應的應對之策。」

    「如果有絆腳石，就一定要先把它搬開，是吧？」

    黃子華不說話，給我來了個默認。

    「好吧，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我盯着黃子華道，「你做這麼多事，都是風波惡引導你做的。那麼，風波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不相信他純粹是想幫你，他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