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已經讓人密切監視他們,一有情況,就隨時來報。」獨孤千山說道。
楊侑頷首,仔細問着,獨孤千山繼續匯報。高句麗人明顯不僅僅是這幾個人,在他們的幕後,還有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只是暫時不知道他的名字。
獨孤千山已經看見了那人,他的打扮和中原人沒有多大差別,這群高句麗人都以他為首。楊侑頓時就是一愣,他想起了一個人。
楊侑匆匆回到了皇城,進入了天牢裏,此時,蓋蘇文,或者說淵蓋蘇文正被關在牢裏,經過半年的關押,他已經喪失了銳氣,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
楊侑的腳步聲驚醒了他,他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一看見楊侑,一顆心忍不住抖了起來。對於他來說,楊侑就是惡鬼。
「淵蓋蘇文,朕特意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楊侑笑道。
淵蓋蘇文的嘴『唇』蠕動了幾下,能有什麼好消息?難道說他會放自己回國?想到此,淵蓋蘇文的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如果能回到高句麗,他將是下一任莫離支。可是,他會讓自己回去嗎?這顯然不可能呀。
「朕今日在街上遇見了幾名高句麗人,他們是由淵淨土帶領的。」楊侑說這話的時候,緊緊地盯着淵蓋蘇文的眼睛。
淵蓋蘇文的眼皮跳動了兩下,失聲道:「他也來到了中原?」
楊侑注意到了淵蓋蘇文的表情,他雖然是失聲而出,但並沒有驚訝,楊侑看着他,問道:「你知道他回來?」
淵蓋蘇文嘆息一聲,道:「父親曾經答應過我們,先讓我來中原收集情報,半年後再讓他來中原,誰做的更好,誰就有可能幾人莫離支。」
楊侑還算滿意他的表現,又問了一些問題之後,楊侑負手走了出去,一張大網即將張開。
鴻臚寺。長孫無忌踱步,他的心已經被楊侑說動,父親曾經為大隋竭盡心力,作為兒子的,繼續為大隋效力,並沒有什麼不妥,他唯一擔心的是,易公子的話能不能實現?
長孫無忌有着自己的目標,身為男人,自然要出人頭地,干一番事業,而他自幼博覽群書,自然想要位極人臣,可是如今在大唐,他根本沒有施展的機會,正如易公子所說,得罪了李唐皇室,長孫家根本沒有任何發展的機會。
既然是這樣,投靠大隋就成了順理成章之事,可是,能成嗎?長孫無忌一轉身,就看見妹妹長孫無垢在那裏發呆。長孫無垢用雙手托着香腮,不時地傻笑着。
「無垢?」長孫無忌喊她。
「啊,易公子。」長孫無垢一愣,口中慌不擇言,將話脫口而出,話一說出來,一張粉臉頓時就紅了。
「無垢,你是不是喜歡易公子?」長孫無忌愣了一下之後,微笑着說道。
「哥,你瞧你說的什麼?」長孫無垢跺腳,皺眉,表示很不滿。
長孫無忌呵呵一笑,道:「無垢,易公子為人義氣,長得相貌堂堂,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夫君。」
長孫無垢的臉頓時紅如夕陽,「哥,你再說這些沒有邊際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不,我是說正經的。」長孫無忌正容,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無垢,我們剛來成都,如果要在成都穩定下來,必須要有有能耐的熟人幫忙,才能繼續發展。」
「無垢,我看你似乎對易公子有些意思,不如我去試探試探他的意思?」長孫無忌說道。
「哥,你一天就胡說!我才和他認識多久?」長孫無垢說道。
長孫無忌依舊十分嚴肅,道:「無垢,時間不在於長短,而在於是否知心,人品有沒有問題。」
長孫無垢一愣,她知道哥哥的意思,只是因為害怕傷害到她,所以沒有明說。長孫無垢在大業九年就嫁給了李世民,那時候才十三歲,如今過了六七年。按理說,經過六七年的感情培養,夫妻倆早就有了比較深刻的認識。可是,長孫無垢發現她對李世民根本不熟悉,所以才會有了受傷的一幕。
「無垢,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為你問清楚。」長孫無忌笑道。
「哥,我不理你了!」長孫無垢說道,轉身走了出去,但一顆心卻在猛跳不已,腦海中浮現出那人的身姿。
有間客棧。
淵淨土頭上帶着噗頭,身上穿着漢衫,邁步走了出去。臨行前,他叮囑部下,要他們老實一些,不要惹事。淵淨土的學習能力很強,他能說出一口流利的漢話,如果不注意,旁人一定會以為他是正宗的漢人。
此時天『色』將黑,淵淨土在街道上緩緩踱步,朝着城南走去,大約走了半個時辰,淵淨土在一間賭坊『門』口停下,左右看了一眼之後,這才邁步走了進去。
賭坊里人聲鼎沸,一群賭徒滿面紅光,大聲的喊着,口水沫四處橫飛,濺落在旁人的臉上,但他們仿佛沒有感覺到一般,張大了口,揮舞着拳頭,繼續大喊。
淵淨土貼着牆角走了過去,走到櫃枱前,低聲說道:「周黑子在嗎?」
那人聞言一愣,知道周黑子的人不多,當即抬起頭,看着淵淨土,突然一笑,道:「原來是公子,請隨我來。」
淵淨土應着,目光掃過賭坊,隨着那人前進,走了幾步,掀開了一道『門』簾,進入了內室。兩人沿着長長的走廊前進,走了十餘步,那人停下,敲着『門』,道:「周大哥,袁公子來了。」
袁公子正是淵淨土的化名,裏屋的周黑子聽了,叫道:「讓他進來吧。」
「袁公子,請!」那人說着,拉開了『門』,淵淨土步入屋內,只見周黑子躺在軟榻上,正在休息,一名『女』仆正在錘着他的雙『腿』。
「你暫且退下。」周黑子說道。『女』仆應聲站起身來,匆匆而出。
「周黑子,我要的情報如何了?」淵淨土坐下,問道。
周黑子撓撓頭,道:「此人的信息非常難查,我已經通過關係正在查找,還望袁公子稍安勿躁,多等待一些日子。」
淵淨土從懷中掏出一塊金餅,放在案几上,推了過去,「周黑子,錢不是問題,我需要的是儘快得到消息。只要你能儘快提供準確的信息,我一定重重有謝!」
周黑子的眼睛亮了,這一塊金餅他就算沒有拿在手中,也能估『摸』到它的重量,這至少是十兩重的金餅!周黑子眯起了雙眼,臉上帶着微笑,道:「袁公子放心,我一定在五日內,將消息打探出來!」
淵淨土滿意地點點頭,又與周黑子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告辭而去。周黑子慢慢站起身來,眼中『射』出貪婪的光芒。
周黑子表面上是賭坊的擁有者,可是實際上,他是唐風之人,他紮根於成都已經有半年,是李建成部下之中,最為成功的一人。周黑子一向十分警惕,又懂得變通,他用大量的錢財賄賂了當地的官員,這才將賭坊越做越大。
這半年以來,他一直在收集大隋的信息,可是由於時間還不算充分的關係,得到的情報並不多。不過,他總算搭上了一條線,想來這條線應該能為他提供一些情報吧?
想到此,他匆匆站起身來,為了淵淨土許諾的黃金,他已經豁出去了,再說,只是一個簡單的消息而已,不至於會暴『露』,這一點,周黑子非常有信心。
黃昏時分,楊侑在嫣然的寢宮裏用過了餐,與嫣然說着事情。
楊侑先是詢問了一番蕭銑的情況,得知他過得還不錯,心中也就放下心來。兩人一邊說着,一邊逗着『女』兒。『女』兒咯咯笑着,聲音清脆。『女』兒雖然只有半歲,但眉宇之間已經有了嫣然的影子,長大了,一定是美人一個。
「夫君,聽說你今日出去了,可遇見了什麼事情?」嫣然十分敏感,看見楊侑時不時沉思,便問道。
楊侑知道嫣然一向有注意,當下也不瞞她,就將事情說了出來,當楊侑說道意圖招攬長孫無忌的時候,嫣然忍不住笑了,他已經明白了楊侑的意思。
招攬長孫無忌不僅僅是因為他是一個人才,還因為一旦長孫無忌投靠了大隋,勢必會在大唐造成極為不好的影響。那個時候,李淵一定十分緊張,大唐的臣子,什麼時候會選擇投奔大隋?有了一個,就會有兩個,可是,李淵並不知道那些人會投奔大隋呀。遇見這種情況,李淵會任由事情發展下去嗎?
以李淵的『精』明,他可能會選擇安撫和監視,一旦他這樣做了,必定會有一些大臣十分緊張。如果再配合一些手段,大唐的君臣恐怕就會彼此不信任,那時候,局面對大隋就更加有利了。
嫣然曾經為間,所以她比較明白楊侑的想法,這一點是獨孤雁、『陰』少華等人比不上的。所以楊侑才會將事情告訴她,希望能得到她的建議。
嫣然在聽完了之後,突然抿着嘴笑了,一瞬間,有着風情萬種,讓楊侑一瞬間有了衝動,想要『吻』着她。但楊侑控制住了自己,一笑道:「嫣然,你笑什麼?」
嫣然眼睛彎成一道彎月,臉上帶着一絲詭異,笑道:「聽你這麼說,你救了長孫無忌兄妹,可謂救命恩人,不知道長孫無垢會不會以身相許?」「哈哈!」楊侑忍不住笑了,他聲音一大,頓時將『女』兒嚇了一跳,她小嘴一扁,差點就要哭了出來。嫣然急忙抱過『女』兒,道:「瞧你,至於這麼興奮嗎?嚇着『女』兒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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