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在小桂子的帶領下,朝着書房走了過去,意外地,在書房『門』口並沒有發現『侍』衛,這讓房玄齡有些奇怪。*小說&小桂子讓兩人在『門』口稍等,然後走上兩步,在玄關處說道:「陛下,偽唐的使者房玄齡、盛彥師來了。」
裏面那人沒有開口,而是揮了揮手,小桂子應了一聲「喏」,退了出去。
房玄齡的心中先是不滿,隨即臉上『露』出喜『色』,而盛彥師的臉上卻是掃過一絲喜悅,旋即,他低下了頭,似乎在想着什麼。兩人一前一後,步入御書房。這時,小桂子將『門』給關上了。發出「嘭」的一聲輕響,房玄齡、盛彥師兩人相顧一眼,表情複雜,隋帝『弄』這些『花』招是要做什麼?
房裏有些昏暗,只是點着兩根蠟燭,不足以將整間屋子照亮。房玄齡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看着,卻看不清楚隋帝的臉。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兩步,彎腰躬身,朗聲道:「大唐使者房玄齡,見過陛下。」
房玄齡試圖想在聲勢上佔據優勢,所以他刻意提高了音量,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書房裏回『盪』,但隨着他的聲音,卻沒有人回答他,半響,只有餘音裊裊。
房玄齡彎着腰,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依舊沒有人回答。
房玄齡忍不住抬起頭,眯起眼睛仔細打量了一番,他這才發現,在堆積如山的案幾中,有一個人在裏面,只『露』出了一顆頭,仿佛正在仔細地閱讀着什麼,似乎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
房玄齡微微躊躇,隋帝究竟聽到了沒有?他略略思考,再度開口,又重複了一遍。
這一次的聲音相比前兩次,低了許多,顯得有些沮喪。在他說着的時候,肚子咕咕叫了幾聲。
那人依舊沒有理他,依舊專心致志地看着東西,房玄齡十分躊躇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盛彥師有些忍不住了,輕輕地哼了一聲,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滿。
聽到聲音,房玄齡瞧了盛彥師一眼,搖搖頭,示意他不可衝動。盛彥師雖然不滿,但他也深知,是在大隋的地盤上,所以不敢造次。死一般的沉默中,誰也沒有說話。
房玄齡的額頭上忍不住冒出了汗水,汗水沿着鼻翼兩側流下,滑到嘴邊,逐漸形成汗珠。汗珠不斷滴下,染濕了衣裳,這讓房玄齡格外難受。
「大唐使者盛彥師,見過陛下!」一片沉默中,盛彥師再也忍受不住,出言試探。
「哼!」裏面終於有了回應,楊侑冷冷地哼了一聲,道:「你就是盛彥師?」對於盛彥師,楊侑的印象太深了。
「我就是盛彥師,如假包換!」盛彥師說道,慢慢移步。站在了房玄齡的身後,緊緊地盯着裏面。
楊侑撥亮了蠟燭,屋子裏漸漸亮了起來,楊侑的背對着兩人,「房玄齡,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
房玄齡心中一喜,忙道:「陛下,我已經想過了,齊王的贖金是七千,糧食六萬石!」房玄齡在與杜如晦說的價格上,略微增加了一些。其實這是一個心裏期待值,因為他相信,杜如晦肯定將他所願意付出的贖金告訴了隋帝,在這個價格上增加,從心裏上來說,隋帝覺得增加了,肯定會高興啊。
楊侑忽然冷笑一聲,這個房玄齡還真是會說價啊,他該去做一個商人。楊侑心中想着,依舊沒有回頭,這樣反應讓房玄齡心中沒有底。死一般的沉默中,房玄齡又開口了:「陛下,你認為什麼樣的價格比較合理呢?」
楊侑忽然笑了,道:「房玄齡,這個價格是你開還是朕開?」
「是陛下開。」房玄齡說道,不住拿眼去瞄楊侑,他覺得這個背影有些熟悉啊,可是聲音沒有聽過。
「既然是朕開,那麼你為什麼不答應朕的條件?」楊侑淡淡的說道。
「呃?」房玄齡發現入套了,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怎樣回答。
就在這時,盛彥師四處瞄了一眼,眼中『露』出了一絲殺機。盛彥師自從進入了書房之後,就在一直觀察,他發現整個書房裏,只有三個人。這也就是說,在隋帝的身邊,一個護衛都沒有。
盛彥師是個能文能武的全才,當然他的智謀略勝武力。盛彥師覺得,隋帝背對着自己,幾乎毫無防備,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就有機會偷襲成功。只要想辦法捉住了隋帝,那麼不僅僅能夠救出齊王,甚至還有可能一舉滅掉逆隋。那個時候,他就是大唐的功臣,這樣的功勞,至少是封侯拜相啊。
盛彥師輕輕移動着腳步,楊侑依舊背對着他們,這讓盛彥師有了一些信心。房玄齡發現他的異動,正要說話,盛彥師擺擺手,示意他安靜。房玄齡一愣,不明白盛彥師要做什麼。
就在這時,盛彥師已經看清楚了眼前的環境,而且離楊侑也不過十餘步的距離了。盛彥師大喜,腳尖快速點着地上,發出輕輕的聲音。房玄齡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高聲說這話,試圖將盛彥師的腳步給掩蓋下去:「陛下,這樣的條件太過於苛刻了啊!」
「苛刻?」楊侑說話的時候,盛彥師加快了腳步,朝着楊侑撲了過去,房玄齡心中一動,也快步走了上去。
盛彥師的一撲非常突然,他覺得拿下隋帝是十拿九穩的事情,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背對着他們的楊侑突然動了。楊侑腳步向右一跨,然後突然一個轉身,右『腿』微微弓起,膝蓋狠狠地頂在了盛彥師的『胸』口上。
「哇!」盛彥師受到重擊,吐出了一口鮮血。房玄齡被嚇了一跳,整張臉顯得十分蒼白,他怎麼也想不到,一直背對着他們的隋帝,怎麼會突然避開,而且施以辣手?
盛彥師倒在了地上,楊侑的這一擊擊打在他的『胸』口,連帶着腋下也受到重擊,幾聲清脆的響聲後,他十分清楚,肋骨斷了!劇烈的疼痛讓她無法呼吸,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隋帝是怎麼發現的?
「盛彥師,你竟敢偷襲朕,難道李淵派你們來,是要謀殺朕嗎?」楊侑的語氣淡淡,但房玄齡已經感到了其中的殺氣。
房玄齡看見偷襲不成,只得苦笑一聲,道:「陛下,你多心了,盛副使不過是想要為陛下打掉身上的蚊蟲而已。」
「哈哈!」楊侑哈哈一笑,突然轉過頭了,看着房玄齡,道:「房玄齡,你還是這般的能說會道,還是這般的顛倒黑白啊!」這一次,楊侑沒有刻意改變聲音,原本的話音讓房玄齡就是一愣。
在房玄齡的眼中,是一個翩翩青年,此時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個不知名的物件,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像銅鏡一樣,將屋子裏的物件映在鏡面,是如此的清晰。
然而,給房玄齡最大衝擊的,不是青年手中的物件,而是他的臉龐,竟然是如此的熟悉!「易公子?!」房玄齡失聲喊出,心中無比震驚。
楊侑冷冷地看着他,手中舉着剛剛研製出來的鏡子,輕輕地放在了案幾之上。緩緩走了過去,在盛彥師身邊停下,「盛彥師,當初李淵奪下龍『門』渡,你,在第一時間不是為國效力,力抗群賊,而是舉城投降!你作為隋臣,你有什麼面目去見先帝,去見令尊?!」
盛彥師的肋骨斷了,疼得他說不出話來,他緩緩地抬起了頭,看着楊侑,將牙齒咬的緊緊的。楊侑冷哼一聲,猛地抬『腿』,一腳踹在他的腋下,只聽兩聲輕響,盛彥師嗷嗷叫着,滾了七八圈,這才倒在地上。
肋骨又斷了兩根,讓盛彥師更加疼痛,他的臉已經白了,嘴『唇』烏了,看起來非常嚇人。
「盛彥師,以前的事情,朕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卻想要行刺朕,該當何罪?」楊侑說着,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柄匕首,鋒利的刀口在燭光下閃動着光芒,讓人望而生畏,房玄齡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楊侑再度走到了盛彥師的身邊,盛彥師想要掙扎,卻被楊侑死死按住,鋒利而冰冷的刀鋒近在咫尺,讓盛彥師無比恐懼,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越來越近的刀口。
「刷!」刀鋒一閃,楊侑左手迅速划過,鋒利的刀口貼着盛彥師的頭皮滑過,盛彥師還沒有來得及呼痛,右耳就已經落下,溫熱的鮮血里,右耳在地上頑強地跳動着,不願離開盛彥師的頭顱。
「啊!」盛彥師一聲痛呼,這才反應過來,他的右耳已經沒了,他伸出手,捂着右耳的位置,身子弓成了一隻蝦米。楊侑冷笑一聲,刀鋒再度划過,這一次落下的,是盛彥師的左耳。
房玄齡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親身經歷這一幕,讓他充滿了恐懼。儘管他和盛彥師有些不對付,但是不管怎樣,兩人都是大唐的使者,一個出了事情,另一個就危險了。
「怎麼,你也想試一試?」楊侑看到了房玄齡的動作,冷笑了一聲。
房玄齡已經被屋子裏的血腥味嚇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他機械地點點頭,旋即想起什麼,腦袋像撥『浪』鼓似得連連搖搖頭,口中蹦出兩個「不」字。「盛彥師此人罪大惡極,竟然偷襲朕,按律當誅,但朕考慮他是李淵老兒的使者,就饒他一命,這兩隻耳朵,就算是他偷襲朕的代價吧!」楊侑說着,將目光轉向了房玄齡。楊侑的目光此時沒有了凶意,事實上,在整個過程中,楊侑說話的時候,都是帶着笑意,房玄齡一看見楊侑看着他,身子忍不住就是一抖。難道說,接下來是自己要倒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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