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涎一回頭,頓時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程知節那個黑漢子會在這裏出現?王雄涎面『露』尷尬之『色』,這時候,程知節走了上來,冷冷地目光掃過闞陵、王雄涎兩人,道:「闞陵、王雄涎,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英雄所為。*小說&」
王雄涎一愣,旋即笑道:「知節兄不是在此麼?何謂背後說人壞話?再說了,難道你昨日沒有輸在我的手上?」
程知節一張黑臉顯得十分不開心,王雄涎的身手超出他的想像,此人後勁特別足,用陛下的話來說,堪稱打不死的小強。程知節的自尊心很強,輸給他本來心情就不爽,此時聽到王雄涎的話,心中更加不爽了。
可是王雄涎說的沒錯,他是輸給了王雄涎,這一點根本沒有辦法狡辯。程知節眼珠一轉,冷笑道:「我輸給了你不假,可是你們也沒有贏啊,我敢打賭,你們這一次出兵,根本拿不下江都城。哼,最後恐怕還是要陛下來收拾殘局。」
王雄涎大怒,他正要說話,闞陵卻制止了他,笑道:「我是拿不下江都城,可是程知節,你能拿下嗎?」開什麼玩笑,七千人要拿下江都,除非有內應或是江都城沒有多少守軍,這才又可能攻破。但是作為吳國的首都,江都守將又是李子通帳下最為驍勇的大將王文飛,就不得不慎重考慮了。
闞陵心思細膩,瞬間就明白了程知節的想法,因此在第一時間內,就立刻出言反駁。
程知節聞言一愣,想不到闞陵竟然如此迅速而有力地反駁,不過程知節並不擔心,他呵呵一笑,道:「區區江都小城,陛下不過是為了照顧爾等,這才令爾等領兵。若是我程知節領兵,保管拿下江都!」
「既然你這麼有能力,陛下可曾讓你獨自帶兵?」闞陵毫不示弱。
程知節聞言黑臉一紅,幸好皮膚太黑,看不出來。程知節也知道,陛下諸多將領之中,帶兵第一首推李靖,其次便是久經沙場的屈突通,其他諸將之中,武功比他好的至少有四五人,帶兵比他好的也有不少。輪資格程知節還不能獨當一方。不過氣勢不能輸啊,程知節冷笑一聲,道:「殺『雞』焉用牛刀?陛下是在考驗爾等罷了。闞陵,你還是好好考慮,怎麼拿下江都城吧!」
程知節說完,生恐闞陵反擊,趕緊哈哈大笑着離開了。看着程知節消失的背影,王雄涎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程知節說的沒錯,陛下或許是在考驗江淮軍的能力,不然領兵的很有可能是侯君集。
闞陵咬着牙,道:「雄涎,這一次你我可不能丟了江淮軍的臉面!」
王雄涎堅定地點點頭,轉身吆喝着,要士兵們加速收拾東西。
此時楊侑已經走出了陸寨,朝着水寨走去,歷陽郡的水寨就在長江邊上的一個河灣里,接到楊侑到來的消息,水軍大將雷世猛急忙趕來相迎,「陛下遠來,微臣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雷世猛連連施禮。
「雷愛卿,不必多禮!」楊侑示意雷世猛平身,然後走進了水寨,水寨里,上百艘戰艦正安靜地躺在江面上,隨着『浪』『花』起伏,這些戰艦隻是尋常的戰艦,多是蕭梁國留下來的。而大隋的鐵皮戰艦和海船,還在豫章郡的船廠里靜靜地躺着。
楊侑沿着岸邊巡視,道:「雷愛卿,朕即將攻打江都,水師的任務非常重呀,你可有心裏準備?」
雷世猛對於楊侑十分感『激』,畢竟他的這條命是楊侑給的,而且楊侑讓他親手宰了仇人,這份恩德足以讓雷世猛效忠。雷世猛應聲道:「陛下,微臣去年年末就到了此地,眾多將士紛紛請戰,士氣十分高昂。如今陛下要攻取江都,微臣等自然是竭盡全力!」
楊侑呵呵一笑,道:「朕從來不懷疑雷愛卿的忠心,只是這一次,責任重大,朕的想法,是要在一個月之內平定江東之患。」
「一個月?!」雷世猛吃了一驚,李子通在江東經營多年,此人出身貧苦,對百姓極好,因此深得百姓擁戴,要滅他,不易啊。若說是『花』個一年半載,以大隋的國力,肯定能贏了,可是,一個月?有些不太現實啊。
楊侑咳嗽了一聲,道:「諸位,都隨朕來吧!」說着,楊侑朝着水寨的議事大廳走去。眾人坐下之後,楊侑掃視了一眼雷世猛、杜伏威、侯君集等人,目光顯得十分深邃,其中,似乎有着淡淡的哀傷,這讓杜伏威和雷世猛都十分不解。
「諸位都是大隋的忠義之士,朕就直說了吧,這一次,朕御駕親征,不僅僅是為了滅掉李子通那麼簡單。朕還有一件大事情要做!」楊侑正『色』,言語中帶着肅穆。
整個屋子裏的氣氛頓時有些變了,杜伏威看着楊侑嚴肅的表情,嘴『唇』蠕動,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來。雷世猛覺得十分奇怪,陛下還有什麼計劃嗎?
「諸位,曾幾何時,大隋國力鼎盛,四夷咸服,就連強大的突厥人也俯首稱臣,東面的倭人也派遣使者求教。可是,放眼天下,仍然有不服教化之徒。」楊侑說道這裏,頓了一頓,斬釘截鐵地道:「那就是高句麗!」
杜伏威和雷世猛均是身子一震,同時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着楊侑。尤其是杜伏威,對當年的事情感受最為深刻。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脫口問道:「陛下,難道是要攻打高句麗?」
「不錯,朕這一次前來,就是要攻打高句麗!」楊侑說着。
如同心中所想,杜伏威急忙站起身來,道:「陛下,萬萬不可啊。當年大隋盛極而衰,高句麗正是轉折點。更何況當年先帝水陸並進,都不曾拿下高句麗,如今又怎麼可能?」
雷世猛心中一動,問道:「陛下,可是想要走水路?」
楊侑頷首,道:「朕就是要走水路,不過朕已經計劃好了,萬無一失。」
杜伏威連連搖頭,道:「陛下,征伐高句麗可不是兒戲,僅僅憑藉水路,不可能拿下高句麗!」當年的事情,杜伏威雖然年少,可是經歷了大業末年的苦難,他實在是不忍心看見這位年輕的皇帝,重走他祖父的老路。
「杜愛卿,你的擔心朕十分清楚,不過,就算淵太祚老謀深算,也想不到朕會出兵高句麗吧?有心算無心,拿下平壤,拿下遼東城並不是沒有可能!杜愛卿,想不想做高麗王?!」楊侑說着,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杜伏威是沒有野心的。
杜伏威聽了,趕緊站起來,跪倒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道:「陛下,微臣不敢。」
「杜愛卿,你總是這樣戰戰兢兢,朕可不喜。高麗王多少人想要坐的王位,你不做,可有大把的人想要坐呢!」楊侑說着,走了下來,親手扶起杜伏威,道:「杜愛卿,你的年紀和朕差不多,為何如此消沉?難道朕是一隻老虎,吃人不吐骨頭?」
杜伏威嘆息一聲,道:「陛下,臣自幼父母雙亡,為了生存,不得不與強敵周旋,各種手段各種算計,實在是微臣所不想。伏威雖然不過二十,可是這輩子殺的人,喝的血,卻是祖輩所不及。臣是擔心啊,有一天,那些所殺之人,化為厲鬼,來尋微臣之命啊!」
「哈哈!」楊侑聽到他的話,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杜伏威竟然有這種擔心!楊侑是不信厲鬼的,可是這個時代,鬼神之說,在人們的心中,佔據着非常重要的地位,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高官,甚至是皇室,都對鬼神有着畏懼。杜伏威的心中很是擔心,這一點楊侑能夠理解。
楊侑大聲笑了半響,道:「杜愛卿,要說殺人多,你能和朕比嗎?」
「在大興城,衛玄、元邁一家,是朕親自下令處死。在巴蜀,多少蠻族死在朕的手上!如果這些人要來找朕索命,恐怕朕數也數不完,如果厲鬼真的能索命,朕恐怕早就追隨先帝而去了。」
楊侑冷冷地說着,原本對杜伏威心中的猜測變得更加真實起來,看來,他的確是因為爾虞我詐所傷。對於杜伏威這等人才,楊侑不希望他早早解甲歸田。
「杜愛卿,如果你害怕,朕有個想法,不妨你試一試?」楊侑忽然眼睛一亮,說道。
杜伏威一愣,拱拱手,道:「陛下有什麼想法?」
「杜愛卿,朕的帳下,有幾名大將,侯君集和羅士信,你也知道,此二人勇猛無匹,就連鬼神見了,也會害怕吧!你看,不如這樣,朕派丹青妙手,描繪他們的英姿,製成畫卷,你可張貼於牆上,或許可以防止鬼神!」楊侑淡淡的笑着,忽然想起了秦叔寶和尉遲敬德,心想兩位對不住了,『門』神的位置,從今以後被侯君集和羅士信搶了!
杜伏威一愣,心想陛下這個辦法有用嗎?楊侑卻看着他,笑了笑,道:「杜愛卿,試一試,若是可行,朕不想你再提此事。」「喏!」杜伏威說道,他明白陛下是一份好意。「朕再說一說征伐高句麗的事情!」楊侑轉身,回到了座位上,然後緩緩地說了起來,隨着他的述說,杜伏威和雷世猛越來越震驚了,想不到陛下竟然在策劃這麼大的一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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